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 “请多保重,下次再聚” “多谢殿下送臣女与家兄回家,您慢走。”拂衣屈膝行礼,抬起头时马车已经徐徐前行,马车里那道模糊的人影仍旧端坐着。 “好困。”拂衣往站在门口接她的夏雨身上一倒:“午膳别叫我,我要睡觉。” 午间刚睡醒,宫里的赏赐下来了。 皇上赏了她一副字,跟皇后娘娘赏的金银玉器以及补药相比,皇上的赏赐实在有些寒酸。 “皇上的字……”拂衣盯着这副字看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宛如六月狂风冬月落叶,真可谓是随心所欲,大开大合。” 从户部匆匆赶回来的云望归知道她想说什么,干咳一声道:“陛下生而丧母,先皇听信奸佞谗言,认为陛下克父克母,把陛下养在宫外,所以陛下幼时读书不多。” “陛下逢年过节就爱给大臣赏自己写的字,似乎对自己的书法极有信心。”云照白补充道:“谁家里如果没有几副陛下的字,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受陛下重用。” “嗯……”拂衣摸着下巴:“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陛下比较……节俭?” 节俭还有个近义词,那便是抠门。 “这些都赏给云家闺女了?”皇帝盘腿坐在皇后的大床上,拿着礼单的手抖如风中残烛:“全给了?” “嗯。”皇后卸去头上的钗环,把玉梳递给皇帝:“把礼单放下,过来给我松松头。” 皇帝接过梳子,边梳边念叨:“云爱卿对朕忠心耿耿,云拂衣有救驾之功,昨日遇袭让我们有借口把先帝与曾氏的人手都清理干净,赏她些珠宝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他絮絮叨叨,似乎已经把自己说服:“不过那面玉屏扇衡儿很喜欢,你怎么也给出去了?” “当真?”皇后坐起身,疑惑道:“可他今日回宫看到我拟的礼单,不仅什么都没说,还加了两串玉珠进去。” 皇帝:“……” 合着他在前面吭哧吭哧写字省钱,儿子后面眨眼就送出去价值不菲的玉串? 子不肖父啊! 寒心,实在寒心。 第15章 放狗! “小姐,您是不是想出门?”夏雨眼见拂衣在大门口来回晃了好几遍,实在忍不住:“林小姐她们在外面等你?” “好夏雨,你是了解我的。”拂衣蹲在云府围墙边,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夏雨:“仇人的热闹没看上,今晚我肯定睡不着。” “那不是因为您白天睡多了么?”夏雨捂着嘴偷笑:“夫人刚才说,您出门可以,但必须要把奴婢带上。”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走。”拂衣站起身,拉着夏雨走出云家大门,绕着围墙转了大半圈,找到蹲在墙角等她的林小五等人。 “老大,你终于来了。”杨二郎揉着蹲麻的腿,扶着墙站起来:“刚才我派人去打听,金吾卫今天早上就把宁王府围了起来,不过没有进宁王府大门。半个时辰前,刑部与大理寺也派了人去。” “我们得抓紧点,这么大的热闹不能错过。”曹三郎带着大家坐上马车,他们坐一辆,后面跟着的两辆马车里坐着他们的小厮与丫鬟。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林小五把帘子掀起一条缝,她家跟宁王沾亲带故的,万一被宁王府发现她也在看热闹,多伤亲戚颜面。 “别担心,刘小胖也在看热闹。”拂衣从荷包里取出肉干分给林小五:“有他在,别人注意不到你。” 因为刘小胖确实胖得很明显。 “他消息比我们还灵通?”杨二郎惊讶 “我告诉他的。”拂衣笑得温柔极了:“看热闹嘛,人多才有意思。” 杨二郎:“……” “拂衣,暗杀你的刺客,真是宁王那个狗……”曹三郎想起林小五跟宁王是亲戚,硬生生把“狗东西”三个字咽回去:“听说昨晚大理寺、刑部还有皇子都来了?” “跟他脱不了干系。”林小五倒是半点不给亲戚颜面:“刺杀拂衣的那个人,以前在祥坤宫当差。” “真不是个东西。”曹三郎脸色十分难看,当初曾贵妃刚把拂衣一家贬去充州,就迫不及待的为宁王找合适的王妃人选。 拂衣遭人刺杀落入悬崖的消息传入京城后,他们曾去求过宁王,期盼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安排人手帮着找拂衣,谁知他们连宁王的面都没见上。 这事他们不敢告诉拂衣,怕恶心到她。 “宁王府斜对面有家酒楼,是顺王妃娘家人开的,安盈已经在那定好临街的房间等我们,咱们边吃边瞧宁王的热闹。”杨二郎咬牙切齿,明日一早,他会让整个京城都知道与宁王有关的笑话。 拂衣一行人刚走进酒楼大门,就发现楼下大厅坐满了人,一个个探着脑袋朝宁王府张望着。 上了二楼,一些守在包厢门外的小厮们瞧着似乎有些眼熟,勋贵、文臣、武将家的都有。 “拂衣,你看那个小厮像不像杜太师家的小厮?”林小五指着角落里某个躲躲藏藏的小厮。 刚好此刻包厢门打开,京城里有名的才子杜郎君与拂衣等人的视线交汇了。 片刻的尴尬沉默过后,杜郎君默默退回包厢内,僵着脸把门关上。 拂衣:“……” 看来平日里吟诗作赋再有趣,都比不上看别人热闹有意思啊! “这边,快过来。”岁安盈从一个房间走出来,朝他们招手:“我特意把视野最好的房间留着,就等你们来。” 拂衣走进包厢来到窗边往外看,与宁王府相邻的都是皇亲国戚,那围墙上挂着的是……人? 好家伙,东街这些朝臣勋贵,有一半都在看热闹? 宁王府大门紧闭,王府总管站在门口与金吾卫对峙:“请诸位见谅,我家王爷乃陛下最爱护的幼弟,若无陛下手谕,请恕在下不能放任诸位入内。” “大理寺、刑部与京兆府联合办案,按照我朝律法,无需陛下手谕。更何况陛下担心王爷安危,特令金吾卫护王爷周全。陛下一片好意,尔等为何要拒绝?”刑部侍郎皱眉:“还是说,宁王府要辜负陛下的爱护之心?” “请大人见谅,我家王爷昨夜受伤,今日从京兆府回来后就发高热昏迷了,还请大人等王爷清醒以后再来。”管家连连作揖:“小的只是一个下人,实在不敢做主,求大人不要为难小的。” 拂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交锋,早上宁王到京兆府后不久,皇子就下令把宁王府围了起来,现在刑部、大理寺、京兆府的人都在,宁王府的管家就算一时半刻拦住他们,又有什么用? 他想拖延时间? 拂衣的目光扫过宁王府四周,最后落到一个远处的成衣铺上。 “安盈,那家成衣铺是谁家开的?”拂衣问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