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你说,只是我也要起来,描眉打扮都是要功夫的,等和新娘子见礼了,我还得带羡哥儿赶过去,都没那么多功夫了。” 方惟彦点头。 他的官袍早就熨好了,上面还熏香了,一看就是蜜娘早准备好了,有老婆终归还是不同的,你没想到的,她会提早一步想到。 等方惟彦走了,蜜娘用煮好的鸡蛋滚眼睛,昨儿睡的晚,今儿起的早,就是怕眼睛水肿还有黑眼圈,所以要用鸡蛋滚一滚。 因为凤梧院有小孩子,虽然不设小厨房,但是茶水房是扩大了的,茶水房里常备鸡蛋是给羡哥儿做鸡蛋羹的,蜜娘也算是公器私用了。 “怎么样,我眼睛不肿了吧?”蜜娘对白芷道。 白芷点头:“不肿了,还是您想的这个法子好,只是您眼睛里有些红血丝。” “不打紧,你们弄些菊花枸杞茶给我熏熏眼睛就好了。今日难得在四爷的同侪面前,我可不能搞的邋里邋遢,跟脏婆子似的。” 不一会儿,丫鬟们鱼贯而入,蜜娘梳洗打扮,打扮完毕,先穿一件银白绸缎中衣,再穿一件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水田小夹袄,下配蹙金牡丹彩碟戏花罗裙,外面则罩一件石青多罗呢灰鼠披风。 从外看绝不是那等张扬华丽的打扮,反而多了一份端庄惠雅,这正是蜜娘需要的。 但是这种颜色搭配到蜜娘身上,说不出的高贵典雅,又不花哨也不暴发户。 头上梳了个垂云髻,正前方用半月型镶珊瑚玳瑁蜜蜡梳蓖,髻上只插一个蝶形金镶玉步摇,这首诗在精不在多,否则就全部是堆砌而成,反而不好看。 再有用胭脂水粉,也不是嘴越红就越好看,胭脂要适合自己的皮肤,敷粉也不能死白,为了逛这些胭脂铺子,怕遇到不合适的,蜜娘只要出门都会每一个买来试试,要么说谁最会化妆,还不都是钱买来的。 你的心用在哪里,成就就在哪里。 等羡哥儿起身时,蜜娘正好打扮完了,羡哥儿今日也是簇新一身,蜜娘还跟他戴了一顶自己做的虎头帽。 绝不是那种和大家雷同的虎头帽,而是蜜娘自己画了小老虎,亲自裁剪做的,鲜亮的手艺活现在戴在羡哥儿头上,大家都夸羡哥儿真好看。 母子二人过来时,乡君第一个到的,她看到羡哥儿的帽子时,不由得道:“哟,这顶帽子还真是不错,你找针线房哪位绣娘做的?” 在侯府蜜娘很少做针线,乡君也是如此,大抵只有她和蜜娘都是在针线房里多一些,如俞氏很擅长女红,人也勤快,身边陪嫁来的都是极其擅长女红的,她们都是自己做,觉得针线房做的太慢了,还要给赏钱,有的还没自家手艺好。 因此,乡君有此一问。 却听紫苏笑道:“三奶奶,这是我们奶奶亲自做的。” 蜜娘也笑:“我是个懒人,也就偶尔做这么一顶,三嫂你还说是针线房的人做的。” 说罢,她又塞了个面果子给敏哥儿:“方才羡哥儿一直说面果子好吃,让我带来给敏哥儿吃。” 乡君叹道:“我也想他吃,但他脾胃弱,倒是劳你们惦记了。” 她是盼着儿子望子成龙的人,因此又悄悄道:“怎地你们今日是要去吃经筵席吗?四叔真是没话说,如今都是帝王师了。” 蜜娘谦虚几句,又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食盒,若三嫂不介意,到时候我分一些给你,到底是个喜意。” 乡君闻言大喜,她自然有让敏哥儿跟着去吃经筵的想法,但是敏哥儿年岁比羡哥儿小不说,且寒冬腊月,万一着凉怕是有一番折腾。 故而,听闻蜜娘要送来,她很是高兴:“就盼他能沾他四叔的光,日后也能好生读书。” 二人正说着话,不一会儿俞氏也过来了,问她们在说什么,听蜜娘提起各房送一些,也甚是高兴。 大家不会嫌弃是席上带回来的,经筵席可不是随随便便有人能吃的。 徐氏见她们说的热闹,连忙问起方惟彦如何,蜜娘笑道:“很早就去了,太太放心吧,四爷的学问扎实。只是我今儿要带羡哥儿一道去,怕是中途要走,您让弟妹千万不要怪罪。” 徐氏摆手:“这怪罪什么,就是羡哥儿你们要看顾好,别让他惊风了。” “您看我给他做的这顶帽子,除此之外还有您上回送的笑斗篷,我正好把兜帽也跟他戴上,保管好好儿的。” “唔,这就好,这就好。” 以徐氏所见,大儿子的事情那可太重要了,天子近臣,随便递一两句话,上一两句眼药,那可都有人受的。此事,长子准备已久,这也是她知道的,门路都不知道跑了多少,甚至厚颜结交陆家其余子弟,可谓是用心良苦。 别人只看到他的光鲜,却不知道他的辛苦,若做官这么容易做,自己的女婿还是状元,现在也不过是在史局修书罢了。 要说徐氏也独有两子,虽然爵位给了小儿子,但是她心里还是很疼方惟彦。 不一会儿,新婚夫妇到了,走在前面的方惟钧一派世家公子哥的模样,脸上含笑,看的出来他对常氏很满意。 常氏退却了以前的娇怯,脸上挂着笑靥,看起来很有主母气象了。 众人各有一番厮见不提,常氏心里有了计较,大奶奶俞氏性情宽和,三奶奶乡君倒是健谈,但她似乎开口闭口都是孩子,四奶奶阮氏并不多说什么,人也还算热情。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徐氏也为了支持新媳妇的世子夫人的地位,况且她也上了年纪,正需要帮手,故而道:“你年轻,我听说你在家中就常管着家,以前家里就我管着,我问过她们,你几个嫂子都忙,你若得闲就让你管着如何。” 俞氏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她是之前见阮氏避嫌,自己也避嫌,现下看来,这样反而是好事,以免太太还恼她们不识时务。 到时候还得推拒一番,反而不美。 乡君自知管家一事她不成,平日就不大参与,虽有此心,但实在是争不过俞氏和蜜娘,现下她们都退居,自己就没什么好怨恨的,反而道:“太太时常说累,又上了年纪,又五弟妹来,倒是好事。” 蜜娘也点头:“正是如此。” 常雨珠心中不免得意,还好她没听二姐的话进宫,否则,还得从低位嫔妃做起,也没有答应别家婚事,别家哪里比得上东安侯府,进门就是世子夫人。 其实,当时她们进京来,还有信陵侯府的小儿子求娶自己,只可惜信陵侯夫人是个难搞的人物不提,她那小儿子也平庸的很,常家不答应,她还放话说谁家敢娶云云? 这样的放话实质上伤害不到常家分毫,但信陵侯夫人到底在京中浸润多年,旁人就是想娶常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和信陵侯府对着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