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你也注意到了?” “他们身上穿着凛川的衣袍, 装束又特殊,没注意到才奇怪。只是不知道凛川的人为什么会攻击我们, 是误会了什么吗?” “我觉得,凛川的人是被控制了。” 元妩一边向前走着, 一边随口吐出惊人猜测。 “被控制?” 跟在她身后的司岫白重复了一句, 看向不远处的茫茫白雪,眼神幽深。 “道友可知道, 魔域有一位沉蛇魔君, 最擅长操纵傀儡?”元妩问。 沉蛇并不是最强的一位魔君, 却是最令人防不胜防, 也最令仙域修士们痛恨的一位魔君。 因为他有一种独创的特殊秘法, 能操控其他修士并驱使他们作战, 尝尝致使亲友挥剑相向、手足相残。 “你的意思是,混进无道雪山的魔修是沉蛇一脉的?”司岫白听出了她的怀疑, 也顺着她的话猜测。 元妩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只是手指微抬, 抚上月常剑柄。那剑柄上的花纹微微凸起,手指抚上去, 能感受到寒冬的凉意。 “只是据我所知, 沉蛇魔君的秘法虽然能控制他人, 却有一个不小的缺陷。”元妩停住脚步, “那就是……操控者和被操控者之间的距离,不能太远。” 她慢慢转过身来,一双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司岫白:“我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 虽然,准确来说……是两个。 面对她明晃晃毫不掩饰的试探,司岫白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眉头紧锁:“难道元道友是在怀疑我吗?” “若我是叛徒,为何要用自己的样子攻击凛川,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司道友误会了。”听到他的辩驳,元妩平静一笑,“我相信道友并非魔修,毕竟道友为人我也有了解——” 司岫白神色稍霁,却见下一刻,一道寒光直朝他面门猛然扑去。 “前提是,你是真的司岫白!!” 刺眼光芒猛然穿透黑夜,司岫白神情一肃,手中冰霜凝聚,一把冰刃逐渐成型,迎上她的利剑。 两道攻击相撞,将簌簌落雪冲散。元妩头上落了雪花,眉毛也被染成霜白,冷眼瞧着他,沉声道:“你果然不是司岫白!” 司岫白是雷灵根,可不能操纵冰雪。 “司岫白”挑了挑眉毛,那张熟悉的脸上多了几分邪气。这是真正的司岫白脸上很少出现的神情。 “道友是如何发现的呢?” 元妩挡住一击:“想知道?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暗号。” 他的暗号确实说对了。而且他的伪装那么自然,元妩最开始并没有发现破绽。 但……有时候精心伪装,反而是另一种破绽。这个道理,还是她在冗城学到的呢。 “无可奉告。” 几道冰刃在“司岫白”周身凝结,随着他的控制向元妩刺去。在冰天雪地的无道雪山,他的能力实在是令人忌惮。 不过元妩很快发现,他不能完美操纵自己的能力,战斗时常有卡顿,像是网络延迟一样。 面前这个,也是被操纵的傀儡! 想到这处,元妩反而不急着对他动手了。她几个跃步拉进距离,有些遗憾:“真不想知道吗?” 回答她的,是更猛烈、几乎要将她置于死地的攻击。 皮裘厚重过于碍事,被元妩随手仍在雪地上。没了厚厚的衣物,冷风顿时从领口灌入,吹得人心都要凉了。衣袂随北风飘扬,元妩欺身而上,与“司岫白”纠缠在一处。 两人你来我往地过招,雪地被踩出纷乱的脚印,一片泥泞。“司岫白”动作极为轻盈,如同雪夜中的刺客,同时一招一式中都夹着魔修的风格,看来是魔修无疑。 看来在这傀儡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了。元妩眼一斜,正欲卖个破绽请君入瓮,心中却闪过一丝异样。 猛然回头,余光瞄到一道电光快速袭来,连忙一个回身险险躲开,落到一边雪地上。 而“司岫白”就没那么幸运了。那道突兀的攻击冲他而去,汹涌的紫色灵力击在他的胸口,他毫无闪躲,瞬间就被打飞陷入雪地中,发出重物落地的闷响。 元妩急忙上前查看。只见那处雪地被溅上红色血点,“司岫白”仰躺在白雪中,胸口瘪下去一块,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她站起身,回头去看动手的人。 来者乌发白肤,面带亲切笑容。 “司岫白。” “是我,元道友。” 面对同样的话,司岫白和“司岫白”的回答如出一辙。 “刚刚我一时情急,险些误伤元道友。”司岫白关切询问,“元道友并无大碍吧?” “我没事。”元妩淡淡回了一句。虽然没伤着,但心里还是有些生气——若是刚才她躲慢一点,如今躺在此处的就是她了。 听她说没事,司岫白的目光移到雪中人身上:“这就是白道友所说冒充我的魔修?他刚刚又装成我的样子,去蒙骗元道友了?” “被我识破了。”元妩回道。 司岫白蹲下身,去查看那奄奄一息的魔修。看着那张与他别无二致的脸,他也啧啧称奇:“即使是我本人,也分辨不出哪张是我的脸。” 话音刚落,那魔修便彻底没了呼吸。随着他气机断绝,他的脸连同身形瞬间变了个模样。 高大的身材和俊美的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干瘦矮小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尸体。 “看来身死之后,这种伪装就会消失了。”司岫白看着那尸体变化,出声推测。 元妩却心中一动,摸了摸下巴:“你有没有觉得这尸体的身形,同囚湖那处缺失极为契合?” 之前囚湖里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一个身形矮小的魔修,众人却是一直没碰上。 闻言,司岫白又仔细比量一番,肯定了她的猜测:“确实有可能是囚湖中人。” “只是实力远远不如。”元妩想到刚才战斗中这魔修的表现,觉得完全没有千年前高位魔修的样子。 “囚湖封印本就有削弱修为之用,这魔修被关了千年,实力应当也下降得厉害。”司岫白给出了合理解释。 “我倒是觉得,未必全是因为封印削弱。” “嗯?”司岫白顿了顿,“元道友有何见解?” 元妩便将刚刚对“司岫白”解释过的那套说辞又重复了一遍,而后补充道:“我观这魔修四肢滞涩,无法流畅战斗,不像个身经百战的魔修,反倒像个被人操纵的傀儡,想必其后另有主使。或许,那幕后之人便在我们其中。” 司岫白没有像“司岫白”那样应激,反而十分自然接话:“元道友可是有猜测了?” “不好说。”元妩摇摇头,去一边捡起刚刚脱掉的皮裘。好不容易才抖干净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