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终于被休伯特摘下来了。 而夏默斯也是只懂得感恩的猎犬,因为希伯来将他引过来,每逢希伯来上山的时候,夏默斯只要看见了他,总会跑过来带路。 严景林低下头,夏默斯走在两人的前面,他一声不吭,没有乱跑,也不乱叫,就连最初见到希伯来的时候也只是激动了一小会儿。 这是一只完全不同于萨维奥的狗,大概继承了主人的脾性,他相当安静,并且十分沉稳。 希伯来推着严景林走在山路上的时候,夏默斯走在前面,时不时就会转过头看看后方,似乎只有看见了才能确定他们的安全一样。 猎犬的长尾巴在后方悠悠地摆动,速度不急不缓,夏默斯走入山林之中时,似乎原本就是和山林生长在一起的,他拥有如同这篇森林一般的特性,安宁却又生机勃勃。 日光穿过树叶缝隙,在夏默斯的前方投下一片金色影子,夏默斯静静走进太阳的金色光辉里,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淡光。 “汪汪汪!”几声大叫突然打破宁静,夏默斯向前奔跑着。 看着这个架势便知道,那边一定是休伯特。 希伯来加快脚步走过去,离开茂盛遮挡着的灌木,一转眼就捡到了古朴的房子。 棕木搭建而成的房子保留着木头原本的特色,一群群的纹理依旧清晰可见,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房子的外面多了一幅画。 一幅油画,画中是一个蹲着做枪 具的人和他身边的罗威纳犬。 这幅画画得极好,即便是希伯来看不懂但也并不妨碍他看出来画画的人功底十分了得。 “是科尔顿画的。”希伯来说,“他的画技似乎又进步了。” 严景林停在画的前面,静静打量了一会儿。他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目光停留在画中人手上的动作。 整幅画里,无论是背景还是人与狗都是一个模糊的影像,枪具和手竟然是最精细的地方了,可见画画人的注意力大都停留在这里,亦或者说,多数情况下,他都仔细观察过画中主人所做的事情。 “希伯来。”休伯特抬起头发现是希伯来,他点了点头,说,“我还得一会儿你先自便,等我五分钟。” 休伯特这么说着,低下头继续做着手里的事情。 院子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青年,青年手中拿着画笔,人来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目光停留在院子外面的花丛中。周遭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只有远处的花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位青年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头发有些长,随意地披散着,但并不显得杂乱,只是看着潇洒极了。 不同于休伯特朴素的衣服,他的穿着要更潮流,浅蓝色的短袖长长盖过上身,垂在凳子上。他的手里拿着笔,寥寥勾勒几笔,看起来很是随意的样子。 希伯来也不打扰他们,和严景林对视一眼,推着他准备悄悄走进屋子里。 休伯特以前说过,他可以自由进出屋子查看他的宝贝枪 具们。摆在休伯特屋子里的很多枪 具都是休伯特制造出来的,有一些甚至如同艺术品一般。 严景林的轮椅轻轻碾过院子里的土地。 突然间,一道声音打断了他和希伯来进去的步伐。 “唉,你们是恋人吗?” 严景林扭过头,坐在一旁的青年懒洋洋地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清澈而锐利。 第95章 让人羞涩的问题 在这个出来之后,院子里寂静下来。 大概是这个问题太让人震惊了,旁白的休伯特也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迟疑地看向科尔顿。 “怎么了,休伯特?”科尔顿像是不明白一样问道。 休伯特看看他,再看看院子外。 休伯特的屋子坐落在山上的隐蔽角落里,周围被众多的树木掩盖着,如果不是迷路的话,只怕没什么人会来到这里。 现在,院子外也没有其他人在。 休伯特看起来稍稍放心了些,他回过头问科尔顿:“你是认真的吗,科尔顿?” “当然。”科尔顿的目光中闪过茫然,他似乎并不能明白休伯特为什么会这样说。 “是这个问题应该是不能够问出来吧。”大概是感觉到不妥,休伯特的眉头皱起来,他的嘴动了动,短短的茂密胡茬在下巴上抖了抖,看起来似乎要抖落下去一样。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当休伯特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严景林和希伯来的时候又放弃了。 严景林和希伯来对视着,无声看着对方,都在等着对方出主意。 院子里敲打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似乎在说着提醒,告诉院子里的科尔顿这个话题是不应该继续下去的。 科尔顿在这种提醒下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然后在低下头之前,他再次好奇地看向了严景林。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严景林出声回答了科尔顿的问题。 目光透过院子里的碎屑遥遥地向着对面看过去,严景林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人。他相信对方问出这个问题是不带恶意的,没有其他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是希伯来的朋友。 敲敲打打的声音仍在继续,不过小了许多。 “眼睛。”科尔顿认真说,“那些东西很难藏住。” “什么?”严景林的眼中露出茫然的神色,不光他不明白,一旁的希伯来也不明白。于是脸上露出相似的表情,共同朝着科尔顿的方向看过去。 科尔顿这一次没有再靠在椅子上,他坐了起来,下巴微扬,一双蓝色的眼睛如同一汪湖水,让人想到了不远处的蔚蓝海岸里的海水。 “专注。”科尔顿说,“人们都是这样,只有对十分喜爱的东西才有这种专注。” 说着这些话的科尔顿脸上扬起笑容,他赞赏地看向严景林和希伯来,说:“我单方面认为你们有艺术的天赋。爱就是一种艺术,不论如何,对一件事物保持持久不断的喜爱与认真都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如果实施的双方都彼此情愿的话就更好了。那么我们冒昧地再问一个问题吗?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用回答。” 希伯来在科尔顿直接的话语中红了脸,他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来到这里就被发现了秘密。希伯来几乎不敢看严景林,他想,应该是自己暴露了这件事吧。 “什么问题?” 希伯来听见身旁的严景林这么问道,他担心地想些严先生该不会生气了吧,毕竟科尔顿对他们的事情如此询问,也不知道是否会让严先生感到不自然。 “喜欢一个同性和喜欢一个异性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听到这里,希伯来得眼皮一跳,他也有些好奇这个严先生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了。 希伯来悄悄打量着一旁的严景林,他尽量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