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不到半秒:“皇位之争从晏承明主动出击开始,但卧榻之旁怎容他人酣睡!太子绝不会坐以待毙!世叔身为七皇子伴读,又自小跟在二皇子身边,当年还手握镇远军重权,这份纷争旋涡即便他不主动搅和,太子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是晏承书他以一己牺牲换来的稳定局面!他机关算尽,甚至连世叔会为我爹求情,然后被宴帝厌弃的事情都算计进去了!而我一叶障目报复他,却不曾想我也是他计划下的受益人。” “还有谁能做到?”柏溪踉跄半步,脸色惨白:“他用自己一个人的牺牲,换取了整个赵家乃至于镇远军五年的喘息……” 那张惨白的脸缓缓抬起,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五年后,他再次做出了牺牲自己的打算,为镇远军换取胜利的希望。” “世叔究竟是有多好啊,让这样一个从未被世界厚待的人深深眷顾着。” “若非我们不依不饶的探究,这一切早就随着匈奴最后一战被彻底掩埋了,连晏承明都不知道,他藏得多好。” 赵景巍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那些隐秘的情感在羞耻中炸裂,他配不上他,耳中轰鸣不断,他只是个卑劣的。窃取小叔成果的小人。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坠落,远处的白色人影漫不经心望着星空,夜风吹拂起他的发丝,惊不动他任何情绪。 那个能惊动他情绪的人,早已埋骨黄沙,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良久,苍白的青年缓缓阖上疲惫的双眼,如同失去呼吸般,头颅缓缓垂下。赵景巍目眦欲裂,仓皇中想要冲过去,却忘了怎么跑步,脚步快到几乎摔倒,才发现青年不过是睡着了。 那颗疯狂鼓噪的心脏无论如何不能平静,他甚至感到自己紧张到窒息,直到将人揽入怀中,才找回被遗忘的呼吸。 对不起……但,我不想放手…… -------------------- 【快问快答小番外】 肥:感谢赵小叔百忙之中抽出鬼生时间为我们解答疑惑,大家欢迎。 Q:请问您多次进宫是为了什么? 小叔点烟:哪有多次进宫啊,我就没进过宫。你不知道家里那些小鬼有多烦,每个都要听故事,偏偏每个小鬼在家的时间不一样,同一个故事我讲了一遍又一遍,是个人都会累的,我就干脆说我进宫去了,只有进宫那些小鬼不能跟着我出门。 Q:据赵景巍说,您说您在宫中当伴读的时候交到了朋友,可以介绍一下这位朋友是谁吗? 小叔闻烟:是幼年期本人奇妙的胜负欲,那些小鬼在宫外呼朋唤友,我要是说我在宫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岂不是很没面子。 Q:……您有没有发现,您每次不耐烦找借口说自己进宫的时候,对象恰巧都是赵景巍? 小叔再次点烟:倒是知道,但这事儿不赖我。他最皮,每次溜猫逗狗最后一个才回家,我故事刚讲完,他又来,我可不得撤了。 Q:好的,最后一个问题。关于赵景巍和柏溪的脑补,您怎么看? 小叔又双叒叕点烟:瞧见没,这香,俩小崽子供奉的,比其他老头子们多一倍不止,活着的时候谁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可见他们脑补对我是有好处的,要是有机会托梦,我愿意告诉他们,对,把我和晏承书锁死。 Q:所以对你来说,晏承书代表什么呢? 小叔终于放下了烟:金主吧。感谢金主让对长辈一视同仁的小崽子们特别优待我。我会给他加油的,希望他任务顺利。 肥:好的,感谢小叔的回答,希望以后不要有机会再见面了,拜拜小叔。 【以上无责任快问快答,谨慎食用,请勿带入主线】 【以及这个故事快完结了,我打算修文+捉虫,从今天开始搞,修完一次性替换,到时候看到的非更新时间出现更新的宝子不要惊慌,这个懒作者并没有更新新章节。会尽量不影响主线,看过前面的宝子不重刷也不影响,能衔接上。】 感谢在2022-11-18 19:30:59~2022-11-19 16:33: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雾隐缘 10瓶;气质如石榴、3×3魔方¤卐骑士 5瓶;机智可爱小旺财、是萤悠呀!、怎么还没完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赵景巍想到了他第一次见到晏承书的场景。 那时他刚结束一场厮杀,身边围绕着弟兄们,满身戾气,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回头望去,一身被鲜血浸湿的白衣于奔腾的马匹中出现。 近了之后,那张脸被鲜血遮挡,看不清模样,唯独那双眼睛,饱含的悲怆浓郁到近乎实质。 他依稀记得那时他看到那个眼神时的想法。仿佛有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在那人面前被打碎,而他无法挽回,不能挽回,只能绝望地看着一切发生。 后来赵景巍曾多次回忆起那一幕。 不解疑惑全被解开。 原来是,想到战死沙场的小叔了啊。 第一次经历残酷的战场厮杀,那些鲜血浇灌在身上,不啻于小叔在他眼前死去的画面重演。 后来转变为惊喜,或许也是因为看到自己和小叔相似的面容。 整个家族里,他和小叔的长相是最相似的。 所以那些情绪,全都是因为小叔。 * 赵景巍将晏承书放在床上后,和柏溪缓缓往外走。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两人一路走到御花园,不一会儿,周喜便拿了酒过来。 有酒之后,两个情绪无处宣泄的男人话匣子便打开了。 “我当日将他箍在马前,让他直面厮杀,原本想着,要是能有谁趁机给他一刀也挺痛快。”柏溪狠狠灌了一口酒:“我真该死啊。” 赵景巍也大口吞咽苦酒:“他为镇远军做了那么多,我发兵匈奴的时候,却从未想过他的安危,任由他自生自灭,还眼睁睁看着他为了我们引走守卫,我算个什么东西。” “你将他带回宫,让他安心静养,我却主动前去挑衅,扰他安宁,我有罪。” “囚禁他的自由,让他那样的人困于这样渺小的地方,我又何尝无罪。”赵景巍只觉得眼眶滚烫:“我让军医医治他他的时候,你跟我说他是为了活命才卖力救我……” “可你不知道,他从未这样做过。” 柏溪黯然道:“我现在明白了,他不屑做这些……” “不,你不明白。”赵景巍打断他的话:“从我救下他开始,他躺在马车里昏迷不醒时,军医便跟我说他没有求生意志。再后来回到宫里,那么多太医守在他身边,我还是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