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和松峰集团是第二次合作,法务部已经审核通过,请杜总签字。” 合同摊开在面前,杜庭政没动。 邢心耐心地等在一边。 杜庭政问:“东西送出去了吗?” “还没有。”金石说,“我给褚总的司机打电话,他见得多,说一般就是卡、房、车、奢侈品一类的,情人乖巧识趣就送,哄褚总高兴了也送,还有就是事后也会给一点甜头。” “小桑林那里有套洋房,距离蒋教授的单位近,十五分钟车程。只是手续没走完,还没有来得及送。” 既然没有送,那蒋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是为了什么? “什么手续?”杜庭政问。 “过户的一点材料缺项,正在办了。”金石回答,“这周之内肯定能办好。” “车呢?”杜庭政又问。 金石一顿,没料到:“车我马上去准备。” 杜庭政颔首,指侧轻轻蹭着扳指一面,少顷道:“单独备两张卡,一张存钱,然后按月定期打。另外一张买东西用,去银行把上限提高。” “……是。” 杜庭政看了他一眼,最后道:“奢侈品,选个扳指吧。” 还好他没有说把自己的扳指送给他,金石松了口气,建议道:“扳指跟蒋教授不太搭,不然送手表?” “那就再挑两块表。”杜庭政说。 “……”金石,“好的。” 他应的太纠结了,不知在迟疑些什么。 杜庭政抬起眼皮来:“有话说。” 金石立刻摇头,脑子里乱裹了片刻,轻轻吸了口气:“这是,要包养蒋教授的意思吗?” 杜庭政视线微微一变。 他沉默盯着一处的时候,眼睫会微微压低,阴影中的瞳孔幽深暗沉,致使周遭气温都跟着下降。 金石已经习惯了,估摸着这不是发火的前兆,小声说:“蒋教授说他不当小三,不被包养,不破坏别人的婚姻,即便是协议婚姻也不行。” 他看起来很赞同,表情还有些钦佩:“他生活条件不差,没有外债,也不是虚荣的人,包养恐怕不……行吧?” 金石尾调拐了弯,因为杜庭政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金石低下头,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杜庭政收回视线:“去忙你的事。” 金石要走,又停住脚步,站在门边:“您让我去做什么?蒋教授不用接,那我?” 杜庭政:“你平时都干些什么?” 平时没事就闲待着,杜庭政对他的私生活管得并不严格。 他出去跟一帮小兄弟吃饭唱歌打台球,倒腾自己的房子,或者私下里收点礼,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金石这几天都围着蒋屹转,差点把自己怎么找乐子都忘干净了。 · 蒋屹把手机扔去一边,埋头吃火锅。 他原本还穿着长袖的睡衣,吃热了把睡衣脱了,里头只留着件白t。 鹤丛食不下咽,看着他,直到蒋屹给他夹肉卷,催促道:“快吃啊,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鹤丛没动,蒋屹吃了一会,慢吞吞叹了口气。 “道理我都懂,”他用漏勺捞了鱼子包放在鹤丛碗里,“我不惹事,你放心。这家的也好吃,你尝一个嘛。” 鹤丛伸手攥住他要收回去的手腕。 他力气大,抓着他,他便动弹不得。 “你别犟,”鹤丛盯着他,“如果你不走正道,我就给叔叔打电话,让他管你。” “你给阿姨打也行,天高皇帝远,看他们除了能骂我一顿还能干嘛?”蒋屹晃了晃手腕,“拿着勺子累死了。” 鹤丛拿他没办法,松开他,接了他的汤勺。 “我没办法,”蒋屹一反刚刚态度,诚恳地跟他解释,“我既要反抗,也不能太强势跟他对着干,总不能天天去吊水。我工作很忙,放了寒假也有安排,要带着外甥女去齐齐哈尔看大伯,然后去海南度假,还要去英国陪爸妈过年。杜庭政也不是闲人,不会一直抓着我不放。” 鹤丛不信任他,但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蒋屹继续道:“下星期出差去广州讲课,之后去甘肃,我高原反应很严重,好烦,忙不完的事,还要去长云中学,我不想去。” 鹤丛恍然,叹了口气道:“长云中学……这怪你自己,我早就提醒过你,对待感情要慎重,你去年就在那里待了两天,还能搞出一段感情,我真的服了。” 蒋屹不说话。 鹤丛:“实在不行先把人家加回来,好好解释一下,就说之前的事都是误会。” “我不加。”蒋屹拒绝道,“没有的事,我去年就跟他讲明白了,不搞异地恋。我够忙了,谁也别想再给我安排事儿。” 鹤丛无奈地看着他。 蒋屹想了想,看着他:“不然……你要是心疼我,给我准备点东西。” “什么?” “美利曲辛片,医用润滑液,”他思考一下,说,“再给我来瓶肾宝口服液,还有成人用品店里的……这个医院没有,我自己去买。” “别用乱七八糟的,”鹤丛怀疑地看着他,“有批号吗?” “不是吃的,就是塞进去的那种。” “用那个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蒋屹说,“当然为了更爽呗。” 鹤丛把勺子搁一边,顿时什么也不想吃了。 “频率太高,我有点缓不过来。”蒋屹解释道。 他吃出汗了,把头发都往后拨,露出完整的脸庞,皮肤干净,下颌流畅,嘴唇殷红:“就算我号称水多多,也扛不住杜庭政这种强度。” 第18章 试探 周四周五相对较轻松,蒋屹在办公室见自己的五个学生。 都是学院里不出头不冒尖的,想着正常毕业就参加工作。蒋屹不管那些,分到他手里他就带,一切流程按着他的要求来。 定完计划以后学生们请他吃饭唱歌,蒋屹不敢去了,怕被院里领导约谈。 把学生都送走以后,他回了趟家,最近天气逐步降温,却还没到生暖的时候,家里冷冷清清,厨房里冷锅冷灶,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还不如在办公室里待着。 晚上九点,杜宅灯火正盛,茶水间里一片寂静。 里间轻薄的纱帘隔绝开外面的视线,鹦鹉偶尔转动脑袋,静悄悄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杜庭政。 “为什么不住校。”杜庭政问。 “之前从来没有要求过住校,”杜宜安站在外面,隔着纱望着他,“为什么突然要住校,还有半年我就高考了。” 杜庭政穿着浴袍,领口松散,露出大片胸膛,结实有力的脖颈从领口上伸展出来,露出一侧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纹身。 “你也知道要高考了,住校收收心。”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