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不够才放了他,总之你不能跟他混在一起。” 宋宇航平时不敢跟他妈提这个,可是既然现在都已经说开了,他干脆不再藏着掖着,固执地反问:“有谁亲眼看见了吗?多得是人云亦云的人,谁亲眼看见他对他爸下手了?” 李明芳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突然反常起来的儿子,“宋宇航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是喜欢那个余束白吧?” 这个问题像一道惊雷在宋宇航脑海里炸开,炸得他一时之间连反驳都忘了。 李明芳勃然大怒:“你!你今天哪都不许去!以后也都不许去见余束白!难怪都说他是同性恋,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窍着了他的道!马上高考了不想着好好学习,居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宋宇航你是纯心要气死我对不对!” 宋宇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可是他现在必须要去见一见余束白。 李明芳看到他一声不吭地要去开门,死死拉住他说:“不许去!你今天要敢出这个门,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宋宇航不甘心地挣扎:“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有急事……” “闭嘴!你是要逼死我才甘心吗?”李明芳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宋宇航看着面前的门,明明伸手就能打开,可他却怎么都出不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余束白做好饭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没见宋宇航过来,便打电话想问他到哪了,结果那边是占线,过了一会再打,还是占线。 他觉得有点奇怪,把饭菜装进保温桶之后又打了一次,依旧是占线,他怕余静岚在医院等得着急,便发短信告诉宋宇航他先去医院了。 结果直到他照顾着余静岚吃完饭,手机也没任何新消息进来。 他忽然意识到,宋宇航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宋宇航是背着家长跟他联系的,或许是因为今天给他转了钱才被家里发现。 余束白把碗筷洗完,下楼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手机。 还是没有消息。 他拿着银行卡去附近的ATM把那笔钱转了回去,这样宋宇航家里应该不至于太生气。 至于手术费,本来也不是宋宇航的私房钱能填上的。 他压下多余的念头,照旧去酒吧打工。 第二天徐涛又给他转了几千块钱,说是找学校老师凑的,让他先拿去用。 可还是远远不够。 又一天过去,医生把他叫过去问手术费准备得怎么样了,说余静岚现在的状态如果不尽快动手术,任何一个诱因都可能导致急性心肌梗死,很危险。 余束白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明天去缴费。” 医生放心了,“那就好,不然越拖越危险。” 回病房的时候,余静岚捧着一块小蛋糕冲他招手:“宝贝,生日快乐!” 是她拜托病友家属帮忙买的,想给儿子一个小小的惊喜。 余束白笑了笑,插上18岁的蜡烛,从旁边病床的大叔那儿借了火,闭上眼许愿。 手术顺利,长命百岁。 第10章 “闻笙,你真的要留在这边过年?”许嘉远跟在傅闻笙后面问。 傅闻笙冷笑一声:“不然呢?回去看那老头的臭脸?” 许嘉远知道傅柏桦希望他回去,正要再劝一下他,忽然看到迎面走来一群不良少年,一看就是整天在街头混日子的那种。 他以为傅闻笙又要打架,结果那群不良少年看到傅闻笙之后,瞬间变得乖觉起来,一个个低头哈腰地往他们跟前凑,领头那个还努力冲傅闻笙挤出个笑,大着舌头喊道:“笙、笙哥。” 傅闻笙是想打一架泄泄火来着,可这群人怂成这样,他又忽然失去了兴致。 见那个大块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他神色不耐地问:“有事?” 赵强的舌头还没好,说话不怎么利索:“那个,笙哥,您跟嫂、嫂子,闹掰了吗?” 许嘉远一怔,他怎么不知道傅闻笙什么时候谈了恋爱? 傅闻笙却已经反应过来了,“你说余束白?” 赵强点点头,忍着舌头传来的剧痛,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刚刚看、看到他,从志哥车上下来,跟志哥一起进了酒店。” 傅闻笙皱着眉,“那个叫什么志的,是什么人?” 余束白上次找他拿医药费却连他的房间都不愿意进,会跟其他人一起去酒店? 赵强舌头的伤没好,这会儿实在疼得受不了,拉过旁边的黄毛让他给傅闻笙解释。 黄毛战战兢兢地开口:“志哥是、是嘉瑞酒店的老板,叫段志刚。以前开赌场的,余束白他爸,欠了志哥很多赌债,志哥对他……” 嘉瑞就是傅闻笙住的那家酒店,他没耐心听黄毛把话说完,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回去。 许嘉远坐在副驾,回头看向后排的傅闻笙,感觉他现在的状态格外焦躁。 他好像很在意那个余束白。 可傅闻笙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同性了?他之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过这方面的苗头? 傅闻笙憋了一路的火,下车便直奔酒店前台,直截了当地问:“你们老板呢?” 前台被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战战兢兢地说:“您、您有什么需要吗?” 傅闻笙愈发不耐烦:“我要见你们老板。” 前台总觉得他好像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动手打人,慌张道:“您稍等,我问一下经理。” 酒店顶层,余束白沉默地跟在段志刚身后,看着段志刚打开套间的门,他浑身上下都紧绷起来,连声音都有些干涩:“志哥,之前不是说要给我过生日吗?” 段志刚回头看向他,明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却还是缓缓笑道:“放心,蛋糕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进来吧。” 余束白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来之前也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段志刚伸手要揽住他肩膀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避开了。 段志刚的手悬在半空,含笑看着他,没有说话。 余束白在这片沉默中低下头,“抱歉,我……” 段志刚拍了拍他的肩膀,黏腻的目光一点点滑过他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像阴狠的兽类在贪婪地舔舐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 那道目光最后定格在他淡色的唇,笑着感叹一句:“小白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余束白垂着眼,努力想要把灵魂从躯体里抽离出去。 不能动手,不能把这件事搞砸。 余静岚还在医院等着他。 除了找段志刚借钱,他想不到任何别的办法了。 段志刚知道他的性子,倒也没有在这种时候刻意为难他,只是轻轻推了他一把。 余束白被推进这个整栋酒店最豪华的套间,提线木偶一样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