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满眼心疼。 毕丛雲去给小姑娘拉了拉被子,叹着气也是格外心疼,“这一身伤,可不得哭。” “睡着好,睡着了就不疼了。”谈慎履惆怅地说了这么一句,就在床边坐下,不打算离开了。 不多时收到消息的计晚茵从家里赶来,两人就一直在病房守着。 有他们在,宁硕安心了一些,人醒来他也宽心了,人有些疲惫,他准备回家去洗漱。 路上给谈之醒兄弟俩说人醒了。 谈之醅说:“醒了?好,我晚点过去。” 谈之醒:“醒了啊??完了这小玩意是听到我要给她买车就醒了吧。” “……” 到家洗了个澡,他又换身衣服出门去公司。 宁氏科技里计迦楠时常提起的那位副总到宁氏去给他说工作,最近她上不了班,整个宁氏科技的业务就都落在了这副总的身上,不过他到底之前没接手过这么多事,一些决策上的问题还是需要找宁硕汇报,所以他挺忙的。 计迦楠办事能力就很强,这一年里除了出国大的项目,宁硕需要陪她,其他的她自己都可以搞定,有远见,有商业头脑,对al还很精通。 汇报工作里副总提起了许澜科技几个字,说因为最近又在大项目上压了许澜一筹,导致那位许总有些手忙脚乱,四面楚歌试图挖他跳槽。 副总倒是似乎没那意思,说的时候还笑了声。 宁硕迎上他的目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也不怕人跳槽,这位副总在宁氏科技是老人,本来就是已经做到副总的位置了,而且现在几乎管着整个公司,计迦楠至少几个月、大半年内都没法回来,这整个公司带给他的福利,哪里是许澜科技一点工资能吸引上的。 宁硕最近处事作风不是计迦楠从前总是说的,万事不入心,什么都可以,不在意,无所谓。 他打压许澜,从各个产业,自己没涉及到的产业他也有朋友涉及到,充州城这么大,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没有他手伸不到的地方。 他现在对于许澜这两个字,是眼中钉,一想到计迦楠醒来那一刻就在哭,这些人就一刻都不能留。 在公司忙到晚上九点。 听到谈之醅说带着老婆去医院了,宁硕就也起身回去。 那个嘴上说着是因为车子而醒来的谈之醒也去而复返,大晚上的又去了医院一趟。 虽然计迦楠没有醒来,医生说她身体虚,又在恢复期,不会频繁醒来,睡眠时间可能也要比平常人多。 所以今天晚上虽然探望她的人一茬又一茬,但她还是昏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再次睁眼,倒是也比预期的要快。 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宁硕在客厅拿着电脑办公,病房里谈慎履在陪着女儿。 睡梦中的人忽然细微地咳了一声,把谈慎履放在窗外的目光一瞬拉了回来。 他身子一僵,回过神火速起身靠近。 计迦楠闭着眼,有气无力地在咳嗽。 谈慎履马上给她轻轻拍着,目光很急切:“…迦楠。” 她轻轻地喘息,渐渐缓过来了。 谈慎履瞧着她眉头拧了起来,大概预估她是因为咳嗽身上又痛了。 他温热的掌心摸了摸她的脑袋,心疼得自己眉头直皱。 在他的抚摸下,过了几分钟,她悄悄睁开了眼睛。 谈慎履眸光炙热:“迦楠。” 她定定看了须臾,似乎才确定那是爸爸,一下子,小姑娘眼泪又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不哭,”谈慎履马上捧着她的脸揉一揉,轻笑,“不哭啊,爸爸在,迦楠不哭。” “爸爸。”她声音沙哑,含含糊糊,边喊边流泪。 “哎,爸爸在呢。”谈慎履心都碎了,一边皱眉一边又挂着笑意,恨不得自己来疼,“没事啊,没有事了,很快会好起来了,爸爸陪你。” 计迦楠抽泣,控制不住。 谈慎履一边哄一边问她身上哪里疼。她锁着白皙的眉头,浑身动弹不得,跟爸爸说好疼,都疼。 谈慎履深呼吸,心痛到无以复加:“医生说过两天就不疼了,不疼了。” 她泪眼模糊,眼珠子在病房里转了转,含着哭腔问:“妈妈呢?”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计晚茵今天头痛,回家吃了点药,这会儿刚到外面门口。 隐约听到一点动静,马上问站在病房门口的宁硕:“是…迦楠醒来了吗?” 他点头。 计晚茵马上越过他进去,边走边喊:“迦楠。” 她到床边去,弯下身,满眼焦急地看着女儿。 一看到妈妈,计迦楠眼泪更是控制不住,抽泣声细细传开,嘴里一直喊着她。 计晚茵心如刀割:“妈妈在妈妈在,不哭哦,不哭。”她眼角也流了泪,又去抽纸过来给女儿擦,一边擦一边哄。 “没事了没事了,不哭,很快不疼了,妈妈爱你,以后妈妈都陪着我们迦楠,哪儿都不去了,没人能欺负我们迦楠了。” 这话让病床上的人眼泪汹涌而出,出事前那一刻她就想打电话给计晚茵,想妈妈,这会儿看着人就在眼前,在哄着她抱着她,她边哭边喊着人,好像全世界只有妈妈最安全了,永远爱她了,可怜非常。 这次醒来人没有马上睡着,谈慎履与前妻花了半个小时,把人哄得不哭了,就在陪她说话,逗她开心。 宁硕一直站在门口,也没有那么迫不及待进去,从昨晚开始他就不担心了,现在只是心疼于她的伤疼,又心疼于她见了父母扛不住的情绪。 小可怜好像被全世界都欺负了,终于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了。 后面计晚茵出来喝水,宁硕这才进去。 走到谈慎履身后,居高临下看了看床上的人。 计迦楠越过爸爸的肩头看过去,眼睛一酸,还是要哭,但是在他牵起的嘴角里,最终也没哭出来。 谈慎履起身,宁硕就坐下摸上她的脸。 待那边长辈一出去,他就亲上她的脸:“宝宝。” 计迦楠哼唧一声,哭腔还是忍不住。 被人欺负总归是委屈,浑身又疼,她现在好像就是见了爸爸妈妈都要撒娇,遇见他也要哭,这份可怜样真是让人心都疼裂了。 宁硕哄她,她嘟囔着说动不了。 人还不知道自己伤得多重呢,差点就这辈子都起不来了,好在还没到那个地步,但是脊柱的断裂还是属于格外严重的伤,光疼痛减轻就要一个多月。 宁硕也不敢跟她说她的伤要多久才能好,只是温柔跟她道:“我们刚醒来呢,脑袋有伤,你还要再睡两天,脖子也有伤,肋骨和脊柱也受伤了,而且小腿骨折,不能走路。” 她皱起眉。 宁硕:“所以我们先养养,现在开始好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