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 羊皮卷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那上面用符笔勾勒出一小片地图,详细的标注了城池的守卫状况。 萧九九看到这个地图,眼眶骤然一酸。 · 【九九,没想到灵域与妖域还有合作的一天,竟能与你一道去沉水沼,这水蛟盘踞百年,走火入魔,已将整座山的妖兽吃光,修为通天,极为凶悍,你可千万小心。】 【九九,你为什么不说话?自从修习无情道,你整个人都变了。】 【还是从前的你可爱。】 【九九,你瞧瞧这蘑菇有毒么?】 【你当年为了我,可是把蘑菇吃了个遍呢。】 【生气了?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九九,你真的不愿意同我说句话么?】 【一个字也行。】 【当真不理我了么?】 【水蛟出来了,我去引,你小心。】 蛟龙出水,罡风四起,地动山摇,握剑的手被气压压迫的颤抖,无数人慌乱的布阵,剑光与符纸雨点般向蛟龙飞去。 白裙姑娘气质冰冷,手握长剑朝蛟龙刺去。 巨大的力量横扫而来,长剑避开,角度刁钻的刺入,鲜血飞溅,腥臭刺鼻。 蛟龙吃痛,翻滚不休发出震天咆哮,眼眸血红,修为竟急剧攀升。 白裙姑娘惊骇的拔出灵剑,那点伤口竟在眨眼间愈合,她尚未退去,巨大的蛟头便张开利齿,恶狠狠的朝她咬来。 气机锁定,无法动弹。 记忆深处,是望白惊慌失措的脸。 一幕幕过去在脑海中不断重现,场面混乱不堪,生死危机袭上心头。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望白将她扯开,挡在巨口之前。 他半边身体被尖牙刺穿,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巨蛟口中,他像一个血迹斑斑的破烂玩具。 · 空旷的大殿上,男人坐在上首,轻轻浮了浮茶盖,黑色的风掠过他平静又温润的眉目。 姑娘白裙染血,立在下方,她仰头看着高处。 “哥,你说什么?” “望白重伤,去妖域除掉他。” 姑娘几乎站立不稳,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他是为我受伤。” 男人喝了一口茶,笑的愉快:“当然是为你受的伤。” “那蛟龙岂是好惹,走火入魔修为更是飙升,你们本就战力不够,他与你一道除蛟,心软,自会为你受伤。” 姑娘眼神发颤:“你是故意的。” 他故意要望白为她重伤,再叫她趁他重伤去杀了他,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杀望白…… 男人笑:“不然我怎会让你们见面?” 姑娘眼中浮现水汽,咬牙:“我不会去。” 男人将茶杯搁在身旁的矮几上,起身向她走来,衣摆被风吹起。 他眉宇俊朗,笑容如风般温柔。 姑娘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他站在她面前,伸手按在她头顶,俯身去看她的眼睛。 “哥哥是为你好。” “别任性。” 她惊恐的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求你了,别。” · 自杀的第三百次,浑身是血的从床上醒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明明割的那样深,可那伤痕已没有丝毫痕迹。 又活过来了。 她捂住脸,在空无一人的寝室放声大哭。 · 【妖域·青龙殿】 “白染来了,别让她闯进望白的寝宫,望白重伤,快去拦截。” 可谁能拦住她。 白裙姑娘一柄灵剑挑开众人,轻易便闯进内殿。 很快便在床上看到了虚弱的青年。 他的脸色因为病容格外苍白,眼睛亦变的浅淡无光,身上缠满了绷带,绷带上都是印出的血渍。 他看见冲进殿内的人,一时愣住。 姑娘一身白裙,手里握着熟悉的灵剑,脸上则罩着一张白色的面具。 如今那白色的面具上染上鲜血,变得红一片白一片。 她拿剑的手很稳,剑尖指向床上的人。 望白瞧了一会儿,忽而笑了,眼中却染上层层悲色。 “除蛟只是为了让我受伤?” 姑娘冷冰冰的道:“没错。” “然后趁我重伤杀掉我?” “没错。” “九九,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是。” “为什么?你从前都是骗我的么?” “我们哪来的从前?” 望白一顿,自嘲的闭上嘴。 殿外已匆匆赶来很多人,她不再耽搁,手指一抖,灵剑便直取青年胸口。 青年手指一扬,亦伸向自己胸口。 是掏火铳吧,他惯常爱摆弄那些凡人的小玩意儿,还改造了威力巨大的灵气弹。 不过他这样虚弱,即便受他一枪又如何? 身形不变,灵剑长驱直入,陡然刺入了他的胸口。 鲜血飞溅,血腥味儿瞬间弥漫。 没有任何阻碍,长剑刺穿了他整个身体。 他的手也从胸口拿了出来。 取出来的却不是火铳,而是一张画着青龙殿地图的羊皮卷。 她一怔。 羊皮卷被溅起的血渍染红了一片。 他将羊皮卷递到她眼前,指着一处,虚弱的眼睛里没有怨恨。 “从这里走。” “别被抓到了。” · 萧九九猛然惊醒。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 她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一旁青行慌了,将她搂进怀里。 萧九九难受极了,搂着他的腰大哭。 悲伤那么漫长,穿越了一百年的时光,还是痛彻心扉。 · 青行从未见她那般悲伤,她的眼泪把他的衣襟全哭湿了。 他的平静不复存在,慌乱的不知所措,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却始终觉得不够。 她这么悲伤,就因为他不肯让她同君泽在一起么? 如果让她这样难受的话,他似乎不应该再强求…… 可是这件事光想想,就觉得难受。 怀里的姑娘哭的几乎背过气去。 他低声哄:“别哭了,求你了,别哭了。” 可她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他只好道:“我知道了,我走,我去给你叫君泽。” 可他刚起身,衣物便被她拽住。 昏暗的灯火下,她攥着他衣袖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表情藏在垂落的额发里。 “青行……” 她低声问:“你……有什么心愿么?” 心愿?青行并未想很久,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姑娘哭的眼睛红肿,跪坐在他身前,腰肢纤细,柔柔弱弱。 她低着头,黑发垂落雪白肩颈,露出小巧的耳垂。 心愿么? 他看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