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气定神闲地说:“再说了,我鹿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外姓人插手了。” 鹿自鸣这个态度……鹿泠在他手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不知道会收到怎样残忍的对待。 周陨的手骨咯咯作响,他握紧了拳头,骨节泛出青白色。 周叙握住他的手腕,低声提醒道:“阿陨。” 鹿泠失踪还不到48小时,就算报警都不会立案,相反,如果他们此时在鹿家动手,鹿自鸣说不定会拿这个来做文章,到时候他们就会更加被动。 只是周陨的情绪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不可能考虑到这些。 鹿自鸣笑了笑,不慌不忙道:“我好像从来没有邀请二位到周家做客——怎么,周小少爷这副模样,是打算私闯民宅吗。” 周陨咬紧了牙关。 他有一种感觉,鹿泠就在这里,就在他的身边…… 鹿泠…… 周陨用力滚动喉结,眼里被激出几分血气,那琥珀色的眼睛都染了红意,他恶狠狠地瞪着鹿自鸣:“你听着,鹿泠如果受到任何伤害,我一定、一定让你加倍奉还。” 鹿自鸣笑了一下,好像根本没把这个小孩子的威胁放在眼里。 ……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后辈,竟然也敢跑到他这里撒野了。 周叙的手按在周陨肩膀上,淡然含笑道:“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还请鹿总不要介意。” “只是我弟弟也是一时心急,毕竟鹿泠是我们周家长辈认可的人。” 周叙的声音稍低沉了下来:“她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周家一定追究到底——鹿总应该也不想太难看吧。” 鹿自鸣还没有什么反应,他身后的女人表情微微扭曲了一瞬。 如果惹怒了周家,鹿家在路阳市也势必寸步难行。 周叙轻轻扫了她一眼,唇角一弯:“鹿总,不要因小失大才好。” 说完,他用力拉了周陨一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我们先走。” 周陨几乎是硬生生被周叙拽走的。 回到车上,周叙看他一双眼睛都红了,心疼地说:“阿陨,你别这样。” 周陨喉结抽动一下,嗓音嘶哑地说:“鹿泠就在鹿家。” 周叙捏了捏他的后颈:“我知道你心里担心她,但是现在你必须冷静下来——就算鹿家在家里又能怎么样?那是她的家,你还能带着人硬闯进去吗?不要冲动,周陨。” “鹿泠一定是有打算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主动送到鹿自鸣的手里,”周叙道,“你这么贸然闯进去,说不定反而会破坏了鹿泠原本的计划。” 周陨后背抵着座椅深呼吸几口气,五脏六腑都有一种火烧火燎的灼痛感,许久,他强行冷静下来:“我得去一趟鹿泠家。” 周叙问:“鹿泠又不在家,你去干什么?” “她的猫还在家里。” 鹿泠明明……已经暗示过他。 那时候他竟然没有发现。 周陨的犬齿深深切进唇里。 “有人在她家门口守着。”周叙道:“我让他们带到周家就好了。” “不行。”周陨这个时候脑子里竟然还能想到梨花怕生,不敢近人,“那只猫以前受过伤,不让人碰。” 周叙没再说什么,开车把周陨送到鹿泠的家里。 周陨进门的时候,梨花“喵呜”了一声,大眼睛往后看,似乎不理解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来了。 小主人怎么没有来? 它喵喵叫了两声,走到周陨的脚下,动脑袋蹭了蹭他的腿。 周陨缓缓沿着墙坐了下来。 梨花犹豫了一下,跳到他怀里。 周陨抱着梨花,后脑勺紧紧抵在墙上,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本来只是轻颤,后来控制不住似的,整个人都剧烈地抖了起来。 梨花抬起头,不明所以地舔去他脸上的水痕。 . 鹿家女人走到鹿自鸣的身边,轻声道:“周家这两位少爷,来者不善呢。” “他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鹿泠在我的手里。” 鹿自鸣冷哼道:“都是鹿泠惹出来的麻烦。” 女人有些担忧地道:“周家会不会真的因为鹿泠,以后跟我们处处为难?” “周家掌权的人不会那么没轻没重,小崽子们的恩怨,还会牵连到集团上面去?” “更何况,他们一直把鹿泠当女孩,才这么重视。”鹿自鸣有些轻蔑地笑了一下:“周家那些老古董,会接受周陨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听到鹿自鸣的话,女人的神色稍缓,放下心来。 “自鸣,你也别生那么大的气。”鹿家女人又柔声道:“这么多年,鹿泠在家里恐怕也觉得委屈,他心里对我们不满,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女人眼里微光闪烁,温和地劝道:“最多,以后让他离开鹿家就是了。” 鹿自鸣却冷笑了一声:“我还有账还没跟他算完呢。” 地下室潮湿阴冷,四面墙壁密不透风,只有天花板的吊灯向外折射着幽冷的白光。 鹿泠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吊起来,脚尖勉强能够到地面,长时间的捆绑,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发着抖。 他原本细白的脖颈间有被大力扼过的指痕,现在已经变成了可怕的淤青色。 一道鲜红的鞭痕从鹿泠的下颌接到锁骨、蔓延直胸膛,隐隐约约渗出血迹,在雪白皮肤上红的惊心动魄。 这个姿势让他喘息困难,本来漂亮嫣红的唇微微干裂,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又苍白,有一种凄美的破碎感。 手腕往上,麻木的几乎没有任何知觉了。 “吱呀”一声,地下室的门被从外推开,一个男人逆着光走了进来。 “周家那个小子对你倒你挺上心。”那人讽刺道:“恐怕现在还不知道你是个男人吧。” 鹿泠睫毛一颤,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冰冷而平静。 鹿自鸣拿起墙上挂着的仍带着血的细软长鞭,放在手里握了握,漫不经心地说:“他刚刚闯进家里跟我要人,还想跟我动手……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跟你一样,不自量力。” 鹿自鸣走到鹿泠的身前,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闷响。 他用皮鞭强迫性地抬起鹿泠的脸:“我再问你一遍,你手里的其他证据在哪儿。” 鹿泠一双冷极了的漆黑眼珠盯着他,冷冷道:“我说过了,我没有你要的东西。” 第37章 鹿自鸣冷眼看着他:“我看你是还没吃够苦头。” 头顶上的绳子又被收紧了一些。 鹿泠的两只削细的手腕被迫向上提起,只有一点脚尖能贴在地面上,全身的重量都吊在绳结与身体相连的地方,每一寸肌理都能感受到被拉扯的痛苦。 鹿泠浑身轻颤,唇齿间吐出几个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