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脸色惨白,紧咬着的下唇已经开始颤抖了,澜衣居高临下,上下打量着她,笑得妖媚,笑得刺眼,笑得像个胜利者。
“我何止是不吃亏,我还捡了大便宜呢,比那些臭男人不止好了几千几万倍。”澜衣特意走过去,靠在桌子上,与对方面对面,她闭上眼睛,一脸媚意,享受地回味,“你不知道吧,平南王在床上的时候,既温柔,又有力——”
“够了。”她的手紧紧地,紧紧地捏着,指甲都深深陷入掌心之中。
澜衣睁开眼睛慢慢欣赏着,对方几乎就要连面上的持重都维持不住了,她还嫌不够一般,把锁骨处的衣衫扯开了一些,露出几点红痕,“口说无凭,看到了么?这里,这里,都是她留下的。”
对方的清冷持重再也维持不住了,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死死地盯着那里,“你——”
澜衣乐得满意,她嘲笑着,“我知道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大小姐都看不起我们,不过,我是妓又如何?我可以和平南王春风一夜,缠绵悱恻,你们呢?即便喜欢,也不敢开口,即便开口,也没有这个机会,平南王,都不会多看你们一眼,呵。”
“平南王就喜欢美人儿,姑娘如此美丽动人,说不准是有机会的,不过看姑娘的样子,应当是开口都不敢的那种吧,否则怎么会来这里找我兴师问罪呢?呵呵。”
澜衣笑着,“当妓也就这一点好处,越是你们王公子弟世家,高门大户,王上越不想与你们有什么利益纠葛,而我们就不同了,至少还有个机会不是。”
那笑在她眼中万分刺眼。
身着锦袍的水公子出了花满楼,进了门口一驾华贵的马车,只剩一个人的空间中,她摘下头上的帽子,散开了青丝,一张精致无暇的玉颜,赫然是温宁公主,司徒清潇。
她不知道后来澜衣又说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了青楼,上了马车,澜衣的话,那几处红痕,就像是针,不是轻轻扎一下,刺痛了她,而是像整根没入她的心脏里,痛得她无法呼吸。
这次,真的该死心了吧。不要再给自己一丝希望了,掐灭它。
从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就不肯相信,还一次一次抱着仅存的,可笑的希望去求证,得到的答案,却一次一次失望,直至绝望。
司徒清潇,你到底还在奢望和期待什么呢,只靠那日受伤后她几分焦急的样子么?想来,不觉得自己可笑可怜么?
是的,不仅可怜,还可笑。
第56章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