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一捏江采霜莹润的脸颊。 傅成兰一把将他的手拍开,面上已然露出不耐,冷声催促道:“还去不去山上折茱萸了?” “你师姐她啊什么都好,”邹真对江采霜挤眉弄眼,语气熟稔得仿佛他们从前就认识一般,“就是太容易吃味了。” 他只是想捏一下这个小丫头的脸,傅成兰就不愿意了。 江采霜抿了抿唇角,什么都没说。 她觉得这个人好奇怪,但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奇怪。 不过,为了方便之后跟师姐联系,她还是告知了自己下榻的酒楼。 “我们先走了。”傅成兰冷漠地转身离开。 邹真手臂搭在她肩上,回头跟江采霜挥手,“小丫头,下次见。” 江采霜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兴许是早上吃多了,有点想吐。 她转身下山的时候,乌眸泛着茫然,小脸依然皱在一起。 不过早就不是因为邹真奇怪的举动,而是因为——师姐方才的表现颇为奇怪。 从前她下山捉妖,回来的时候,师姐分明高兴得很,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要说上很久。 有时候她离开得久了,回来还会发现师姐整天帮她做法祈福,晚上两人还要抵足而眠,说好久姐妹间的悄悄话。 换成师姐下山办事,江采霜心中亦是同样惦念。 师姐喜欢侍弄花草,她居住的屋舍原本光秃秃的,多亏了师姐,才打理得那么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二人虽只是同门师姐妹,并无血脉相连,但与她和采薇姐姐、采青姐姐那样的亲姐妹也差不了多少。 “师姐怎么了呢……”江采霜怀着疑惑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傅成兰和邹真相拥着离开,背影很是亲密。 师姐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呢? 另一边,傅成兰和邹真沿着石阶上山。 邹真狐疑地盯着傅成兰,试探道:“我看那小丫头,对你倒是热切得很,你们两个当真关系不和?” 傅成兰眼神微动,很快便说道:“她对谁都是那样,好像关系很亲密似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邹真信了她的话,卸下防备,不屑地说道:“你们女人家就是如此,天生的小心眼儿。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没停过。不像我们男人……” 傅成兰绷紧下颌,一言不发。 邹真并未将她的沉默放在心上,依旧在高声侃侃而谈,引得四下许多百姓奇怪地看向他。 想到方才那个灵动秀气的少女,邹真只觉下腹一阵火热。 他此刻已经完全将师父的叮嘱抛在了脑后,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样的极品可实在罕见,错过这次往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就算她的家世,真如傅成兰所说那么显赫,自己也不是没法子将人弄到手。 那小丫头看着像是个好哄骗的……若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她的家人也说不了什么。 另一边,燕安谨一行人,刚好在重九节这日,风尘仆仆地抵达了驻扎在城外的军营。 圣天教起事急,这支朝廷军队是从附近各个州府抽调驻军,临时组成的。 刚进到大营,便有几位副将迎了上来,态度恭敬地将他们请进去。 “殿下一路辛苦,属下先带您去休息。” 还未走到大帐,便听得后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的庆贺,还夹杂着女子恐慌的尖叫。 燕安谨微微蹙眉,停下脚步。 一位姓朱的副将连忙解释:“殿下来之前,我们刚打了一场胜仗,把圣天教教众打退了,所以手下人正在庆贺呢。殿下可要过去看看?” “过去看看。” “是是,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一行人便朝着后面庆贺的空地而去。 远远看去,空地上燃了好几堆篝火,许多兵士松松垮垮地穿着军服,正围着篝火烤肉饮酒,嬉笑打闹,全然没有半点迎战的紧张感。 附近的帐篷底下,捆了一圈战战兢兢的年轻女子。有做妇人打扮的,也有未出阁的姑娘,年纪都不大,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应都是贫农之女。 “一群土里刨食的泥腿子,扛着锄头,也敢跟我们朝廷作对,真是笑话。” “来来来,咱们干了这碗,过两天继续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哈哈哈哈!” “这批女的长得是粗糙了点,不过这身段倒是一顶一的好。正好兄弟们许久没开荤了,咱们今个好好庆祝庆祝!” 说着,就有几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兵士,摇摇晃晃地走到帐篷附近,抽刀一砍。 “啊!”吓得女子们惊声尖叫,脸上泪痕还未干,便又添了新的泪水。 那兵士只是斩断了绳子,随后就不顾一名粗衣女子的奋力挣扎,强扯着把人拉到空地中间,“跟老子过来!” “姐姐!姐姐!”另一名女子声嘶力竭地呼喊。 “急什么?先睡你姐姐,待会儿也少不了你的。”兵士□□着。 “你们放开我姐姐!”少女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一把抱住那人的腿,狠狠咬了下去。 “滚开!臭婊子!”兵士吃痛,脸庞狰狞地将人一脚踢开。 在一众兵将下流恶俗的调笑声中,粗衣女子披头散发地被带到了人群中,不停有人伸出黑污的手,趁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占便宜,不时发出评头论足的起哄。 “啧啧,可不比窑子里的女人差,哈哈哈。” “没想到老子活这么大,还有这么痛快的一天,值了!” 女子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眼神呆滞空洞,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般,在众人堆里被丢来丢去。 只有旁边被捆着的人群中,年少一点的少女疯狂地向前挣扎,指甲抓地都抠出了血,满脸绝望的泪水,痛苦地喊着:“姐姐,姐姐,你们放了我姐姐……” 可这些兵士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而把她们的仇恨和绝望,当成了最好的下酒菜,一个个喝得脸皮涨红,神思飘然,只觉快活似神仙。 看到这一幕,梁武的脸霎时黑沉下来,拳头紧握,咬牙道:“这群畜生狗崽子,真不是个东西!” 怪不得朝廷派军镇压了多次,却始终没能打退圣天教。 明明是一群手无寸铁,连饭都吃不饱的农民,却能与朝廷的兵将相抗。 一次次镇压,带来的是一次次浸满血泪的沉痛压迫,但凡是个有血性的,都会被激起更强烈的反抗之心。 有一名黑瘦兵士正要撕扯女子胸前的衣裳,眼看就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女子身无寸缕。 他的左手刚触及女子衣襟,一柄红缨长矛直直地射过来。 长矛裹挟着破空之力,银色的矛尖反射出寒芒,扎透那人的肩胛骨后,力道分毫不减,竟直接将人死死钉在了树上,双脚悬空。 “啊——”黑瘦青年肩胛骨被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