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也会满足的。” 第41章 接机 三日后, 楚漾收到任务通知,带领李观棋前往渝水机场接机。 这次接机主要由凌思岸身边的人从首都驱车前往,三辆MPV, 坐了七八个保镖, 排场比最有望掌权的凌意舶还大。 这得是一线男明星的架子, 陈迦礼在收到李观棋偷拍的现场筹备照片后锐评。 猜不透是凌沣还是夫人的意思, 森叔也从首都来了。 他和楚漾在机场停车区域遥遥一望见对方,互相点过头算打了招呼, 没多说话, 各自带了人马往到达口走去。 为了不太兴师动众, 森叔留了一大半人在停车场待命。 在到达口接机的保镖加上楚漾就只有六位。 楚漾、李观棋站一边, 森叔和一位老资格保镖站一边, 剩下的两位是凌思岸身边的人。 非常均衡的配比。 航班平安落地的广播响起, 六人虽各为自主谋事,此时也整齐划一, 都身着西装、身姿笔挺,双手交叠放在身后, 在一众旅游观光团接机的牌子中尤为显眼。 歪歪扭扭的旅客接机牌高举着, 李观棋被挡住半边脸,长松一口气, 望着牌子上的字发呆,又看那些参加夏令营旅游团的一家人热闹走出,又想着自己刀口舔血、孤家寡人的,不免艳羡。 站是站着, 总不能干巴巴地等, 聊几句不算出格。 李观棋跟随楚漾来得匆忙,与顶头上司许久未见, 紧张得快结巴,打招呼道:“森,森叔,好久不见您。” 凌沣是大老板没错,但森叔才是他们这一保镖体系的Top级领导。 森叔正直壮年,虽有暂退幕后的打算,但目前仍未退居二线,手下又有楚漾这样的几员猛将,拥有绝对生杀予夺的权力。 他爱穿马甲西装,留了点儿络腮胡,沉稳和蔼,温文尔雅,非常有老钱气质,看起来像那种自家儿子回回考试吊车尾五十九分不及格也会继续采用鼓励式教育的父亲,哪怕是集团里一个普通的小保镖对他的评价也是平易近人。 所以有时候李观棋也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亲手带出来的小孩儿楚首席,怎么会随时随地板着一张脸蛋冷冰冰? 陈迦礼为此和李观棋讨论过,最后得出玄学结论:星座,都是星座啦,或者八字!紫微!一个人生下来,他的性格和命运就是剧本,已经决定好了! 李观棋翻他白眼,觉得这人有点病病。 “嗯,你好啊,观棋,”森叔扶正嘴边的麦克风,微笑回应,“最近在二少爷那里还好吗?” “任务挺顺利的。二少爷人很好,楚首席对我们也很宽容。”李观棋说。 楚漾腹诽,“宽容”这个词你可用得太对了。 当保镖最怕的就是遇到个凌意舶那种少爷脾气的雇主,做事不讲道理不留退路,但好在凌意舶从来不为难打工人也不和下属置气,真是很宽容。 这种人,你顺着他毛捋就好了,把他陪开心了比什么都重要,他就在你身边圈地拿你当自己人,根本不会像有些鼻孔朝天的少爷一样阴晴不定,老觉得自个儿高人一等。 森叔旁边的中年人闻言笑了笑,通过麦克风询问道:“嗳,观棋。你们在渝水都干嘛呀,天天都待在别墅里不会无聊吗?” 他们一众保镖端正地站在这里,又不能看这看那,只能用信号频道聊天了,聊的都是些零零碎碎,被凌思岸的人听去也无伤大雅。 “不无聊啊,可好玩儿了。”李观棋斟酌着用词。 “都干了些什么呢?”森叔问。 “二少爷平时喜欢海钓、浮潜、沙滩排球、喝酒、烧烤、射箭、看电影、游泳、逛街什么的,都让我们陪着。总之二少爷对下属都还不错,没有为难过我们。” 说完,李观棋看了看楚漾平静的脸色,放心了。 一句话没说对等会儿回去受罚又是五公里起步,遭殃啊,呜呜。 通讯信号里有人轻咳一声。 李观棋听出来那是凌思岸那边保镖的声音,壮了胆子继续道:“大少爷行李很多吗,怎么等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放肆!”那人愠怒。 “别这么紧张嘛,兄弟,都是自己人。” 李观棋本来无意挑衅,好言好语随口一聊被安上个僭越的罪名,心里不舒服,想着有楚漾这个护犊子的领导在旁边撑腰,突然天不怕地不怕,又说:“你们俩比我们还先到呢,在这儿跟手办似的站了得有两个小时了吧?真不累吗?” “与你无关。”那保镖说,“我们只……” “还真有两个小时。” 信号里另外一个保镖道。 森叔和他的直系下属,两个老古董,都因为这句小小的反抗沉默了一下。 ……零零后真是逆天啊。 “脚疼。”那保镖又抱怨。 “年纪小就是娇气,”森叔缓和气氛,“和小陈一样吃不得苦。” 楚漾站得直直的。 他皱起眉,扭过头来看了森叔一眼:“他其实还行。” 言下之意,陈迦礼现在是我这儿下面的人,您别当着我面说他不好啊。 森叔道:“这就护上了?” 这孩子性格硬心软,现在这么早就把手下护上,学不会撇清干系,以后不知道得吃多少亏。 李观棋心思提溜一转,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无视掉那位保镖的不友好,往前跳接了这位保镖的话茬:“是吧,我说大少爷就是磨磨叽叽的,不像二少爷,做事快得很,出门绝对不要我们等,说几点走就几点走,有时候八点出门他五点就起了!” “真羡慕。大少爷经常让我们等好几个小时,饭都没得吃。”那人说。 “那这哪儿能叫上班啊?这叫虐待。”李观棋煽风点火。 “哎。那你们轮休也正常放?” “放啊,渝水回首都坐高铁才一个多小时,我半个月就能轮上一天呢。” “操,”那位保镖没忍住骂出电流滋滋声,“真爽啊,我都四个月没回家了。” “你们缺人手?”李观棋问得心惶惶,可别把他调去。 那保镖道:“不缺,纯粹就是剥削。” 资本主义的剥削,将付了薪水的牛马运用到极致。 李观棋咳嗽一声,将背脊打得更直:“天呢。我这周末都又要休假啦。” 保镖:“哎。” 李观棋:“不要叹气啊,兄弟,做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人……” 先前起了范儿又被打断的那位保镖再次煞风景:“你们,你们最好都少说几句。” 机场里路过的旅客们时不时看他们几眼,躲远,或者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开,也有拿手机偷偷录他们像的,一边夸一边拍。 没有森叔的指令,保镖团队雷打不动地站着,没人知道他们在耳麦信号里在悄摸吵嘴。 楚漾在旁站立着,背脊肩颈挺拔如小白杨,那对放在杜宾犬脑袋上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