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找到其他人证,尚不知道还有谁曾去过崔兴的房间。梁武盘问过崔兴的那群朋友,都说崔兴平日里行为放浪,招惹过不少人,其中有谁来寻仇也是有可能的。” 平时崔兴住在偌大的伯府,那些人自然没机会下手。 这次被困在望天楼机会难得,潜伏在暗中的仇人趁机动手,也在情理之中。 “那么多人来看龙舟戏,到底是谁对崔兴下的手呢?” “与崔兴结过仇的人虽多,但昨夜大都与家人在一起,没有作案的机会。仅剩的几个还在盘问,兴许会有新的线索。” 江采霜颔首,“这样就可以缩小范围了。”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会不会是有人谋财害命?屋里不是有翻找的痕迹吗?凶手看崔兴家世不凡,夜里偷偷去他雅间偷东西,却不慎与他发生打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打死,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崔兴虽是临时住在雅间,但他身上有不少金玉配饰,偷了拿去卖也是不少的银子。若是身上还藏着银票,香袋,也能顺道一起搜罗了去。 只是崔兴的尸体还没打捞上来,还不知道他有没有丢失财物。 燕安谨目露赞赏,“有的。道长办案愈发娴熟了。” “还是你给的那些卷宗有用,我经常翻看,对案子的各种情况也就有了大致的猜测。” “对了,我特地来找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江采霜弯起唇,杏眸亮晶晶的,俏皮又灵动。 “什么事?” 她兴致勃勃地跑到燕安谨身边坐下,得意满满地开口:“我知道最后一条线索是什么了。” 说罢,她便眼也不眨地望着对方,等着他露出诧异的神情。 燕安谨如她所愿,桃花眸微讶,轻轻“啊”了声,“道长这么快就想出来了?” “没错。”江采霜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双丫髻垂落的飘带也在晃。 “能否说来听听?”燕安谨虚心请教。 江采霜反倒卖起了关子,老神在在道:“等时机到了,本道长自会告诉你。” 说罢,她忽然发觉,二人的距离又拉得过近了。 碧绿的裙摆和他的衣袍叠在一起,两人手臂不时触碰到一起,连对方的体温都感知得到。 江采霜与师兄师姐们亲昵惯了,并不觉得挨坐在一起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样显得关系亲近。 可眼前这人居然也没表现出不喜。 江采霜狐疑地望向他,“咦?你这次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这可是谨安亲口说过的话,那次自己只是在他旁边坐下,他就反应颇大。 这回他们姿态更是亲近,他怎么不说了? 燕安谨:“……” 半晌,他别过脸,避开她过于灿亮的双眸,语气幽幽地叹声道:“在下与道长,更亲近的事都做过了。此时再说什么男女大防,岂不是为时已晚?” 的确,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男女大防。 江采霜连他的身子都看过了,还触碰过,甚至昨日还是被他从水里抱上来……想到这里,江采霜脸上充血,莫名觉得不自在起来。 她轻轻挠了挠发烫的脸颊,不明白这种情绪来源于何处。 江采霜干巴巴地说了句:“那个,昨日多谢你救我。” 燕安谨好整以暇地望向她,眼尾微挑,嗓音含笑提醒:“昨日不是已经道过谢了?怎的又说一遍?” 江采霜柔润的指尖轻轻抵着下巴侧面,有些犹疑。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 “若是今天还不能离开望天楼,过了子时,你体内的妖气又要作乱了。” 江采霜慢慢吞吞地开口:“我这次没带养气丹,就只能、只能用金符来压制你身体里的妖气。” 虽说给他贴金符不是第一次,但这次她不知为何却有些紧张。 燕安谨手指微蜷,纤长浓密的睫羽半垂,嗓音磁性低哑,尾音好似生了钩子,“那就只好……麻烦道长了。” 第30章 第 30 章 ◎果真是狐妖!◎ 宋允萧大步流星地走进屋, 一进来就看到两人亲昵地坐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眉梢一挑,视线来回在燕安谨和江采霜身上游移。 燕安谨不冷不热地瞥他一眼, 宋允萧清了清嗓子, 这才正色道:“刚才碰见梁武, 他说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过去看看?” “走吧。” 江采霜起身,和燕安谨一同过去。 路上, 她小声说道:“方才我过来找你的时候, 总觉得暗中有人窥探,可一回头, 什么都没发现。” 燕安谨眉宇微凝, “这种情况何时开始的?” “今天是第一次,”江采霜不解地咕哝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多派些人在暗中守着, 你独自走动时多加小心。” 楼里鱼龙混杂, 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不得不防。 来到二楼, 林越和梁武出来迎接,宋允萧传完话就跑了。 梁武神情兴奋,“主子, 刚才那小子在暗处鬼鬼祟祟, 偷窥我们办案, 我假装不知,让人偷偷去后面包抄。谁知刚好被这小子发现, 他拔腿就跑, 慌不择路之下还想跳湖, 被我们拦下来了。” “这人肯定与案子脱不了干系!”梁武声如洪钟地下了决断。 燕安谨和江采霜一进雅间,守在外面的悬镜司人员便关上了门,杜绝其余人打扰。 一个年轻人被五花大绑着站在中间,身后一左一右站着林越梁武。 江采霜打眼一看,认出了他,“刘全?” 这不是俞家绸缎铺的伙计刘全吗? 她之前跟谨安去绸缎铺订衣裳,就是他来忙活的。 刘全不认得恢复容貌的燕安谨,不过对于江采霜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毕竟绸缎铺生意不好,少有客人上门。像江采霜和那天那位男客这样容貌出众的客人,就更是稀少了。 “姑、姑娘,小人是好人,您跟官爷说说,快把我放了吧。”刘全哭丧着脸请求道。 他吓得面如土色,几乎快要尿裤子了。 “白露道长,您认得他?”梁武问道。 “嗯,他是俞家绸缎铺的伙计。” “俞家绸缎铺?” 这不是之前主子吩咐他们查的那一家吗?好像有个女儿叫俞静衣。 昨天夜里,主子让他派人查俞金亮是否在望天楼里。只是楼里人多,人员混杂,暂时还没找到。 “俞家绸缎铺的少东家叫俞金亮,跟崔兴认识,最近还闹了矛盾。” “原来如此!”梁武猛地拍了下手心,“那我这次岂不是正好抓住了?” 与死者有仇,又派仆人暗中偷看官府办案……这事铁定与他有关。 “破案哪有这么简单?”林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