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就是三个小时。 直到服务员委婉地过来问他:“先生,您还需要喝点什么吗?” 阎司这才注意到咖啡馆已经到要打烊的时间了。 “不需要。”阎司起身离开,本以为今日就要一无所获,却在离开咖啡馆瞬间察觉到不对。 环顾四周,半空中逸散着微妙的雾气。 黑色的、充满不甘怨怼执念的,死气。 阎司本就冷冰的神情越发冷冽,修长食指轻碾,从半空中截来一片尚未完全消弭的死气。 那双冰封万里的深邃眼眸陡然紧闭,无数常人看不见的金光自他身上亮起,金光所指引之处,终于让他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不祥的死气尽数披盖于正西方的建筑群上、树上、地面上……一切有形的东西都挂上了死气,让它们在灵视下,依旧显现出形状。 这至少是一只四星级别的厉鬼诞生景象,此种厉鬼一旦成型,会立刻成为让无数天师都觉得棘手的存在。 阎司尚且不觉得自己能轻易解决,但就在他还安安稳稳等在咖啡厅推演的时候,这份诞生被人硬生生掐断了。 无声无息,一只四星厉鬼的存在被抹去。 阎司不信是有人当场斩杀了厉鬼,立即开展调查。 他不记得自己那夜敲了多少门,只知道他又一次一无所获。 于是他在A市驻扎了下来。 祝家夫妇在他幼小的时候收养过他,那时候祝家夫妇还没有离开天师界,从小带着他一起学习,所以他的流派来源,和祝家有很大渊源。 只是现在祝家已经离开天师界,他并没有打算和祝家多说,只是以办事为由,住在祝家A市市区的房子里,时不时来郊区吃饭。 祝藜因为上学的缘故,一直住在市区,所以市区家里,几乎全是祝藜的生活痕迹。 现在祝夫人提起,阎司也不由得想起市区那套房子书房的桌角上,摆放的那张笑容灿烂的青年照片。 “小藜这孩子,近几年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整天不着家,让他抓紧这段这段时间复习考研,他倒好,提个包就说自己旅游去了!也不打声招呼,径直去了八方市,现在倒好,你从八方市来A市,他从A市去八方市,搞空活儿。”祝夫人啃着瓜:“还好当初没让他学术法,这孩子,学什么能有定性。” 祝夫人没注意到,在她说没让祝藜学术法的时候,阎司眼神微动:“你们还是没有教他术法吗?” 祝夫人叹息:“他出生时辰你是知道的,学术法不好。” 祝藜早产,产期提前三天,时辰命数就变了。 祝家世代学术法,当机立断带着祝藜脱离玄学界。 阎司没有迟疑:“过段时间我去找他。” 在祝藜的屋子里,一切有关玄学的东西都被他藏得很好,但阎司一进去就能感受到不对劲。 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祝藜偷学了天师术法。 没有人带领的野生天师很多,但祝藜那个出生日期的天师,仅此一个。 祝夫人一下子高兴起来:“你等着我再问问他啥情况。你去A大新校区检查的时候,顺便把祝藜带过去,让他看看人家学霸们的学习氛围,别整天的不着调。” 她拿起手机,正要给祝藜打电话过去,手机却先一步响起。 是一条新闻推送。 她顺势扫了一眼,眉头当场皱起。 ——落日森林特重大多起凶杀案现场惊现诡异一幕,谁说会飞只是古老的传言,连隐身都有! 哎呀这年代怎么连这种造谣式新闻都推送,烦死了,关都关不掉。 祝康又剥了个葡萄过去:“看到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祝夫人翻着白眼把新闻标题念出来:“你听听,现在这些新闻媒体真是为了点流量什么都写出来了。” 显然她并不知道天师界一群人捣鼓出来的国家非科学研究学者概念研究比赛,但阎司眼神一下锐利起来,看向祝夫人的手机:“新闻说什么了?” 祝夫人本来还在无语,但阎司一问起,她立马又有兴趣了:“你想知道?我跟你说,这些八卦新闻虽然假了点,但总的来说还是有意思。” 她点开新闻:“昨夜,一名为国家非科学研究学者概念研究比赛的直播节目中……” 随着祝夫人娓娓道来,阎司指尖微动,等话音落下,他的手也松开。 祝康一个前三星天师叉着腰:“越听越玄,越玄越假,说不定是哪家剧组炒作。” 两夫妻聊了会儿,阎司起身:“我差不多要启程了,之后遇到祝藜,会带他多转转。” 待到了登机口,两夫妻送别阎司,走出去老远,祝夫人一拍脑袋:“我得赶紧和小藜打个电话,小司回去,他反正在八方市,还能接个机。” 祝康想了想:“还是别麻烦了,半个小时的事儿,你现在打电话通知小藜也赶不到机场,让他们两兄弟自己见面,顺其自然的好。” “也行,小藜就是欠教训,皮坏了,不通知他,让小司过去揪着他小辫子!” 两口子纷纷露出恶魔的笑容,还不知道他们口中的皮孩子现在正躺在医院,额头包扎白布,身边围坐着三个等他醒来询问的警察。 -------------------- 我今天有点着急,家里出了点事,字数可能有点稀薄…… 最近事情又多又杂,更新一直不给力,抱歉抱歉。感谢在2023-03-13 22:49:39~2023-03-14 19:4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唐盈萤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她说她叫阿辞 27瓶;陌柒、莳玖 10瓶;希原 4瓶;云之端、风之指纹 3瓶;催更、橙橙橙、18125934、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6章 晏承书获得了和祝藜类似的待遇, 身边围绕着三个警察,两个面对面审讯, 一个做记录。 唯一不同的是, 他坐在审讯室里。 “姓名。” “空。” “性别。” “男。” “年龄。” “……” “年龄?” “这没有意义。” 晏承书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按照行尸的身份来算,他还是个几个月的宝宝。 询问他的警察不是其他人,而是之前的老熟人,刑警队长齐腾。 齐腾做好了晏承书不会好好合作的准备, 问不出来的问题一律做好了暂且搁置的打算:“面具能摘下来吗?” 遗憾的是, 晏承书微微摇头:“暂时不能。” 这很可笑, 审讯室内, 一个正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