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栋教学楼,那两个孩子,你就多费点心吧。” 徐涛苦着脸:“不是,李校长你说我这就一普通班,每次考试平均分都是全年级倒数第一。本来班里那群祖宗就够折腾人了,现在又多了个傅家太子爷,他还跟余束白不对付,这要是普通的有钱人家的孩子我还能努力做做他思想工作,但他爸可是傅柏桦!这叫我怎么……他爸都捐楼了,不应该把他放到加强班去吗?” “傅闻笙不愿意去加强班,点名就要去你们班,说他没在国内上过高中,去加强班跟不上进度。”李校长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老徐你就多操点心,看着他别再闹出来这么大动静就行,距离高考也就剩下一百多天,坚持一下,平平安安把人送走,你就是咱们学校的大功臣。” 徐涛知道这烂摊子他是非接不可了,忧心忡忡地跟李校长打商量:“那要不然还是让余束白转去加强班吧,他跟一班那个宋宇航关系还不错,让他去一班怎么样?” 李校长爽快地应道:“这个没问题,只要余束白同学愿意,一班的王老师肯定很欢迎他。” 徐涛出了校长办公室就去找余束白商量转班的事,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班长说余束白过来把东西都收起来带走了,之后就没回来。 徐涛连忙给余束白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接通,他着急地问:“余束白你现在在哪呢?没事吧?” 余束白的声音还是有些低:“在家,我妈情况不太好,我这几天都要去医院,学校那边麻烦您帮我批个假。” 徐涛稍微放心了些,“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傅闻笙他……他跟你不一样,咱以后还是别跟他起冲突了,不值当。” 余束白没说话,徐涛有些忐忑地试探着问:“余束白,你看这马上就剩下最后一个学期了,咱们班的进度要照顾大部分同学,肯定会比较慢,后面模拟考试什么的也没他们加强班频繁。要不你还是转去宋宇航他们班吧,高考不是儿戏,虽然你现在成绩也很好,但还是去加强班更稳妥一点。他们班的同学都很好相处,纪律也特别好,你看……” 余束白很轻地嗯了一声,“我再考虑一下吧,谢谢老师。” 这事儿徐涛之前已经跟余束白提过几次了,但每回都被拒绝,追问原因余束白也只说没必要。 这回好不容易见他松了口,徐涛也不敢逼得太紧,连忙道:“好好好,那你好好考虑考虑,注意身体,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又有冷空气,会降温,你多穿点。” 余束白道了谢,挂断电话之后,他看着那本被墨水浸过的错题集出神了片刻,然后便打开台灯开始写试卷。 晚上去医院的时候,余静岚又起了烧,余束白对此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沉着有序地应对着接下来的事。 之后几天余静岚果然一直反复发烧,余束白除了回家做饭,几乎都在医院陪护。 张婶儿看他总是趁着余静岚睡着的时候坐那写试卷,忍不住问:“小余是明年就要高考了吧?” 余束白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他不喜欢题目做了一半突然停下来。 张婶儿感叹:“那你这压力也是够大的,我姑娘当年高考的时候,天天写作业写到大半夜,一天就睡四个多小时,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可给我心疼坏了。不过熬过去就好了,要不是我姑娘大学毕业在大城市找到了工作,我跟她爸生了病都没钱来医院治。” “你妈这情况,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可得争气考个好点的大学,不过也得注意身体,别把身子熬坏了。要是你爸还在,你也能轻松点。” 钢笔笔尖划破试卷,在停顿的地方留下一片黑色的墨点。 余束白把那一行划掉,重新写完最后一个步骤,然后才道:“我可以照顾好我妈。” 张婶儿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笑着夸了他几句便略过了这个话题。 —— “闻笙,该回学校上课了。”许嘉远跟在傅闻笙后面提醒。 傅闻笙不耐烦道:“不是说了吗,今天不去。” 许嘉远陈述事实:“昨天你就没去。” 傅闻笙踢了一脚路边的积雪,“没意思。” 余束白这几天一直不见人影,他在教室都快无聊得长蘑菇了。 许嘉远的语气没什么情绪,只是客观地提醒他:“你明年要参加高考。” 傅闻笙愈发不耐烦:“那是明年的事。” “不去学校要跟老师请假拿假条。”许嘉远又说。 傅闻笙冲他摆摆手:“你去拿。” “那你现在要干什么?”许嘉远问。 傅闻笙指着街边一家简陋的台球室,“进去看看。” 许嘉远:“那我一会儿过来找你,别打架。” 傅闻笙不置可否,直接往那家台球室走了过去。 没想到这地方虽然又破又旧,里面居然还挺热闹,正中间那桌有两个人正在打,一群十几岁的男生聚在一起围观,进个球就要欢呼一次。 傅闻笙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提到了余束白的名字。 他下意识顿住脚步,又听那人说:“你是没看见那天的场面有多嗨,大把大把红彤彤的钞票从天上飘下来,跟做梦一样,大家伙都抢疯了,那群老师根本拦不住,我看有几个老师也想过去抢,又碍着面子不好动手,憋都憋死了哈哈哈。” 另一个男生怀疑地问:“钱真是余束白撒的?” “那还有假?9班那群哥们儿眼睁睁看着他把钱从窗户撒下去的,得有好几万吧。” “他不是穷得都出去卖了吗?怎么突然撒币?被人掐得脑子坏掉了?” 傅闻笙皱着眉拉过那个人的领口问:“卖什么?” 黄毛对上他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硬撑着问:“你谁啊?” 傅闻笙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按在台球桌上,“问你呢,卖什么?” 黄毛只觉得按着自己的那只手像铁铸的一样,根本挣脱不开,他脑子有些乱,茫然地问:“什么卖什么?” 傅闻笙失去了耐心,抓着他的脑袋往桌上撞,边撞边道:“你刚刚说,余束白穷得都出去卖了。” 黄毛被撞得眼冒金星,旁边另一个跟他关系好的男生虽然看出来这个生面孔不好惹,但还是大着胆子说:“你把人给我松开!余束白穷得去卖屁股这事儿大家伙都知道,又不是我们瞎编的,你是他什么人啊这么在……” 傅闻笙一脚踹了过去,把他剩下的话踹回了肚子里。 那人被踹得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其他人看到了,纷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之前打球的那两个人听到动静,挤开人群走了过来。 个子高的那个打量着傅闻笙,语气不善地问:“来砸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