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凡白:“认识打个招呼,那不是挺正常的。” “那之前你怎么不说认识呢?”邬烬说,“不然免得你们碰面,多尴尬。” 虽然现在处境不上不下,但虞凡白是真没觉着碰见以前的人有多尴尬,邬烬这态度反倒叫他觉着有意思。 “你不是让我配合你?”他道,“我要走了,还怎么配合你?” “我就开个玩笑,别较真儿。”邬烬说,“你刚……跟人说和我在约会,我怎么不知道。” “开个玩笑。”虞凡白说,“别较真儿。” 邬烬从鼻间嗤了声。 “正经约会可不是这样儿的。”虞凡白说。 邬烬问他是什么样儿,虞凡白想了下,道:“得有一束花吧。” 邬烬:“你要送我花啊?我不喜欢那玩意儿。” 虞凡白也没说送不送,轻哂了声,“嗯,知道了。” 没了后续。 邬烬坐对面盯着他。 说不喜欢还真就不送了? 虞凡白:“邬烬,他要走了。” 邬烬端着咖啡一饮而尽,苦得脸皱了皱,“晚点再跟你算账。” “嗯。”虞凡白带着点笑音,没当回事儿,“行,等你。” PTSD,按照邬烬平时的表现来看,是半点都不像。 这个晚点“再算账”,成了真算账,彼时虞凡白还不知道有一场暴风雨等着他。 这是虞凡白这十年以来难得的一场漫长的休息日。 街道一如既往,每天都有巡逻的哨兵,发生过一场大□□,□□周围移居过来的人也不在少数,他路过路边的小摊子,买了点水果和糖果,他想,小孩儿应该会喜欢这些。 嗯……小孩儿已经长大了。 “说什么我长大了,可以和你一起面对,都是哄我的吧。” 邬烬倚着门框,斜眼睨过来的狐狸眼神色不清,这姿态给人中轻蔑感,或许他没这个意思。 他知道了。 知道了那个人来找过虞凡白,和他谈那笔交易。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两天了。 他今天回来情绪就不太对劲儿,这会儿语气听着懒洋洋的,话里是找茬的意思。 虞凡白关了厨房的水龙头,把苹果放在一边,说没。 邬烬一笔一笔和他算,问他那句话是不是他说的,虞凡白认账,邬烬又道:“那你瞒着我是几个意思?” “这跟我有关,我有知情权吧。” “小鸟儿,你讲讲理。”虞凡白掀了下眼,“我怎么和你说?” “你讲理。”邬烬说,“你可讲理了,两天都没露什么馅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小呢。” “我不会跟小孩儿上床。” 虞凡白并不觉得这件事需要商量。 邬烬卡了下壳,差点忘了自己接下来想说什么。 虽然虞凡白说他不会跟一个小孩儿上床,但邬烬觉得虞凡白处理事情上的态度,就是还在把他当小孩儿。 虞凡白以为他会难过,没想到是气愤,而且是非常的气,这气和他的母亲无关,和他有关。 主要表现在气到把他嘴给咬破了一个口子,他刷牙洗脸时嘴都是疼的。 回到房间,房间里灯关着,床头给他留了盏灯。 他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儿。没想到邬烬动静这么大,背对着他,把被子一揽,这是要生闷气的节奏了。 虞凡白也不哄他,上床把灯给关了。 小狐狸伸爪子挠人呢。 他往床上一躺,发觉邬烬十分刻意的往另一边挪了挪,床都颤了两下,他有些好笑。 气性还挺大。 他也往外挪了挪,两人中间从半臂宽成了一臂宽。 枕边另一人散发着冷气。 这事儿虞凡白觉着挺冤,人家找上门,跟他说“我要你媳妇儿,你把他让出来”,他回绝了,回过头来,自家对象反过来指责他没告诉他,没跟他商量。 还要怎么商量呢。 两人想得不是一个事儿,床上分家分得明明白白。 这分家也跟闹着玩儿似的,总归不是脑袋对着脚睡,这就算不得什么严重的矛盾,顶多算点小摩擦。 连着这么睡了两天,邬烬外出执行任务,可能近两天都回不来了。 “我今晚不回来。”邬烬硬邦邦的说。 “这个带上。”虞凡白给他拿了营养剂,这些比上边派发的基础款都要好些,价格也更高昂。 邬烬垂眸握着那几支营养剂,取下背包放进了包里,“我走了。” 虞凡白:“嗯。” 两人交流简短而干脆,这两天差不多都是这种状态,邬烬拎着背包,轻装上阵,走到门口,又听到身后虞凡白的声音。 “邬烬。” 他停下脚步。 “平安回来。” 邬烬差点不想走了。 不过是一次简单的任务而已,他想。 他前脚刚走,后脚宋连长就上了门。 “他走了?”宋连长在门口问。 “干什么呢,弄得跟偷情儿一样。”虞凡白笑了声,“多叫人误会。” “我一把年纪了,别瞎开玩笑。”宋连长摆摆手,进了门,他严肃着脸,给他看了一段视频,“这两天精神紊乱的哨兵有点多,畸变种也还没清理干净,上边本来松口了,结果又有人进来掺和一脚,提议把你送进监管部门,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虞凡白松散道,“你指哪个?” 宋连长:“正经点儿,别打岔。” “我真不知道。”虞凡白靠在沙发上,脑子里划过了一个人,“商会里的人?” 商会掌管着这个帝国的经济命脉,帝国很是看重。那来找他要邬烬的人,正是商会的副会长的人。 宋连长说:“是,要不是邬烬找上我,我都不知道里面还有他一脚。” 谈到“邬烬”,这两个字像从宋连长嘴里硬蹦出来的似的,谈得不是那么情愿。 虞凡白一顿,想起那晚邬烬的反常,他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唇,难怪那晚回来火气那么大呢。 “他没和你说过?”宋连长问。 他以为邬烬那小子干了什么好事儿,铁定是要跑虞凡白面前邀功的。 “没。”虞凡白说,“嘴严着呢。” 人才刚走,虞凡白按耐着把人给叫回来的冲动。 这个话题带过去,宋连长希望他能给一个哨兵做一下精神疏导,“我脸不要了,我就这一个请求……他对我有恩,这次精神图景快要崩溃了,别的向导不敢碰。” 这是状态真的到了很差劲儿的地步了。 “你就当帮我个忙吧。” 虞凡白让他有时间带他去看看。 这差不多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宋连长说的哨兵,虞凡白认识。 不仅认识,还和他打过交道,不过回忆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