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 如果傅氏集团被毁,会有很多人失去工作,可能有人因此还不上房贷,可能有人付不起亲属的医疗费。 即便大部分人能够重新找到工作,也很难再有傅闻笙管理下的傅氏集团那么人性化的制度。 他们可能会被上司职权骚扰,可能会被要求无休止地加班,可能会因为生育失去晋升的机会。 毁掉傅氏集团并不难,让它脱胎换骨才是真的不容易。 傅氏集团如今的状态是傅闻笙花费了很多精力才整改过来的,他不能看着这个全新的企业因为傅柏桦过去所犯的错毁于一旦。 而且,傅柏桦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他视若珍宝的那些股份会被傅闻笙转赠出去。 余束白没打算真的把那些股份据为己有,但他要让傅柏桦看到傅氏集团被他这个外人掌控的局面。 这恐怕比毁掉傅氏集团更让傅柏桦难以接受。 余束白忙了一个星期,终于查清了楼房坍塌的原因和应该为此承担责任的人,那一期工程所建的居民楼将全部拆除重建,业主可以选择是要新房子还是要补偿款,死者家属的赔偿和安抚也进行得还算顺利,网上的舆论也在慢慢缓和。 而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的傅闻笙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第43章 傅闻笙睁开眼便看到余束白在他的病房里对着电脑处理工作的样子, 他明明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余束白看了一会儿, 对方就像察觉到他的目光一样忽然抬起了头。 见他醒了, 余束白明显怔愣了片刻,而后放下笔记本走到他的病床旁边,在他跟前半蹲下去, 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声音发紧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傅闻笙缓缓笑了起来,“我们赢了?” 余束白冲他点点头,“对,我们赢了。” 按照医嘱, 傅闻笙现在需要多休息, 所以余束白暂时没有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的细节告诉他, 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赢了, 你好好养伤就行。” 傅闻笙能感觉到余束白身上发生的变化, 和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余束白又一次变得柔软起来,看着他的时候眼神也很温柔, 这让他忍不住抬起手, 想摸一摸对方的脸, 以此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余束白察觉到他的意图,握住他的手主动把脸颊贴过去,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 柔软温热的触感无比真实,傅闻笙终于确信, 眼前的一切不是他的幻觉。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温存片刻, 旁边的仪器忽然滴的一声发出了警报, 余束白发现傅闻笙的心率在不断飙升, 吓了一跳,连忙按铃叫医生过来。 好在医生检查完之后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让他别刺激到病人,又叮嘱傅闻笙注意调控情绪,伤好之前千万不能太激动。 等医生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傅闻笙的表情有些不自在,目光到处乱飘,就是不敢看余束白,好一会儿才道:“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余束白叹了口气,他也没想到只是那种程度的接触就让傅闻笙那么激动,“是我的原因,我以后会注意。” 傅闻笙听出余束白话里的意思是不会再随便跟他肢体接触,顿时又有点不高兴。 但是想起医生刚刚说的话,他又把那点不高兴压了下去,可怜巴巴地看着余束白道:“下次不会了,我保证,刚刚是因为……因为我害怕这不是真的,所以才……” 余束白拉了把椅子在他病床旁边坐下,冷酷无情地说:“要遵医嘱。” 傅闻笙耷拉着眼角,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看起来非常失落,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 余束白克制着心里的不忍,拿平板看起了邮件。 不然的话,他可能撑不了多久就会败下阵来。 傅闻笙身体没有恢复,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好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余束白的五官。 修长的眉,漂亮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浅色的薄唇,冷白又光滑如瓷的皮肤,明明已经熟悉到闭着眼也能刻画出对方的样子,却还是这么都看不够,越看越觉得好看,是每一眼都会被惊艳到的那种程度,让人控制不住地沦陷进去。 肯定是这些天太忙太累,余束白明显又瘦了不少,眼底也有一片淡淡的青黑,明显是没有休息好。 傅闻笙有些心疼,又因为医嘱不敢放任自己沉浸到那份心疼中去,忍不住开口喊他:“阿树。” 余束白嗯了一声,迅速看完剩下的几行字才抬头看向他问:“怎么了?” “别太累了,要好好休息。”傅闻笙说。 余束白笑了一下,“我知道,现在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我会早点睡。” 傅闻笙笑着点点头,又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余束白忽然翻起了旧账:“你也知道我辛苦啊?上次不知道是谁伤好了不出院,硬是在医院赖了两个多月。” 傅闻笙连忙解释:“我那是想给许嘉远挖坑看他会不会跳,而且,回公司就不能跟你单独相处了,你在公司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 余束白其实已经开始后悔没有早点相信傅闻笙了,不仅不信任对方,他还亲自把人打进了医院。 他怀着这份愧疚看着傅闻笙说:“好了,之前的事先不提了,我这不是在补偿你吗?” 傅闻笙:“这算什么补偿?你好好休息我才放心,公司的事没那么重要,忙不完就先放着。” 余束白点头应下,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又陪傅闻笙聊了一会儿。 傅闻笙重伤未愈,用的药也有助眠成分,没醒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余束白用热毛巾帮他擦了一遍身体,然后盯着他的脸出神了片刻,回过神就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额头。 好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傅闻笙也没醒,但余束白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这种躁动的心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出去透了会儿气,又跟陈助理交代了一些事,然后才回到病房继续处理工作。 傅闻笙现在住的是一家私立医院,小城市的条件比不上首都,但至少是单人病房,而且有陪护床,余束白这几天都是在陪护床上睡的。 即便现在傅闻笙已经醒了过来,余束白也没回酒店去睡。 想到傅闻笙让他好好休息,他今天只工作到十点钟就去洗漱了。 在傅闻笙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下来之后,他又忍不住盯着对方沉睡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关灯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沉,夜里没有反复惊醒,也没有不停地做梦,连生物钟也忽然失去了作用,一口气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