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着关灯,还有人帮他们数秒,“哎哟”“卧槽”之声不绝。 最安静的人是陈迹。 刚才傅洋推过来的那瓶啤酒,他已经喝光了。第二瓶也喝掉大半,只剩一小杯。 和飞快被酒气蒸红脸的关雪息不同,陈迹喝酒像喝水,面上没有一点痕迹,头脑始终清醒,情绪不热烈。 他和四周格格不入,关雪息没有忘记他,照顾他情绪的方式是帮他递一些吃的,问他喜欢吃哪种,有没有挑食。 陈迹答不挑,都可以。 关雪息就每种都帮他拿了一点,还捡了一块切片蛋糕,草莓味,甜腻腻的。 对面傅洋和李冰嫣已经亲完了,刚才被点名“喝喜酒”的成二和顾盼盼在大家的起哄下,也被迫接了个吻。 原本就火热的气氛简直劲爆了起来,尺度逐渐变大。 有一有二就有三,第三对情侣亲完,轮到第四对…… 也有不配合的,有个女生脸皮薄,骂了她男朋友几句,最终只被亲了下脸颊,算是糊弄过去了。 轮到关雪息和陈迹这儿就很尴尬了 ,人家出双入对,他们两个单身贵族,只能当观众。 傅洋却是真的喝高了,突然按住关雪息的肩膀,把他推到陈迹身上。 “你们俩黑白无常,也亲一个呗。” 酒鬼下手没轻重,关雪息猝不及防险些跌下椅子,陈迹反应快捞了他一把。 他整个人趴在陈迹怀里,竟也没生气——主要是一瓶酒下肚,意识不那么清明,反应有点迟钝了。 周围全是起哄声,直男们嘻嘻哈哈地说:“好兄弟就是要亲嘴,快亲一个!不亲不是真男人!” 女生们也很兴奋,不知是谁悄悄说了句:“他俩好般配啊。” 关雪息没听见,陈迹听见了。 怀里的人身躯滚烫,灼烧般烫得陈迹肌肉发颤,下意识紧了紧双臂。关雪息顿时被抱得更深,受趴伏的姿势影响,他只能仰脸看陈迹,下巴抵在对方胸前。 四目相对,要接吻须得陈迹低头,关雪息够不着。 关雪息感觉不到自己喝醉了,很是游刃有余地开玩笑:“你低一点,我亲不到呀。” “……” 陈迹那万年冰山一般的面孔,简直要崩塌。 见他不动,关雪息调整姿势,坐高了些,主动靠近,贴到陈迹的唇边。 不知为何,关雪息身上似乎有一股茉莉香。 可能是洗发水或沐浴露的香气,幽幽袅袅,很不合理地穿透满室的食物气和酒气,飘入陈迹的鼻息间,让他恍了下神。 刹那间,周遭一切远去。 只余一缕茉莉芬芳。 再回神时,关雪息已经离开了。 陈迹愣了下,好像突然被人抽走了两秒记忆,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以傅洋为首的看客们发出巨大噪声,陈迹用力清空脑中杂念,才终于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哎哟关雪息,你骗鬼呢?没亲到啊!” “这还能借位?” “重新来重新来!” “不准糊弄!” 关雪息气定神闲地坐回原位:“你们这群王八蛋,差不多得了。” 节目进行到这,确实也差不多了。 但傅洋他们放过关雪息,有人不想放过。 大家吃饱喝足,下一个节目是聚会必不可少的真心话大冒险。 众所周知,玩这个游戏不是因为它好玩,而是因为可以夹带私货,问一些平时不方便问的话,整一些平时整不了的人。 桌上空盘都被撤走,只留下甜点和酒水。 李冰嫣打开一副扑克牌,讲了一下玩法规则。 很简单,每人分一张牌,谁的点数最大,谁拥有惩罚人的资格。相反,谁的点数最小,谁就是被惩罚的对象,要从“真心话”和“大冒险”里选一个完成,不配合的人罚酒三杯。 受酒精影响,关雪息的脑子越发不清醒,连运气都变差了。 ——也可能不是他运气变差,是李冰嫣冲着他来,故意作弊。 第一轮他就中招了。 关雪息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黑桃三,而李冰嫣扬了扬她手里那张红桃K。 傅洋在桌面下轻轻踢了踢女朋友的脚,暗示她别为难人,叫他也难堪。 李冰嫣不为所动,问关雪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关雪息道:“真心话吧。” 李冰嫣上来就出大招:“如果你和段绵在大学相识,不涉及影响高考的问题,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关雪息怀疑是段绵本人授意的。 但以段绵的性格,应该不会让她故意这么做。 关雪息心里有答案,他觉得会。 他对段绵很有好感,如果在正确的时间相识,和她交往有何不可呢? 但他不能当众这么回答。 他和段绵的事情才刚告一段落,不宜再藕断丝连。 关雪息选择不答罚酒,倒满三杯,利落地喝下去,继续第二轮。 李冰嫣虽然作弊,但演戏演全套,第二轮和第三轮的结果都比较随机。 但到了第四轮,她又忍不住了。 关雪息再次中招,吸取前车之鉴,这次他选了大冒险。 但大冒险也没好果子吃,李冰嫣今晚打定主意要为闺蜜出头,叫他在好友列表里选一个最有好感的女生打电话。 关雪息谁都没选,又被灌了三杯酒。 他身边的陈迹一言不发,脸色越发冷下来。 但关雪息已经喝得头晕目眩,注意不到别人了。 他嘴巴这么硬,一点东西都挖不出来,李冰嫣不甘心,一轮一轮地继续安排剧本,傅洋拦都拦不住。 轮到关雪息第三次中招的时候,房间里的气氛已经不太对了。 大家都开始沉默,李冰嫣也有些犹豫。但一想到段绵被拒绝后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心里的气就消不下去。 她心想,关雪息为什么不早拒绝绵绵?偏要吊着她?吊了那么久,把她一颗心高高抬起又重重摔下,他很得意么? 李冰嫣放下扑克牌,问关雪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 关雪息话没说完,猛地被人拉起。 陈迹拽着他的手腕,不顾满桌人吃惊的表情,硬是把他拖出包间,往楼下走去。 “……你干什么?” 关雪息人都喝懵了,起身一动,更是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 眼前的世界在打晃,陈迹冰冷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似乎生气了,但不是冲着刚才那些人,而是冲关雪息。 “你就那么喜欢她?”陈迹讥讽地说,“第一轮,你不会答‘不会’吗?第二轮,你随便找个女生打过去应付一下游戏不行?你演情圣给谁看呢?” “……”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