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八点五十四。
肖风皱紧了眉头,从小到大几乎孤独成长的经历所养成的疑心和直觉让他下意识的右手摸向了腰间的枪套,左手摸向胸口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这位女士,请站在原地不要动!你是不方便说话吗?”
行为诡异的女子并没有听从肖风的言语,反而抬起了双手作抓取状,朝肖风越挪越快了起来,此时两人相距七步之遥!
“砰————”
“我再说一遍!站着不要动!”
肖风掏出枪朝女子脚前的地面开了一发,并拔高了嗓音厉声喝道!但女子置若罔闻,步子越迈越大!那紫青的嘴唇在离肖风只有五步时猛地张开,面庞两侧的发丝随着嘴型的扩张散至两边!肖风终于看清了她的眼睛!
那是一双瞳孔涣散,布满白浊的死人双眼!
他不再犹豫,当即左手屈肘自侧面格住女子向前抓的手,将其推至一边的同时压肘探手擒住其肩膀顺势扣住脖颈,随着女子一声“呜嗷”的低吼声,肖风右手高举,猛地一枪砸在她后脑勺企图击晕。
然而那女子只是被打的浑身一弹,便弓着腰继续朝肖风的腰腹扑咬过来!
肖风无奈,只得松了右手的枪,双手合十呈佛掌之势,自下而上插入女子中路,摊掌摆臂,左右格开她的双手,并扣紧住其脖颈!抬腿间,就是三连冲膝,冲的那女子不停往他衣服上倾吐腐臭粘液,随后松开手,一脚高抬猛地踹在女人胸口!
只听“吧唧——”一声!不是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而是踩在泥潭中的粘稠!
就见女子倒身腾飞而起,重重的砸在地上,而那被肖风踹中的胸口,已经渗出了一滩绿色的脂肪溶解液!
肖风瞪着眼抿着唇,看着自己手上因为抓那女子脖颈过于用力而留下的一大片腐臭血肉,一方面忍着恶心思索着这女子至少已经死亡超过三天,一方面顾忌着自己这子弹和衣服上的尸液该如何汇报。
跟那脑瘫橘长说,自己和一个会动的女尸大战了三百回合,还鸣枪威胁,贴身肉搏?就凭他之前出席市政厅重建剪彩仪式上,盯着柿长女儿的大白腿魂不守舍的模样,恐怕他当场就得给自己竖大拇指,还加一句“这本子在哪看”。
想到这里,肖风忽然想到,这里人烟罕至,虽然没有公路摄像头,但自己的行车记录仪和录音笔,以及手上的证据应该足以证明其中蹊跷,但...
他猛地抬起手,抹了抹表上的血痕————八点五十八!
扭头看了眼正在龟速爬起,暂时零威胁的女子,赶忙关了录音笔,捡起枪又跑到车前拉开车门关行车记录仪,再拿起加密增强信号版的军用对讲机呼叫警局,还记得今天的夜班值班员应该是rita。
“ritarita,这里是布鲁斯,收到请回答!”
“收...”
说时迟那时快,肖风刚准备再按对讲机与之对话,便听到一阵风声!
“呼——”
“咔嚓————”
“呲——哗啦啦——”
肖风瞪大了眼睛,庆幸着自己蹲的及时!只见半空中一条血肉形成的肉鞭,鞭上还悬着硕大刀片,正缓缓的收回,而眼前,是被齐齐整整切下一块的上半截车门连带着车窗!
“布鲁斯?说话!晚上这么呼叫很吓人的!”
如百灵鸟般音调轻高却又细柔的动听嗓音自对讲机中传来,但肖风却无暇聆听!
他知道躲在车门后不是办法,于是就在又听到一声“呼——”的风声时,急忙滚翻出了车门,1起身半蹲着观察情况时,发现车门已经被竖着对半切开,而对面肉鞭的来源正是那女...怪物!
女怪物的头如同一颗苹果被小刀切下来一条果皮一半,从左额处分裂了四分之一个头,分出一片果皮般的肉鞭刀在空中挥舞,而那空荡荡的左额里,赫然没有脑子!也不知道刚刚这女怪物为什么不用肉鞭,是不是因为这身体随时都会垮掉?“外!你怎么还没巡逻回来啊!夜班好无聊的呢~要不我们下班去开黑?你艾希我奶妈?”
肖风倒吸一口凉气,眼前景象哪里有空去理对讲机!只见女怪物因为少了一块脸而缺了一只眼,此时正僵硬的扭头用独眼修正视野,于是他急忙回到车前,一边掏枪一边抓起有门把手的那块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