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香袋,拿给她,“我正好会些医术,婆婆你家住在何处?我随你过去,帮你孙子看看吧。” “好好,多谢你了,真是心善的姑娘。”老婆婆说着话,接过了她递来的香袋。 江采霜正要起身,随她去家里看看。 谁成想,就一转脸的功夫,刚才还苍老虚弱的老婆婆,忽然脚下生风,一溜烟地跑走了。 “哎,哎你去哪儿——”江采霜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就要去追。 “您还没结账呢。”茶摊摊主阻拦道。 可江采霜身上唯一的一点银子,刚才都给那个婆婆了,她现在连茶钱都付不起了。 她焦急地往婆婆离开的方向看去,却见人早就没影了。 一个老者怎么可能跑这么快?明显不对劲。 怕不是妖物变的吧? 江采霜心急如焚,想赶紧追过去看看,可店家拦着不让她走。 “客官,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全家老小都指着这个茶摊过生活,您可不能赖账啊。” “可是我的银子被刚才那个人——”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我替她付了。”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肤白唇红的清秀少年,掏出几个铜板,放到桌上。 见江采霜看过来,少年扬唇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好看得紧。 可江采霜看见他所用的香袋,霎时瞪大了眼睛,“这是我的香袋……” 还是她离开家之前,采青姐姐给她的,还给她装了点银子应急。 她还没拿热乎,就被人骗走了。 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她的香袋又回来了? 从茶摊离开,走到无人的树下,江采霜一把抓住少年的胳膊,不让他走,“你从实招来,你哪来的香袋?” 少年回头看她,将香袋拿在手里掂了掂,玩世不恭地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 “胡说!”江采霜盯着他,杏眸中燃着怒火,“这是我堂姐送我的香袋,刚才被一个老婆婆骗走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又出现在了你手里?” 少年挣了挣袖子,却没能挣开,他笑嘻嘻地道:“这只香袋,的确是我从家里长辈手中得来的。” 江采霜面露狐疑,“你就是那个婆婆的孙子?” 少年挑眉,“兴许吧。” 江采霜仔细打量他的脸色,怀疑道:“可是刚才那个婆婆说,她孙子生了重病,我瞧你不像染病的样子。” 少年将衣袖往上扯了扯,瘦白的手腕递到她面前,“有些病可不是从外表就能看出来的。” 江采霜半信半疑,迟迟没有动作。 少年抬了抬胳膊,眼尾透着点笑意,“我是否染病,你替我把脉不就知道了。” 江采霜这会儿冷静下来不少,忽然发觉……刚才那个婆婆出现得突然,这少年也来历不明。 若说这两人是妖物,那她怀里的捉妖星盘不该没有反应。 要真是来骗钱的,又何必换了个人,拿着香袋在她面前晃悠? 这番行径,不像是有所图谋,倒像是来捉弄她的。 江采霜略垂下眼睫,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搭上少年的手腕。 少年笑着觑她,“如何?” 江采霜平静地回答:“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嗯?”少年尾音上扬,低头往身后看去。 趁着他回头看这会儿,江采霜手上快速掐了个引灵诀,打向他的胸口。 这下,少年背后的大尾巴藏不住了。 他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终是慢慢褪去隐藏,化为了原本的妖孽模样,桃花眸中笑意点点。 燕安谨头顶的狐狸耳朵动了动,懊恼道:“哎呀,被道长看穿了。” 江采霜抱臂站在他面前,轻哼一声,“我竟不知,短短一夜之间,你就生了重病。” “在下的确病了。”燕安谨叹息。 “什么病?”江采霜语气依旧不善。 不过,她的心却因着他这句话,不受控制地提了起来。 这狐狸不会真受伤了吧? 在她故作冷淡,实则暗藏关切的眼神注视下,燕安谨眼睫半阖,捂着心口,嗓音低缓地道:“道长昨夜未归,在下染了相思病。” 江采霜先是一愣,眼也不眨地望着他。 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之后,她脸上的平静再也挂不住,登时气得脸颊涨红,握拳朝他胸口捶去,“你又耍我!讨厌鬼!” 燕安谨大掌轻巧地握住她的手,强势地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胸膛。 “道长听听,真的生病了。” 江采霜含羞带嗔地瞪他一眼,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好任由他按在胸前。 男人的手掌温热干燥,覆在她手背上。 而在她掌心下,能感受到他咚咚跳动的心脏,强劲有力,明显比平常快了不少。 燕安谨目光灼灼,桃花眸中浮现出浓浓的情意。 许是受了他的影响,江采霜忽而觉得掌心发烫,胸腔里仿佛揣了只兔子,没头没脑地四处乱撞。 她不自觉地躲开他过分专注的视线,羞赧地咬了咬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江采霜连忙咽下到嘴边的话,改口道:“快把尾巴收起来。” 她话音还未落,燕安谨已经反应很快地收起了尾巴和耳朵。 江采霜朝后看去,原来是有挑担夫经过此处。 她定了定神,神色如常地和燕安谨往临仙阁的方向走去。 “我想去临仙阁上查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隗大人变成猪豚蛇的缘由。” 如果有机会,她也想见识见识那位传说中踏天书而来的国师。 “可我不知道怎么上去。”所以才在茶摊这里耽误了那么久。 燕安谨轻笑,提议道:“我正要去临仙阁面圣,道长不如随我一起上山。” “怎么又要去?”江采霜微微有些诧异,“你昨天去临仙阁,没见到皇帝吗?” “没有。只见到了裴玄乌座下的道童。” 原本他是该进宫复命的,可因着官家早已离开皇城,去往皇城北边的临仙阁,他便半路改道。 在临仙阁等了大半日,最后也没见到官家一面,今日自然该再去一次。 “也好,圣天教起义这么大的事,还是要早日向皇帝禀报。” 燕安谨眸光高深莫测,低笑着摇了摇头。 他今日,怕是仍要无功而返。 两人谈话间已经来到了山门下,有燕安谨在,道童并未阻拦,恭恭敬敬地请他们进去。 道童守在原处,只有二人走在上山的石阶上。 四下寂静,偶尔才有山风拂过枯树干,发出的哗啦声响。 江采霜跟他说了隗家的情况,随即问道:“我听堂姐说,隗大人当时应该是急着向皇帝进言什么,所以才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