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秋佳节的临近,那轮明亮的月亮照耀着未开灯的客厅,使得不足五坪的空间瞬间明亮起来,不再黑暗。
安顿好柯思颖坐在沙发上后,陆思颖静静地走向厨房。不久后,她返回,手中托着一碟话梅。
她将碟子递给柯思颖,柯思颖接过话梅,并用附带的叉子叉起一颗放入口中,一边品嚐,一边道:「以后你嫁出去了,千万不能像在家里一样,只管做,不管说,否则,即使付出再多,也不会得人疼,知道吗?」
听到这番话,陆思颖略感惊愕,静静地望着柯思颖,无言以对。
柯思颖拉着陆思颖坐下,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妈是我爸的外遇,从小我便目睹她与父亲的妻子争风吃醋,争胜了她沾沾自喜,争输了就悲痛欲绝的责骂我是累赘,说我不是男的,没有人要,因此,我特别讨厌我妈,她的教导使我走上了一条不太正经的道路。否则,我也不会嫁给你哥哥,但你哥就是傻,傻得我不得不替他去争,结果我也步入了我妈的后尘。」
说到此处,柯思颖的眼眶中已泛起泪光。而陆思颖则静静地为她擦拭眼泪,递上卫生纸。
「我们都叫"思颖",我是真觉得和你很有缘,因为我的脾气和出身,从没交过什么朋友,因为你很好,在嫁给你哥之前,你就是我心里唯一认定的朋友??」柯思颖握着卫生纸及陆思颖的手,喃喃道:「我曾经以为嫁给你哥之后我的日子就会不一样了,不用再争来争去,但是我一嫁进来爸就病了,妈做不了主,就连你哥也毫无头绪,你又忙着照顾爸,整个家庭的重担落在我身上,我要担心三餐、担心家务、担心明天睁开眼要花多少钱,我忽然发现我不能不争,我必须为了我和你哥的婚姻努力,一直到爸过世,妈又退休了,你那时候还说你有梦想、要读书、考法官,我听了又想,那是不是整个家庭的重担又将落在我身上,我不得不再次去争,好不容易你找到了工作,我却怀孕了,我就是想不通,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摆脱像我妈的日子?」
这个问题让陆思颖无言以对,她从未想过柯思颖会有如此难以啟齿的隐衷。
突然,柯思颖闪烁着泪光的双眼微微瞇起,笑着开口:「我听妈说,你会嫁给一个很有钱的老公,这样你就不用跟我一样天天争来争去,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