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步简直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可是已经说好要接纳一切了。 不能食言的。 要怪,也只能怪阮语自己。 怪这条活活泼泼的小鱼一直在冻湖中游来游去,扑腾着尾巴搅和个不停。 搅得那终年的凛冰化作了春水,终于势不可挡地,一浪一浪地拍向了湖岸。 第30章 阮语幼崽期那几年习惯黏着顾修寒睡,夜夜都睡得踏实酣甜。 顾修寒睡前一般会先用左臂拢住小阮语,用放松的肱二头肌给小阮语当枕头,再用小臂兜着鱼尾巴,将那团软嘟嘟的小胖鱼圈得密不透风以提供扎实的安全感。 这样小阮语才能睡得又快又沉。 人鱼睡觉时大多习惯蜷起来抱着自己的尾巴,像人类抱抱枕。 可是幼崽的尾巴太短太圆滚,卷不起来,小阮语就把尾巴翘起一半,用肉鼓鼓的小手攥着尾鳍代替抱尾巴。 有一阵子小阮语还要在睡觉时偷偷把尾鳍末端的小尖尖含在嘴巴里,用门牙磨啊磨,像极了智人幼儿吃手指头。 由于尾鳍伴随着这种行为渐渐出现了被乳牙啃秃的迹象,研究员一致认为这是一种需要矫正的幼鱼不良习惯。 人鱼的尾鳍坏了是能再长出来,但恢复得慢,真被啃秃了可是要秃很久的。 连游泳都会受影响。 所以顾修寒每次看见都要不顾小阮语恼怒的“咿咿呀呀”,捏住那枚肉乎乎的小鼻子,趁他张嘴换气把沾满口水的尾鳍尖端从嘴巴里拽出来。 阮语从小就是这样睡觉的。 顾修寒则对睡觉没讲究,他就算躺在泥巴地里都能高效恢复精力,而且向来睡相奇佳,一宿下来基本连身都不翻,睡前什么样,醒来就是什么样。 满床乱窜表演睡眠杂技,吧嗒吧嗒淌口水甚至尿顾修寒一身的捣乱分子都是小阮语。 然而… 怎么长大之后一切都变了呢? 不老实的人居然变成顾修寒了。 阮语和他简直睡不到一起去了。 首先是鱼尾巴一变出来就被顾修寒整条捞起,以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态搂进怀里,阮语自己都没得抱了。 冷绸般幽凉滑润的触感与光泽,银白与淡粉的鳞片,小溪般恣意在掌中流淌。 因为鳞片凉,顾修寒的掌心显得格外烫人。 阮语被弄得脸红心跳,抿着唇瓣直扭。 烟霞般缥缈轻柔的鳍纱生长在尾鳍附近,又薄又透,视觉效果有点像曳地的裙摆,伴随着阮语的扭动抖啊抖的,摩擦得沙沙作响。 顾修寒不禁侧目,撩起一片鳍纱,饱含陶醉渴望地抵在鼻端,漆黑眼珠还向上一挑,视线锋刃般掠过阮语高高翘起的银粉色尾鳍尖端,意味不明。 这场面莫名违和。 因为凭着顾修寒那张凌厉英挺的脸,怎么看他也干不出这种,类似撩起恋人裙摆捂在脸上痴迷嗅闻的事。 可他又偏偏这样做了,还做得欢。 阮语脸蛋爆红,但因为答应过顾修寒会学着接纳,而嗅嗅鳍纱好像不过分,毕竟这些华而不实的鳍纱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美丽以及诱惑求偶期的雄鱼,这样也算物尽其用…… 阮语努力忍住。 而且这种的强烈反差使阮语感觉顾修寒确实像之前说的那样。 不止是喜欢,而且是迷恋。 弄得阮语心窝里酸酸热热的。 可是当天色渐明,阮语困得迷迷糊糊想要抱起尾巴睡觉时,顾修寒还是没有还的意思。 “能不能分给我一点儿啊……” 阮语委委屈屈地上手去顾修寒怀里掏尾巴。 这哪是第一天陷入热恋的配偶,根本就是半夜互抢被子的老夫老妻吧。 好不容易把尾巴抢回来,阮语心满意足地用额头抵住顾修寒的额头,亲昵地面对面睡。 结果刚消停半分钟都不到,最敏感的尾鳍就蓦地爆开一蓬火花般的痒和酥,激得阮语整条鱼一哆嗦,愕然睁开眼。 顾修寒正垂着眼,含吮着尾鳍末端的银粉色小尖。 阮语的尾鳍是从中间分开的两片,呈现为一种饱满而流畅的叶形,末端很尖,还带一点向内侧勾的小弯儿,薄薄韧韧的,实在可爱。 是顾修寒说都说不出的可爱。 可是尾巴末梢本来就是人鱼神经第一密集的地方,让人又含又抿的怎么受得了。 “唔……” 阮语吭叽一声,扑腾得像条在砧板上躲刀子的小鱼,急忙从两片薄唇中夺走尾鳍,把津液揩在顾修寒睡衣上,用一口糖水音慌里慌张地发脾气:“顾修寒你几岁了还学人含着尾巴尖睡觉啊,我小时候一含尾巴你就不让,现在怎么自己带头这样……” 而且他们人鱼要含也是含自己的尾鳍尖,神经病才会去含其他鱼的! 虽然人类没有尾鳍只有脚指头,而且还弯不上来,确实可怜…… 但是也不可以! “抱歉。” 顾修寒敛眸,人工智能般一板一眼地解释道:“是你让我有需求不要忍。” “这就是我的需求。” [答应过阮阮的事。] [要说到做到。] 阮语:“……” 怎么回事啊这么一说顾修寒好像还挺占理的? 阮语懵懵的,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自己捧起尾鳍尖,慢吞吞地递到顾修寒唇边,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再给你弄五分钟吧,我,我好困了,还想睡觉的……” 阮语就是这样一条矛盾的小鱼。 面对顾修寒的出格要求时,害羞得好似戳一戳就能哭出珍珠,还会毫无威慑力地发脾气。 可一旦扣上“配偶合理需求”这顶帽子,他就会当场愣住,随即懵懂地、颤颤地捧着尾巴主动迎合上去,面红耳赤地让配偶嘬到满意。 结果因为尾鳍神经太密集,阮语被顾修寒欺负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会发脾气,只是将纯情却又红得艳丽的脸蛋埋进鹅绒枕,挨了欺负似的唔唔哼唧。 …… 这种事在数日之内连续发生过十几次之后,阮语开始担心尾鳍会不会被顾修寒的嘴磨秃了。 顾修寒一朝铁树开花,仿佛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口欲期,除了工作时间之外恨不得天天把阮语这么缠着腻着,精神得像永动机一样,不知疲惫。 这种时候阮语总是乖乖翘着尾巴由着顾修寒折腾,但次数多了实在有些吃不消,甚至破天荒地觉得自己未免太玩物丧志了——虽然他是被玩的那个……但也很丧志! 顾修寒过度沉迷吸鱼,阮语感觉自己已经被他吸得瘪瘪的了,再这样下去恐将变成风干小鱼片。 这导致阮语那点本来不算强烈的事业心都被激发起来了! 换言之,阮语想在开学前找些事情做,兼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