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现在是在朝堂之上,他要是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么问出来,那最后肯定就不是禁闭罚钱这么简单了。 宣旭倒是二话不说直接认罚。 宣震看宣旭这般,心里骂了一声“虚伪”,也只能跟着一起认罚。 谢恒没说话,心里却很不满意,才禁闭一个月罚了点俸禄,这可差点事儿! 一场弹劾谋反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弹劾的人都受了罚,被弹劾的人却被奖赏夸赞,这是一开始谁都没想到的结果。 本来以为最多也就是无罪,查出来一切都是误会,可谁也没想到这被弹劾谋反的人这么“经得住”调查,不仅无罪,以前做的好事还都一件件被翻了出来。 若是这些事情都是宣景自己表出来的,那可能没什么效果,甚至可能会让人觉得他是想以此脱罪,但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宣景自己说的,都是朝臣们为了迎合谢恒的话自己说出来的,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直不动声色的昭武将军就这样成了最大赢家。 下朝后阮展鸿过来找谢恒,“你外祖父让我跟你说这段时间多避着点昭武将军的锋芒。虽然这一次陛下并没有重罚你,昭武将军也没事,但难保你不被记恨。” 谢恒咧嘴一笑:“外祖父今日告假没上朝都猜到了结果,看来是对昭武将军很有信心。” 阮展鸿无奈,“你外祖父就算不喜昭武将军却也不会是非不分,你就不能少气你外祖父几回。” 谢恒眼睛一弯:“舅舅这话说的都没有底气,其实舅舅也是觉得我有很多话我都是话糙理不糙吧?说句有点不敬的话,外祖父有时就是太过固执,还嘴硬,他自己不愿意承认,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能一味顺着,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外祖父博学天下,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难意识到自己思想的偏差,许多时候光靠解释可不够,就得来点稍微刺激的。反正我把握着分寸,不触及外祖父的底线就是。” 阮展鸿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你倒是想得开。” 他也知道谢恒不是不孝顺,不是存心气父亲,毕竟有些事情一旦妥协,那后面就再难立起来,谢恒有自己的坚持和主张,性子又是一贯强硬,能耐心跟父亲说那么多已经不容易。父亲的性子他心里也清楚,谢恒的态度要是不够强硬可拗不过父亲。 谢恒轻叹一声:“外祖父身体如何?” “已经请了御医看过,没有大碍,现在天气还暖和,倒也不至于畏寒,就是有点脾胃不和。” 谢恒挠头:“这是被我气得吃不下饭了吧?” 阮展鸿笑着没说话。 中午,阮府。 阮同甫在一直在卧床休息,阮展鸿亲自将晚膳端了过去。 “父亲,该用晚膳了。” 一同跟着进来的阮时衡扶着阮同甫坐起来。 阮同甫摆摆手,“我没事,不至于让人扶着。”说罢就自己撑着手坐了起来,“让你跟阿恒说的话可都说了?” 阮展鸿点头,“都说了。” “那小子可有说什么?” 阮展鸿微笑,“阿恒知道外祖父惦记他,心里感动,问了您的身体状况。” 阮同甫哼了一声,“你不用替他说好话,肯定又说了些不中听的,你就是不告诉我。” 阮时衡撇嘴:“祖父别这么说,表弟不会这样,他虽然跟祖父政见多有不同,但心里是真的记挂孝顺祖父。” 阮同甫:“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替他说话!就这么惯着他吧!今日他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弹劾昭武将军,谁知道明日又敢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阮展鸿本来想说谢恒会有分寸,但想也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一定会被父亲反驳,便还是闭嘴,让父亲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再说。 今晚的饭菜很简单,一道凉拌甘蓝,一道芹菜虾仁,还有拆了骨头的红烧肘子。 阮同甫吃了两口,微微皱眉:“厨房换了新厨子?这菜的味道怎么变了?” 阮展鸿和阮时衡相视一笑。 阮时衡:“祖父觉得味道如何?” 阮同甫眉头还没解开,嫌弃地说道:“若是换了厨子那就再找一个,这个厨子的手艺可不怎么样。凉拌甘蓝的辣椒放多了,芹菜虾仁淡了,红烧肘子不够烂。” 阮展鸿:“那您放心,这个厨子就只做这一回。” 阮同甫点头:“那还成。”随即又问道,“这从哪找来的厨子?饭做成这样还是换门营生得好。” 阮时衡:“哪是什么厨子?那是您外孙,我表弟!” 阮同甫瞪眼,“阿恒?” “是啊!” “人呢?”阮同甫说着就要站起来。 “人走了,”阮展鸿赶紧拉住老爷子,“这不是您外孙自觉惹了您生气,又听我说您现在胃口不好,就跑过来给您做顿饭认个错。他怕您见着他还生气,做完了饭就走了。” 阮同甫的脸拉得老长,“谁让你跟他乱说的!我这好得很,哪里就被他气得没胃口吃饭了!” 阮展鸿一脸无辜:“我可没说您是让他气的,我只跟他说您胃口不好,您今日又没上朝,他就觉得您是让他气着了。” 阮同甫气呼呼的,“竟瞎想!你也不跟他解释解释!” 阮展鸿忍着笑:“可我看您好像是挺生他的气,让他知道知道错也好。” “胡闹!明日我上朝自己跟他说!这孩子也是,来了也不知道进来,还做完了菜就走了,我是能吃了他怎么的!”阮同甫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着原本都不打算再吃的饭菜,瞧着还挺香。 阮时衡心下松了一口气,看老爷子的样子是不生气了,表弟这一招果然厉害,给老爷子金山银山赔礼,都不如亲自下厨做一顿饭更显诚意。 谢恒从阮府离开之后就去了将军府,现在不算晚上睡觉,谢恒留在将军府的时间可比在谢家的时间长多了。 一进门谢恒就看到荣启一幅兴师问罪的模样。 “好啊谢四,你跟老宣也太不地道了,这么好玩儿的事居然都不叫上我!” 谢恒挑眉一笑:“你不是也参与了么!当时你也该反应过来是何情况了。” “那我还是被你们吓了一跳!”荣启刷刷扇着扇子,“也就是我反应快,不动声色,要不你们也得跟着露馅儿!再说你们要是一开始就告诉我知道,我还能更有参与感!” 谢恒翻白眼,他就怕跟荣启说这货会临时加戏。据将军所言这货是有“前科”的。 “不过你这次干得是真漂亮,也算是让宣旭自食恶果,”荣启毫不吝啬地夸了谢恒一通,“可他怎么会把要陷害老宣的事告诉你?之前他屡次拉拢你你不都没给他好脸色?” 谢恒拉着宣景的手,“他当然不会主动告诉我,我是想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