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般的污言恶语,对婚嫁之事早就没了兴趣,只抿了抿唇,半羞半恼道, “定要嫁么?不嫁…总可以吧?” 阮珑玲一时分不清她这是在讲真,还是在说丧气话,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抚慰道, “你先去京城晃一圈,瞧瞧有没有中意的子弟。 万一上天眷顾,能得个挑不出错处的如意郎君呢?如此岂不美哉?可若是没有你喜欢的,那姐姐也绝不迫你,到时候便再回扬州来,咱们姐妹二人一起相依为命过日子,也是好的。” 阮成峰也在一旁劝,“五姐,我同窗中有几个青年才俊,才学上佳人品贵重,你大可入京相看一番再做决定。” 这些话很大程度缓解了阮玉梅的焦虑,可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若是我们都走了,岂不是只单单留下了三姐与安哥儿在扬州?我不愿意。” “三姐,要走,咱一家人便齐齐整整着走!一起去京城过平安喜乐的好日子!否则,我绝不抛下你一人。” “是啊三妹,你就与我们同去吧!我们一家人团圆在一起,莫非不好么?且我们也离不开你,商行的这些生意,除了扬州,就属京城的商铺经营得最好,都是靠着你以前天下楼的人脉做起来的,若你不去,那些难缠的达官显贵,我与玉梅可真真应对不来。” “三姐,峰儿也盼着你一同随行。 饶是为了安哥儿今后,也合该前往京城。 安哥儿今年才区区四岁,可天资之高,犹胜我当年许多。若能聘请良师好好雕琢,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京城遍地都是翰林,传道授业的皆是名公巨卿,孟母为了孩子尚要三迁居所,三姐也该为了安哥儿筹谋将来才是。” 三姐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都在试图说服阮珑玲。 她从心底深处自然也是心动的,现如今好不容易弟弟出息了,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了,她也不愿意远离家人…… 可…可她不能去。 因为那个人……孩子的父亲王楚鳞,户籍单上清清楚楚写着京城人士!他现如今就在京城! 安哥儿如今越长越高,眉眼间愈发张开,依稀有些王楚鳞亲生父亲的模子!万一,万一在京城碰上他了怎么办?万一他瞧出端倪来了怎么办? 虽说京城诺大,城东与城西相隔甚远,居住的百姓有千万人之众,没有那么巧能遇见。 可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她都不愿意拿安哥儿去赌! 拒绝入京的话语到了嘴边,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一旁伺候的阿杏观其面色,仿佛是猜透了她的心思,立马上前贴在她耳侧私语道, “娘子可是在担心王楚鳞也在京城?” “娘子放心。 早在四少爷誉满归家那日,奴婢也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想起了去衙门打探王楚鳞的户籍,因着状元郎的面子,衙门官员立马答应了奴婢修书去吏部问询,今晨才收到消息,王楚鳞的户籍早已消失在京城的户籍档案当中……” “那个小吏说,或是举家搬离京城,另居别处去了。” ! 什么? 他走了? 搬离京城了? 这个消息在阮珑玲脑中炸裂,使得她懵然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如此年景,常人是不会搬迁的,而且就算搬家,也只会是从小地方搬娜至大地方,如同阮家从扬州搬去京城。 而京城是皇城根下,具有龙气的福安宝地。 若非家中出现重大变故,人生遭受巨大波折,一般人都不会选择从京城搬至外地去生活…她竟然下意识开始担心,王楚鳞究竟是碰上什么难处了,才会搬娜离京? 罢了。 这些于她来说都不重要。 那个人,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 阮珑玲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复又恢复了些神采,直直对上了三姐弟期盼的目光,轻点了点头,柔声答应道, “好,咱们阮家举家搬迁,一齐入京!” 小为安:我好像要个爹爹。 李丰渠:我好像要个孙孙。 阮珑玲:。。。 李渚霖:。。。 ~ 号外号外,明天8号有点事,估计更不了。 在此和小天使们说一声哈。 感谢在2023-01-07 00:10:00~2023-01-08 01:55: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上通 30瓶;侑禧、40545268 10瓶;魏蓝 1瓶; 第67章 举家搬迁, 实乃浩大又繁琐之事。 为了稳妥起见,需得赶着时间,与赴京上任的阮成峰同行, 那便只剩下十二日。 姐弟几个分头行动。 阮丽云与阮青梅姐妹二人主内, 留在阮府内支使着仆婢们收拾行囊, 打点家当,一一标记好各类物件, 装在箱中搬娜运送。 阮珑玲主外, 在扬州城内四处奔波, 将各处店面铺子的账务细细查点了一番,又去郊外的庄子巡视,辞退了些能力不足且懒怠的掌柜,又另选了些有才能者当任。 以此避免入京之后,扬州的商行能够如常运转。 好在阮家商行经历过这么诸多磨难,有二心的都早就另寻上山头了,留下来的,尽是些衷心耿耿的心腹。 阮成峰也没有闲着。 出生商贾人家的子弟, 哪怕是性格格外沉稳些,可也并非不懂变通之人。此次搬迁事关重大, 恐在路上会遭了劫匪,失了器件财物是小,女眷安危是大。他便忙着花重金聘请武力高强的镖师, 与扬州各官员在席上的推杯换盏间,想办法借调了些许兵力。 能做到这些并不容易, 阮成峰只得到处长袖歌舞周全。 虽说艰难, 好歹这些事物也都在十二天之内全部打点妥当, 几顶稳阔的轿子, 五十几匹马车上头堆满了箱笼,在镖师和官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由阮家门口直直向京城进发…… 走了七八日官道,行至金陵走水路至幽州,踏上了早就赁好的八艘大船。 一大家子都从未坐过这么久的船,阮玉梅身子格外弱些还吐了好几日,好在也都逐渐适应了。 这日风和日丽,海面上波涛无痕,姐弟几个正带着孩子在甲板上玩耍。 阮丽云望着那两个孩子,笑道, “这船???晃得让人头晕,舒姐儿昏睡了两日,安哥儿倒是适应得很快,精神头一丝也未减,昨儿个瞧着那些鱼饵有趣,还想与船夫去网鱼呢…” 阮珑玲将眸光落在远处的稚童身上,“他素来胆大,是个调皮捣蛋的,饶是一天跑上个一百里都还生龙活虎,像是不用睡觉似的,启程前还将隔壁刘家的娃娃打了个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