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第一次过来,自然看哪都是好的。不若本王就搬来谢大人这里住,谢大人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谢恒假笑得厉害,“雷王殿下能看上我这小院,是这小院的福气,我如何能拒绝?” 就算一个假笑,也把拓跋云雷给迷得神魂颠倒的,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正得寸进尺地想着能不能跟谢恒睡一个屋。 他觉得谢恒没有拒绝他的要求,那就是不反感他,说不定两人多相处些时日,谢恒也能心悦他,他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还身份贵重,要是谢恒会喜欢上也很正常吧?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拓跋云雷正琢么着该如何开口,外头进来一个护卫,手里还拖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男子。 那男子衣衫破烂,明显是被鞭打所致,还能透过破烂的衣服瞧见里面身上纵身交错的鞭痕。身上的衣裳上全是大片的血污。头发散乱,脸上也都是血,几乎看不清模样。 拓跋云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在瞧见对方裆部那明显的一大滩血时瞬间脸色苍白,心脏在那一瞬间都好像都停止了跳动。 男子闭着眼睛不知是死是活,被护卫粗鲁地拖进来,后面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护卫对谢恒拱手一礼,“大人,已经行刑完毕。” 谢恒淡淡“嗯”了一声,“拖下去吧,把人治好,送到南风馆去。” “是。” 还能治好,那说明人还没死。但拓跋云雷并没有因此放松,原本想要表达住在这里的话到了嘴边打了个转儿,最后出口的就是另外一句与之毫不相干的话。 “刚刚那人似乎被用了大刑,不知犯了什么错?” 谢恒懒懒抬眼,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雷王殿下怎么会对这种小事感兴趣?” 拓跋云雷干笑两声,觉得这会谢恒的表情莫名渗人。 “说不上感兴趣,就是好奇,谢大人是文人,瞧着也文雅清俊,便想不到那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能让谢大人这般动怒。” 谢恒:“雷王殿下来大瑾也有段时日了,难道没有听说我的佞臣之名?外头多少人传我面白心黑,心狠手辣,惯会在朝堂上兴风作浪,怎么到了雷王殿下这就是文雅清俊?以谋取人不可取啊殿下!” 雷王十分尴尬,他之前真觉得那些大瑾朝臣就是太夸张了,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能狠到哪去?但现在被谢恒的气场所震慑,再加上刚刚那一幕,他无法再坚持之前的判断。 谢恒淡淡转开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血痕,语气轻轻地说道:“刚刚那人原本是我花了不少心思多年培养的心腹,我对他信任有加,许多事情都交给他去办。” 拓跋云雷更加不解,“即使如此,那为何……” 谢恒:“他千不该万不该对我起了心思,又没有藏好,被我发现,我自然容不得他。不过他到底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从前也算器重他,要他的命也不至于,就挑了他的手筋脚筋割了舌头断了他的子孙根,再鞭打五十以惩戒,最后送到南风馆去也就罢了。” 拓跋云雷已经彻底僵住,几乎是谢恒每说出一小句他就跟着抖上一抖! 那人是谢恒一手培养的,听那意思还多年跟随谢恒立下不少功劳,可就因为对谢恒起了点心思,而且好像还没付诸什么行动,结果就落到这个下场! 一个人,被割了舌头,惨!一个武人,被挑断手筋脚筋,很惨!一个男人,被断了子孙根,非常惨!在不能人道的情况下还被送去南风馆,极致惨! 而就有这么一个人,因为对谢恒起了心思,便将所有的惨集于一身,这世上还有多少人能比他更惨? 有那么一瞬间,拓跋云雷将那满身是血的人带入自己,谢恒发现了他的那点爱慕之意,然后…… 一个激灵!拓跋云雷惊醒过来,自己被自己吓到手脚冰凉。 “雷王殿下?” 谢恒轻轻叫了一声。 下一瞬,拓跋云雷弹身而起,拔腿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道:“本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耽误谢大人时间了,告辞!” 跟着拓跋云雷出来的两个侍卫也赶紧追了上去,心中都想着大瑾的文官真的太凶残了!这么一个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年轻人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呢! 谢恒站都没站起来,满眼戏谑地看着拓跋云雷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视线中。 不一会,宁六进来,身上还是那件破败不堪的衣服,血还在往下滴,他拨开蓬乱的头发露出满是血污的脸:“雷王走了?” 谢恒点头笑起来:“可不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你这演技可以啊!” 后面跟进来的石竹一边拿帕子擦掉手上的鸡血一边说:“那还不是我给他装扮得好,这幅样子就是王爷在都未必能认得出他。” 第三百九十九章 他的战场 谢恒笑着:“是,你们两个功劳都不小。我看这回拓跋云雷是不敢再惦记我了。” 宁六低头不语,他觉得那雷王看起来受到的惊吓不小,应该不仅不敢再惦记公子,甚至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举。 守在驿馆的大夏使臣见拓跋云雷这么快回来还很是奇怪,这么快就谈完了?有心问一问谈得如何,却都被拓跋云雷那惨白如鬼的脸色吓到。怎么的?那谢恒还吓唬人来着? 拓跋云雷谁也不见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外头大臣们都急坏了,还以为他们雷王殿下是在谢府受了天大的委屈,嚷嚷着要去谢府为殿下讨回公道。 正闹腾着,拓跋云雷就突然打开房门,警告他们谁也不准去骚扰谢恒,又重新把门关上。 众人看拓跋云雷不像是受委屈的样子,这才作罢,但任凭他们问到底在见谢恒的时候发生了何事,拓跋云雷说什么也不肯讲。 其他人没办法,只能作罢。 次日,武德帝宣召大夏使团进宫。 拓跋云雷一晚上没睡好,噩梦连连,总是梦见自己被谢恒给挑断手筋脚筋,割舌头又割子孙根,挣扎着从噩梦中醒过来又困得难受,一闭上眼睛那噩梦又能续上,只能勉强睁着眼睛,就导致他大清早起来就是挂着一副黑眼圈,进宫的时候黑眼圈也没消。 武德帝在泰和宫设宴,瞧见拓跋云雷精神不济的颓废模样,看着就好像纵欲过度,皱着眉瞪了一眼宣旭。 宣旭被瞪得莫名其妙,心下发沉。他还什么都没做呢父皇就瞪他,现在父皇对他已经到了这般不耐烦的地步了吗?是不是不喜欢他,便看他做什么都是不顺眼的! 这次设宴主要是为了进行和谈,故而宴会上奉茶不奉酒,也没有那么多歌舞表演,就只有宫廷乐队在角落奏乐,悠扬舒缓的音乐有助于平复情绪,有利于和谈进行。 拓跋云雷难得做出正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