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恭敬回答,说话滴水不漏。 沈恩慈听出来,略惊讶地挑眉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张新面孔。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以往这些奢侈品牌新品都是直接送到陈家,徐妍不好这些,一般都是直接给她过目挑选。 她不常来店里,却不想一来就这样凑巧碰上这样的“潜规则”。 但沈恩慈今天心情极佳,不打算为难谁,便随意指了一排成衣叫人过来全部包起。 再偏头温声细语问店长:“现在呢?” 店长微笑鞠躬:“稍等给您答复。” 说完走便去一旁发邮件。 陆昭昭还在选包,头也不抬地问她:“你最近有聚会要参加吗?这么着急。” “不喜欢等。” 沈恩慈穿着新鞋在原地走了两步,踩在绵软地毯上的时候当然什么感觉也没有。 等真走在瓷砖地上,多半也是美丽刑具。 不过无所谓,她又不是要穿这种鞋去酒店当服务员端盘子上下来回跑。 不一会儿店长回来,脸上带着标准笑容:“最快一天后到。” “好。” 沈恩慈利落刷卡结账。 她太喜欢痛快花钱的感觉。 “包到后送到景元陈家。” 出门前沈恩慈对店长道。 店长脸白了一刹,扶着旁边同事差点没站稳。 沈恩慈十分受用这反应,狐假虎威这套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好使。 随后她笑着对陆昭昭开口:“昭昭,今天晚上我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去趟陈家。” “无需多言。” 陆昭昭说。 - 下午新闻刚出的时候徐妍就发消息让她回陈家吃饭。 这次陈羡闹出这样的绯闻,和之前小打小闹不一样,他亲口说出了解除婚约四个字。 视频为证,证据确凿。 这可是关于两家的名誉。 进门前沈恩慈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用力搓红眼尾,像刚哭过。 进门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眼角眉梢和鼻头的绯红却格外显眼,谁能忽视? 好一朵为受情伤的小白花。 徐妍一见她就赶紧上前来安慰,向她保证这次的事无论如何也会给她个说法。 沈恩慈垂眸微叹,单薄身影可怜:“我不够好。” “怎么会?都是陈羡的错,等他回来……” 话音未落,陈羡抱着桃乐丝走过来,他神情闪躲,也知道自己做错事。 “太太,可以吃饭了。” 好在管家黎叔过来缓解紧张氛围。 饭桌上徐妍递给沈恩慈一个黑丝绒盒子。 里面躺着条丰盈润泽的珍珠项链,每颗不算圆润,却在不同角度下闪耀着瑰丽华彩的细碎光泽。 有价无市的天然野生珍珠项链。 这种级别的珍珠,只会流传于拍卖行。 香港苏富比秋拍就曾拍出过这样一条珍珠项链,据说被不知名买家拍下,成为史上最高成交价的珍珠。 现在看来就是被陈家拍走了。 沈恩慈知道徐妍为什么会把这条项链送给她。 视频里,陈羡送了林清意一颗天价南洋白珠。 徐妍是要沈恩慈压过她一头。 可沈恩慈没接项链,她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反倒是陈羡炸毛了,他站起来大声指责沈恩慈:“装装装!又在装!好像谁欺负你一样!” “你没欺负恩慈吗?” 徐妍气急用力拍桌。 满绿翡翠镯子堪堪擦过降香黄檀木桌,看得沈恩慈心惊,一时竟不知该先心疼哪个。 事情闹成现在这个局面也不是陈羡所想,他憋着一肚子气。 可千说万说都是他不占理,只能愤恨叹口气坐下。 “明天我飞澳洲到你爸爸那边去。”徐妍看他冷静下来,继续开口,“你下午四点半去机场接你哥哥。” 陈羡打小最崇拜的人就是他哥,两三年没见,乍一听他哥要回来还有点激动,一时间把自己的事全抛到脑后:“回来看我的?” “回来收拾你的。” 徐妍正经道:“我管不了你,这个家也就你哥能管你。” 热情瞬间被水浇灭,陈羡觉得他妈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你跟我一起去。” 他转头看沈恩慈。 如果他哥是为了这事儿回来的,那他把沈恩慈本人带过去聊表忠诚,他哥至少不会现场让他太难堪。 沈恩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蓦然被推,便抬头委委屈屈嗯了一声。 “哎!我真受不了你!” 陈羡看到她这副样子恨恨偏过头去。 在家里吃了个哑巴亏,明天还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狂风骤雨。 陈羡心中郁结难舒,发消息给发小箫杭让他找几个兄弟一起出来喝酒。 箫杭是交际花,社交悍匪,组局这种事对他来说小事一桩。不到半个小时,就发送地址到陈羡手机上。 跑车轰鸣声如雷贯耳,在寂静半山回响长啸。 正常四十分钟的车程,陈羡油门踩到底,只用了半个小时。 地点是箫杭投资新开的一家酒吧,这段时间没事他就呆在酒吧里泡着,近水楼台,他一步不动,原地开台。 临时组局,凑的大部分人是原本就在酒吧喝酒的熟人。陈羡到得最晚,但一入场便成为众星捧月的焦点,众人起哄着让他喝几杯。 迟到该罚。 陈羡二话不说三杯洋酒下肚,大家夸他好酒量。 只有箫杭看出他不对劲,凑上去问他:“回家被骂了?” 他们的圈子就那么点,谁发生点风吹草立马人尽皆知,更何况是这种闹上热搜的大新闻。 “真烦沈恩慈,就知道在我妈面前装可怜。” 箫杭笑了一下:“噢,原来是小娇妻回家闹了。” “不过我说这事儿,兄弟你不地道。” “哪个女人能忍受这种羞辱?沈家大小姐,娇生惯养,能忍受你之前那些胡作非为,我已经够佩服她了。” 这是实话,可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 陈羡找不到点反驳,只能打感情牌:“你到底哪边儿的?” “好好好,沈恩慈小气虚伪,你满意了?” 听到这话,陈羡才顺畅吐出一口气。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好到穿一条裤子,箫杭怎么顺毛。 旁边有人听到两人的对话,自来熟地攀上来:“但沈恩慈长得是真好看。” “那身材。”络腮胡男人臃肿红润的手在空中画出一个S,“改天带出来给哥们儿调教调教,给她干服了就知道听话了。” 男人肆无忌惮说荤话,闭眼沉浸,显然已经开始幻想,没注意到周围人倒吸一口气,包厢鸦雀无声。 “咚!”一声,玻璃杯朝络腮胡男子额角重重砸去,鲜血瞬间直下。 陈羡看他,眼神已然和刚才不同,他语气极冷:“有本事再给老子说一遍?” 男子身体颤抖,额角疼痛和愤怒情绪使得肾上腺素狂飙,他看起来像恨不得立马挥拳出气。 可打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