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嘛,”路辞嚷嚷,“你就跟我去看看,这东西就和小黄片似的,看着看着就有兴趣了!” 季时风拿这倒霉蛋实在没辙,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干脆把背包脱了扔给路辞。 他双手环抱胸前,居高临下地瞥着路辞,淡淡道:“路大富,你到底想干嘛?” “……” 他妈的傻逼季时风,又喊原名! 路辞把火气咬碎了咽进肚子里,挤出一个八颗牙的标准微笑:“邀请你进篮球队呗。” 季时风在心里叹了口气,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我说几遍了,没时间。” “你怎么没时间啊!”路辞一听就知道季时风在敷衍,不乐意地撇嘴说,“你成绩那么好,写题目嗖嗖的,那么丁点作业你撑死了就写个一小时吧!” 季时风晚上还要去超市搬货,被缠的有点儿不耐烦了:“没时间就是没时间。” “你这人嘴里就没句实话,”路辞抱着季时风的包,咬咬牙,“你说个准话,到底怎么样才肯加入篮球队。” 季时风眉梢一挑:“就这么想要我加入篮球队?” 难道有戏了?! 路辞连点五下头:“嗯嗯!” “行,跟我来。” · 篮球场上,季时风操起一个球拍了拍,扔给路辞。 “哎哟!”路辞抬手接住篮球,脚下踉跄两步,踩在了三分线上,“这可是你说的,我只要投进去,你就加入我的球队。” 季时风下巴一抬:“投吧。” 场边,陈放他们几个高声呐喊:“路辞路辞!生不逢时!人有乔丹,我有路辞!” 路辞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就高大起来了,篮球队的生死存亡就寄托在他一个人肩膀上了。 我可真是个孤胆英雄啊! 他一边自我感动,一边深深呼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缓缓踮脚,同时抬起手中的球,心中默念“三分必中”。 · 一个帅气的跳投已经蓄势待发,战斗欲在胸膛熊熊燃烧,路辞抱着必胜决心,猛地睁开眼—— 操他大爷的,以前没觉得三分线这么远啊! 一分钟后。 体委:“……” 陈放:“……” 篮球队其他人:“……” 季时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投不投?” 维持着投篮姿势的路辞:“投!怎么不投!” 他把球放下,活动活动肩膀,愁眉苦脸地说:“我肩周炎发作了,唉,现在投篮挺费劲的,发挥不出真实水平。” 他扭胳膊的动作巨夸张、巨做作,肩周炎根本做不出这姿势。 季时风心里发笑,脸上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行,你往前点儿。” “你说的啊,可不是我耍赖。”路辞抱起球,往前小跑了十来步。 · 助威口号再次响起,路辞再次酝酿了一个帅气的跳投姿势,战斗欲又熊熊燃烧了。 他调整呼吸,闭上眼再睁开—— 不行,还是有点远,不保险。 又过了一分钟后。 体委:“……” 陈放:“……” 篮球队其他人:“……” 季时风已经知道这倒霉孩子的套路了,双手插兜,懒洋洋地说:“又是哪里不舒服?” 路辞讪讪一笑,揉了揉膝盖:“不好意思啊,我在娘胎里摔了一跤,膝盖受了伤,这两天发作了。唉,现在叫我投篮,很难发挥我的真实水平。” 在娘胎里摔了一跤,可真是个天才。 季时风抬手指了指球架:“你就在篮筐底下投。” “不行不行,那多不好意思啊,胜之不武可不是我的风格。” 路辞一边义正言辞地拒绝,一边抱起篮球,飞快跑到了篮筐底下。 “……”季时风扶额,“快点。” “来了!” 路辞这下信心十足,摆好造型的同时不忘回头嘱咐陈放:“放儿,帮我录个小视频,我发朋友圈。” 陈放掏出手机,蹲在地上调整角度:“路儿,成了,上吧!” · 路辞深呼吸,踩着五位数的限量版球鞋,脚下轻轻一跃,手腕往前一扣—— 篮球从手中飞跃而出,“哐”一下砸上了篮筐边沿。 路辞紧紧盯着那颗决定篮球队命运的球,在他火热的注视中,那颗球被弹了出去,“砰”地落在地上,滚出好几米远。 他的心瞬间拔凉拔凉。 “走了。”季时风目送那颗篮球滚远,拎起包转身就走。 “季时风!”路辞不死心,喊道,“我刚心脏病哮喘病狂犬病发作了,再来一次!” 季时风头也不回,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操!真能装酷!”路辞又嚷嚷,“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你看我鸟不鸟你!” 体委拍拍他的肩膀:“小路,还是算了,你看他那样儿,人一中来的学霸估计就是看不上我们。” 路辞沮丧地坐到场边长椅上:“怪我,没进球。” 陈放安慰他:“路儿,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们都明白。” 路辞很感动:“放儿,还是你对我最好——” “你什么时候进过球。”陈放说。 路辞踹他一脚:“你也给我滚!” -------------------- 急!我是路辞!我被绑架了!急需海星赎身! 第8章 谁酷喜欢谁 季时风回了家,换了身旧衣服,套上一件无袖背心,草草扒两口饭就要走。 “吃这么点,你修仙呢?”季博文用筷子点点桌子。 季时风又囫囵喝了一大口汤,拿纸巾抹抹嘴:“赶时间,我去胡同口小超市搬货。” 季博文吹胡子瞪眼:“饭都没吃饱,你搬什么搬!外边那野猫吃的都比你多!” 这老爷子,都快七十高龄了,脾气还这么大。 “给家里省粮食还不好呢,”季时风站起身,“你吃完了碗放着,等我回来洗。” 季博文喊道:“降温了,你还露个胳膊!作死啊你!” “火气旺,不冷。”季时风出了门。 他才回来十几分钟,转眼家里又只剩老爷子一个人。 季博文看着电饭煲里的满满的白米饭发了会儿愣,嘴里念道:“搬货搬货,这年纪别人都在玩,就你惦记着搬货,惦记着打工,造的什么孽啊……” 尾音消失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中。 · 胡同口,季时风正在货车上卸着货,忽然有人喊了声“帅哥,接着!” 他一抬头,一瓶红牛朝他扔过来,季时风抬手接住,拉开拉环仰头喝了大半瓶。 马一阳站在路边,打量着季时风结实的手臂线条,吹了声口哨:“你这肌肉练的可以啊。” 季时风把最后两箱冰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