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刀的宋书灵实?在太吓人?—— 宋书灵也是顺手抽的一把,剁了?两下才觉察不对劲,问了?句,换成正确的了?。 他手劲儿大,下手狠,五位数的菜板被?剁得梆梆作响,也没按照什么关节来,全凭宋三爷自个儿喜好。 都是小块的。 他感觉,阮榛嘴巴不大,那就别剁大块的,吃起来费劲儿。 按照厨师的建议,做成了?啤酒鸭,说这道菜好吃不难,肉质鲜香。 反正步骤都是对的。 做好后,宋书灵非常满意。 他甚至拍了?张照,发给自己姨母看,对方近两年被?大学返聘,坚持深入教学第一线,给本科生讲课的时候ppt都不做,全靠粉笔头板书,特严谨,忙碌,也心里充实?。 这会儿估计着还?没睡,宋书灵发完后,美滋滋地?又多角度拍了?几张,手机响了?,姨母回复地?很快。 “冷吃兔丁?” 宋书灵顿了?顿:“不是,是啤酒鸭。” 转而看向厨师:“我是不是块儿剁太小了??” 厨师哪儿敢反驳,挠了?挠头:“还?好,家常的话大小无所谓的。” 宋书灵沉默了?半分钟,决定还?是先去洗澡,然后看一下阮榛有没有醒来,等人?过来了?,自个儿再亲手剁一只。 反正送来了?五只鸭子呢,随便剁。 只是没想到,阮榛还?没动静。 宋书灵连地?板上的砖……啊不,连巨型鱼缸里的小石子都要数一遍了?,后来还?是放弃,回屋里休息了?会,想着别叫阮榛了?,还?是等人?自己醒。 清晨的时候,宋书灵彻底坐不住了?。 打电话,敲门,怎么都没有任何回应。 人?呢? 鹦鹉落在肩膀上,侧着黑眼珠看他的表情?。 宋书灵摸了?摸它雪白的绒毛:“球球,去给门开了?。” 没想到这扁毛畜生“嘎”了?一声,拍拍翅膀飞了?,特傲娇。 可能是宋书灵刚灭了?五只鸭子,追本溯源,都是禽类,所以物伤其?类,生了?自个儿的气? 没时间?了?。 手下一脚踹开了?门。 宋书灵心头一跳,看到了?还?躺在床上的,睡眼惺忪的阮榛。 给自个儿裹成了?个球,睡相也不太好,床褥滚得皱巴巴的。 宋书灵不知道对方看出来没,反正他心脏跳得很快:“……你睡了?整整二?十三个小时。” 阮榛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没听明?白这二?十三个小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宋书灵抽了?半包烟,剁了?一只鸭。 那如?何才是最快、最便捷的唤醒方法呢? 银色的听诊器还?停留在阮榛的胸口,医生低着头,正认真地?听着心跳声。 反正这大夫没那么大本事,宋书灵不信对方能隔山打牛,离着这么远距离,听到自己的心跳怦然。 跳得有些奇怪。 可能是刚睡醒的阮榛,实?在太可爱。 于是宋书灵笑了?笑,用自认为最有气质,最优雅的神情?看向对方,语调淡淡。 “要去看我剁鸭子吗?” 第28章 阮榛很小就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人类有着多样性。 有善良的,恶劣的,好妒的, 还有脑子可能有些病的。 比如他和宋书灵。 这会儿大清早的,站在厨房里看人剁鸭子。 阮榛洗完澡, 换了衣服,上身是件浅白色调的薄绒卫衣, 灰色运动裤, 两截抽绳略微露出?个?边缘, 随着他的动作而略微晃动。 宋书灵收回眼神?,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 骨头渣子应声四溅,差点擦着阮榛的鼻子过去。 宋书灵:“……对不起。” 阮榛:“没事, 您继续剁。” 昨天他跟管家交代过,给阮榛留在宋家的行李带过来, 所以这会儿阮榛身上穿的是自个?儿的衣服, 舒服,自在,没了西装衬衫或者丧服的陪衬,整个?人清清爽爽, 眉梢眼角甚至有种青涩的稚气。 宋书灵闷着头,继续剁。 毕竟剁的是第?二只鸭子,有了经验,知道在关节处顺着去砍,以及大小均匀,最后的鸭脖剁完, 宋书灵抬眸看?来,目光隐有期待。 阮榛:“哇。” 他想了想, 竖起个?大拇指:“真有气质。” 为?着这句话?,宋书灵又按照之前的方法,炒了盘子啤酒鸭。 屋里?别的佣人都退去了,就剩他和阮榛坐在餐桌上,旁边加只打盹的鸟儿,以及默默游动的热带鱼,这幅场面怎么说?呢,阮榛慢吞吞地嚼着鸭肉,脸上没什么表情。 “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 宋书灵淡定地点点头:“嗯,那你多吃点。” 虽然?他感觉这餐饭有点寒碜,就个?加了糖的西红柿炒鸡蛋和啤酒鸭,但阮榛说?够了,俩人,也吃不了太?多。 宋书灵方才作罢。 一顿饭吃完,阮榛乖巧地端起碗筷去厨房收拾,没佣人帮忙,也没用洗碗机,打开?水龙头进行着冲洗,宋书灵站在旁边,接过,再用干净的纱巾擦拭水渍。 都没说?话?。 太?诡异的安静。 别说?,配合得还蛮有默契。 阮榛洗完手转身,而宋书灵也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给两人之间?隔出?个?社交的距离来。 “那个?,我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回去。” 他的两只手背在身后,指尖摁着水池的边缘:“谢谢你的照顾。” 宋书灵看?了他两秒。 然?后才平静地点头:“嗯,接下来的事,我处理就好。” 阮榛睫毛抖了两下。 这句话?很隐晦,但其中的含义非常明显,也就是宋书灵不再只是“插手”那几个?混账少爷的事了,而是要亲自出?马,来进行收拾。 宋书灵声线平稳:“你快开?学了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们心知肚明,宋春风撕毁了阮榛的录取通知书,并伪造签名,给他办理了休学。 “还好,”阮榛思索了下,“会有一些复杂点的手续,但都能处理。” 学校的距离也不远,因为?考虑着爷爷和黄狗,所以他读的是省内的一所高?校,就在本市,而读研,也是去了专业排名更高?的隔壁院校。 偌大的厨房内,流淌着淡淡的拘谨。 宋书灵沉默着,没有回应。 他还能说?什么呢? 大哥欺负人家的时候,他不在场,几个?侄子胡作非为?的时候,他打算的还是用阮榛的手来牵制,亲情太?过淡漠,在阮榛面前,他高?高?在上又隔岸观火,如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