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戎铁定不能站着挨打,两人扭打在一块互殴,也算不上互殴,毕竟傅星戎压倒性的战斗力,季沃枫只能狼狈捂头。 一道车灯照了过来,“吱呀”一声停车声。 “傅星戎,住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傅星戎喘着气把人松开,抬手挡了下刺眼的车灯,眯着眼看向那辆车,黎徊宴从车那边走过来,“怎么回事?” “你弟喝醉了。”傅星戎擦了下嘴角,“你送一下吧。” 他上了车,关上车门,叫代驾开车。 代驾也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出戏码,闻言立马敬业地踩下油门。 操他妈的,都什么破事儿。 原剧情里也有过这么一段——他和季沃枫为了黎初霁打了一架,场景不同,发展不同,这一架还是打起来了。 拳头骨节处破了皮,嘴角也破了一块儿,就第一下没反应过来,其他地方倒没怎么伤着,伤口碰水时生疼,傅星戎洗了个澡,也没上药,在沙发上躺着了。 本来就不痛快,这不痛快的源头还跑他面前来了。 就更不痛快了。 黎徊宴还让他住手。 他怎么不让季沃枫住手呢。 不管了,随便吧,他们爱怎么怎么着。 发展莫名和剧情重合让傅星戎心情变得格外糟糕,好像不管怎么变,还是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他抬手盖住了眼帘。 “咚咚咚”。 敲门声在安静的房中响起,响了几声,沙发上的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 傅星戎翻身从沙发上起来,去开了门。 门外,黎徊宴抬手正要再次敲门。 傅星戎:“扰民呢?” “给你带了点药。” “不用了,我家有。” “擦了吗?”黎徊宴看向他嘴角。 “关心那姓季的去吧。” “……”这是气狠了。 傅星戎哼了一声,抬手关门,房门又被抵着了,黎徊宴的手挡在门上,道:“聊聊?” “不聊,睡了。” “别关门。”黎徊宴手挡在门框上,“先擦点药吧。” 傅星戎扶门的手没用力,看了他一会儿,松开门转头进屋了。 黎徊宴看着他的背影,抬脚跟了进来。 第216章 自制力 “给那姓季的来赔罪?”傅星戎脸上挂了彩,气势上也没半分减弱,大咧咧地坐着,一条腿脚踝挂在另一条腿膝盖上,那张英气逼人的脸都彰显得很嚣张。 窸窸窣窣的声响,黎徊宴俯身把药从袋子里拿了出来,道:“跟他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傅星戎说,“我脸还是他打破的呢。” 这气得不轻。 不过比起他嘴角的伤口,季沃枫那张脸可谓是五彩斑斓,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 “我是说我来这儿跟他没关系。”黎徊宴说。 “那跟谁有关系?”傅星戎话似在舌尖绕出来的,“黎初霁?” 这跟吃了炸药包似的,浑身上下就写了两个字——不爽。 黎徊宴没在这问题上继续下去,问:“你跟他怎么打起来的?” 傅星戎:“那是我跟他打吗?那是他打我,怎么打起来你问他去,他来这儿不就是来找你的呗,我他妈莫名其妙挨顿打。” “我不知道。”黎徊宴说,“我没让他来。” “那你现在知道了。” “他来找我,你不高兴?” “他来找谁都不关我事儿。”傅星戎说,“但他打我了,你没看见?” 被人打了那能高兴吗? 黎徊宴:“……”他还真没看见,他只看见傅星戎把人摁在地上揍。 傅星戎拿过他手里棉签胡乱怼了几下嘴角,没有镜子,看不到脸,几次怼到伤口上,疼得呲牙咧嘴,吸了好几口气,胡乱擦了两下,把药抹了,还尝到了点味儿,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他“啧”了声,把棉签扔垃圾桶里:“行了,你走吧。” 他屈腿在沙发上躺下,抬手搭在了眼帘上:“出去记得关门。” 他闭眼躺了会儿,也没听到黎徊宴起身的动静,片刻后,旁边又有拿棉签的声音,身上一道阴影笼下,他搭在腹部的手被握住了指尖,冰凉的药膏触碰到他手背关节处的伤,他弯曲了下手指。 黎徊宴很少受到冷待,人都赶他走了,他一般不可能赖着不走。 “很疼?” 傅星戎腔调懒洋洋道:“这不废话呢,我又不是一块铁。” “我就在这儿,你就不知道让我帮你擦擦。”黎徊宴道,“倔什么。” 傅星戎:“怎么着,不把我当病毒躲着了呢。” 黎徊宴:“……没躲你。” “嗤。” “我只是觉得,我们需要给彼此点冷静空间。”黎徊宴平心静气道,“你被一个男人强迫做了那种事,你不膈应吗?” “膈应的人是你吧。”傅星戎把手抽出来,拿开盖住眼睛的手,“我说什么了吗我?你就强行把你想法盖我头上,到头来还是为我好是吧?”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 面对这么直白赤裸而又炽热的眼神,黎徊宴很难承认,他对傅星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无法直视的欲望。 常规被打破,既定的轨道偏离,驶向的目的地变成了未知,傅星戎这个人,也是一个未知变数。他无法得心应手的应对,无法像在商场上用游刃有余的手法来应付他。 他在一个他完全陌生的领域中,他年轻、放浪不羁,也给人感觉很新鲜,和他过往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一个没有被条条框框束缚住的人,同时也意味着无法掌控和失控。 人在面临未知时,难免会止步不前。 客厅空气凝固,安静得没一点动静,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似被放大。黎徊宴蹲在沙发旁边,单膝抵在地毯上,手上还拿着棉签,他擦了两下傅星戎手背上的伤口,把棉签扔进了垃圾桶。 “你真没什么感觉?” “有,我有阴影。” “……”阴影还挺多。 傅星戎懒得计较了,没意思,他把手抽回去,背过身。 身后沉默良久。 “那天晚上——”黎徊宴道,“我没和他吃饭。” 傅星戎一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天晚上。 “只是顺道在那儿和他碰了一面,也是正事儿,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信,你可以去问忠叔。” 黎徊宴从来不是个喜欢跟人解释的性子,私生活上更甚,黎徊宴边界感强,注重隐私,由此更介意别人的打探。 这次纯属破了例。 傅星戎背对着他“哦”了声,“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黎徊宴:“免得你误会。” “我误会就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