看到这样的儿子,贺家夫妻都不太好受。出了贺长风的屋子,气氛陡然一松。
贺家人再三道谢,又说了要送柴火的事,才把楚云梨送了出来。
楚云梨回过头,看到全家人站在门口目送自己,忍不住失笑:“回吧。”
接下来一段,她借着治病的由头,时常上门探望。
就连葛母,也跟着她去过几次。贺家每次都挺热情。
天越来越冷,山上的草木枯萎,风越来越大,冬天就要到了。
家中攒了不少柴火,葛母大病初愈,元气还未养回来。楚云梨格外小心,无论白天黑夜都烧着火盆,就怕她又病了。
等到第一场雪落下,贺长风终于站起了身。他在屋中走了两日,摇摇晃晃险些摔倒。贺家人却激动得留下了泪。
他站起来的那天,贺长兰再次上门,又哭又笑地道谢。
趴了几个月的人终于站起来了,楚云梨当然得去瞧一瞧。不过,她一看就知道,贺长风站着很是勉强,额头上青筋直冒,手也紧紧握着。
“刚站起来,别站太久。万一伤着了可不是玩笑。”楚云梨话音一落,贺长平立刻上前将哥哥扶回了床上。
又问了几句,楚云梨告辞出门。贺母送了一碗刚炸的丸子,又目送她到家,这才回去。
贺母回到家中,先去看了一下大儿子。
贺长风已经趴回了床上,情绪低落。
最近贺母也隐约察觉到了儿子的心思,葛云宝是个很好的姑娘。又有手艺傍身,村里不少人都想上门提亲。说实话,退过亲又受过伤现在还站不起来的儿子,压根配不上人家。
想到这些,她就想叹气。
但在儿子跟前不能如此,她勉强打起了精神:“前两天我听说,村头的孙家想要去葛家提亲,已经找了媒人……”
听到这话,贺长风闭上了眼。
贺母还要说话,被自家男人拉去了厨房中。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说那些做甚。”
贺母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不是因为被训斥委屈,而是因为儿子:“他那样子,和人家怎么可能嘛。云宝救了他的命,那是咱们家的恩人。要是把姑娘绑在我们家,那是报恩呢,还是报仇?他一直念着,只会越来越难受,还不如痛上一回,早早收了心!”
她还没说的是,儿子的身上很大一片伤疤,穿了衣裳看不见,可身为他的妻子肯定看得到,无论哪个姑娘,都会嫌弃的。再是自己儿子,她也不能违心地说那么大的伤疤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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