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折耳根会帮忙洗干净。 秦溪道了声谢,擦干净手跟包亮一去走出院子,这才问起来龙去脉。 年前秦溪把收音机壳子交给秦海帮忙打听出处。 一过完年秦海就四处打听,还真找到了厂子。 包亮得知后就带着卓三天天去收音机厂门口蹲守。 厂子两个大门,包亮和卓三一前一后地守了好几天。 别说,还真让两人蹲到了贾立新。 一看到人,包亮这个急性子就就冲了出去,不仅没能留下贾立新,还被一起的男子打得鼻青脸肿。 “我当时守的是后门,周围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包亮气愤地摸着脸:“要不他也不敢动手。” “你知道和贾新亮一起的男人是谁吗?” “不知道。” “那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 “你看清楚那个男人穿的什么衣服了吗?” “……” 简直一问三不知。 秦溪总算知道包亮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算了,你是亲眼看到他们进厂区就没出去过吧?”秦溪叹了口气问。 “确信!我们找兄弟帮忙守着呢。” 这点包亮很自信,拍着胸口保证今天一定会找回场子。 “姐夫你兄弟可真多。” 寿北二区距离曙光电缆厂的生活厂区有些远,得坐二十分钟公交车才能到。 一下车,远远就能瞧见厂区门口摆满了卖菜的箩筐。 “姐夫,我和卓三哥进去。” 走到厂区门口,秦溪直接让包亮在前门等着,要实在没事就去街上看看有没有苏子卖。 厂区门口有看门大爷。 不过大爷最多也就是能过滤些形象上实在标新立异的人物,像秦溪这种本本分分的女同志,他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有。 两人顺利进入厂区。 “妹,咱们怎么找贾立新?” 收音机厂生活区比不上电缆厂,但看规模,至少也有几百人。 “哥你知道后门在哪吗?带我去看看。” 看包亮被打就知道,贾立新走后门不是因为躲人,纯粹就是那里离他们要去的地方近。 “我知道。” 后门挨着个小花园,花园右侧就是两栋筒子楼。 到了楼下,秦溪两人从第一栋大门进入。 她也没开口问,就像是来找人一样羞答答地从一楼一直找到四楼。 筒子楼通风不好,只要家里有人的大多会打开门透气。 去的第一栋大多看了过去,卓三都没有看到贾立新的身影。 有人问,秦溪就说是兄妹俩来找亲戚,忘记了具体房号。 第一栋一无所获,秦溪两人又去了第二栋。 刚爬到二楼转角,卓三就激动地晃了晃手停下:“妹,这个声音就是那个王八蛋。” 因为二楼房间门正对楼梯,所以贾立新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清晰地传到了楼道里。 “三姨你就放心,我和表哥做的小买卖都是正经生意,不会犯事儿。” 秦溪眼前一亮,朝墙壁一边挥了挥手。 “等攒够买房子的钱,以后咱们一家就不用挤在一间屋里睡了。” 另一个嗓音低沉的男人笑着,也跟着说了好些安抚的话。 “哥娶媳妇的钱也攒够了,以后三姨你就等着享福吧。”贾立新又说。 “多亏你帮衬,要不四儿哪能那么快赚到买房子的钱。”苍老女声笑道。 “妈,这事你可千万不能跟大哥说,他这小半辈子都在厂子里上班,根本瞧不起做买卖的人。” “知道了知道了。” 秦溪招手,走上楼梯。 屋里几人聊得热火朝天,贾立新说着还从兜里摸出包烟来:“咱们兄弟……你找谁?” 门口的光一暗,一个笑意盈盈的漂亮姑娘堵在了门口。 “请问,你是贾立新同志吗?” “我是!你是谁?” 贾立新神色一凛,嘴里叼着烟坐直了身体。 “如果你想我在这嚷嚷开,那我可就说了。”秦溪笑,卓三从旁边冒出个头来,一指贾立新:“王八犊子,让老子抓住了吧!” “正好,那我就让整栋楼的人都听听你们表兄弟合谋偷盗厂子里的收音机壳子……” “有什么事进来我们慢慢商量。” 眸中闪过的惊慌很快被阴狠替代,贾立新握拳将烟捏断,竟带上了些笑意。 贾立新话音刚落,旁边一个高大男人立刻起来推了秦溪一把。 秦溪顺势走了进去。 不是商量,怕是恐吓吧。 “妈,你去外边儿看着点,我们有事要说。”魁梧男人说。 老妇人战战兢兢地走出门去,门立刻被男人关上,一跨步子站到了门口。 这间屋子就二十来平,四个人往中间难么一站,屋子一下变得拥挤压迫起来。 “找个女人来出头,卓三你可真是有本事。” 门一关上,贾立新就立刻变了个人,翘着二郎腿重新抖了支烟出来点燃。” “你们懂什么!”卓三非常不屑。 秦溪一只手能提起二十三斤的大铁锅,一人揍趴几个街溜子的消息传得那是人尽皆知。 而且三妹聪明有主意,有事找她准对。 “我是包亮的小姨子。”秦溪先介绍自己,随后一伸手:“一百五十块的收音机钱,一百块的医药费。” “哈哈,还问我要医药费呢!” 贾立新露出口黄牙笑得阴森,说完吐出口烟来,挑眉:“小姑娘知不知道外边的人都怎么叫我的?” 秦溪没什么多余表情,甚至有些无语。 这贾立新说的话怎么和电视剧里那些反派开头一模一样。 没新意,没创意,甚至气势还很弱,看也知道是从港市电影里学来的做派。 可这不是港市…… “我管你叫什么,我只知道你两个表哥都是这个厂子里的人,如果不肯拿钱也简单,大不了我就带着收音机壳子去找厂子领导,问问他认不认识这些壳子是什么……” 这里是寿北市! “你去告试试,老子让包亮一家吃不了兜着走。” “在此之前,你们可能比我们先完蛋,反正都是完蛋,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何况……到时你们兄弟应该在劳改所,想找我们麻烦也不知道多少年后了。” 贾新亮噌地站起来,烟灰四落,空气满是呛人的烟味。 秦溪不慌不忙继续道:“来之前我已经跟表姐夫说好了,两个小时不回家他就带公安来这找我。” “表哥。”魁梧男人有些慌张起来。 “忘记跟你们说了,我表姐对象是市公安局一大队的霍云。”秦溪开始扯大旗。 “臭婊子!” 贾立新知道秦溪这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为了钱,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