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从咱村到机械厂的这段路都走不了,因为太过狭窄。不过你家有自行车,倒是可以从这边走,我自己估算了一下,时间大约和咱村到县城差不了多少。” 楚沁恍然,看来机械厂的交通建设对扬子沟公社没啥益处嘛。 不过她往后或许还真能从这条路走,毕竟从原先的路走需要经过好些公社和村庄,你买了些啥人家瞧不出来,但你买了多少东西总会被有心人记着。 楚小叔看楚沁听得认真,便边走边继续跟她说:“还不止通县城,从这条大路出去后开车半小时就会碰到一个岔路口,岔路口左边的路是去咱们县城的,而右边的路去的是隔壁华阳县。从华阳县那条路走,再开两三小时,能通去隔壁市。我听说机械厂现在许多材料都是从隔壁市运来的,说是隔壁是有大公路呢。那家伙!货车一辆接着一辆,娘啊,场面真大啊。” 他眼里带着羡慕,楚沁还以为他是羡慕厂里有车,谁晓得他又道:“啧啧,那些司机可真是威风。我要是啥时候能当个司机……哎,就好了,到时候车想咋开就咋开。” 楚沁:“……” 她嘴角抽抽,很是无语:“小叔您想当司机好歹字先认些吧,您连自个儿名字都写得缺胳膊少腿的哪里能当成司机。” 别说,她觉得楚小叔说不准还真能碰上当司机的机会。但能否抓住机会,她表示存疑。 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本地人,他对本地路况熟嘛,只要有开车技术在身,机械厂很有可能招他来试试的。 楚小叔愣了愣,橘子皮般的脸竟然浮现出些许不好意思来。 搓搓手,避着其他人小声问楚沁:“你觉得真成吗?” 不等楚沁说话,楚小叔又道:“今年年景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话,放旧社会时就连地主家也没余粮,他们城里过的还不如咱们呢。我听说你小舅有个朋友在运输队,我就寻思着能不能花些粮食,托你小舅牵个线,找人家学门开车的手艺,然后去机械厂试试。” 楚沁心中惊诧,没想到她这得过且过,有点钱就抽烟喝酒外加打牌的小叔竟然有如此机智的想法呢。 看来自打身上的钱被楚婶儿收缴管理后,楚小叔真的变了许多。 她感慨万分,点点头:“我觉得叔你这想法很不错,就算机械厂没成,学会开车技术也算是赚了。那我有空时去和我小舅说声,然后你再去跟他聊?” 楚小叔点点头,总不能让楚沁这个小辈夹在中间帮他聊。 说着话,到达厂门口。 哇—— 没见识的楚沁张大嘴巴,怎么觉得面积比钢铁厂还大呢。 现在的厂还仅仅只有个厂样,围墙尚未围起,怕是也围不起了,毕竟面积实在大,但几座主楼已经建设完毕。 整个机械厂,占地一千多亩,可谓是豪横至极。其中不仅有厂区,还有生活区,不过这时只有部分厂区刚建设完。 楚沁抬头,望着眼前那红砖砌成的五层高楼,心胸澎湃。 天,这么多砖头啊,她以后也得住这种楼房。 五层高楼在当下就是顶级楼房了,不过也不是全都是这么高的,还有不少栋都是面积大的两层楼房。 楚沁心想,这种占地宽广的两层楼房不是礼堂就是食堂。 机械厂人来人往,建设的工人几乎有上千人,楚小叔到达这里立刻就去找管事的,几分钟后便投入工作中,没时间管楚沁。 楚沁本想进去瞧瞧,但没法靠近,只好在周边转悠观察。 午后阳光炽热,有点夏末时的模样。 姗姗来迟的秋老虎时不时让楚沁感觉到天气的错乱,毕竟早晚冷得她需要盖冬日盖的厚棉被,中午热得她又恨不得穿上短袖薄衫。 楚沁转悠一圈,花费半个多小时。 挺好的地方,有山有地的,说不准往后这里的员工还能开几亩地种种呢。 不远处。 纪竟遥快到机械厂时自行车掉了链子,稍微修修,直到这会儿才到机械厂。 “你是?这里不能靠近,有事进去出示工牌或者条子。” 看守人员拦着他。 纪竟遥推着车,松开只手,掏出介绍信:“我是刚来上任,工牌还没办。” 看守人员惊讶,原来是新来的副厂长。 话说机械厂这般大,整个厂的员工预估都有上万人,领导层人自然也多。 厂长一位,这是大领导。 厂里还有书记,这也是一位,同样的大领导。 副厂长就多了,整整六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各有各的任务和职责。更别说这个主任那个主任的了,站一块怕是连名字和人脸都得记混了。 这段时间领导层也见过几位,但这位可以说是里头最年轻的。 他检查完后把介绍信递回去,说道:“您从这里进去后左转,遇到路口再左转,有栋黄色的小楼,306室就是办工牌和等级的地方。” 纪竟遥点点头:“谢了。” 说完,推车往里走。 黄色夹杂在红色群里还是很显眼的,登记完办好手续后,就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纪竟遥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心情颇好。 嗯,这里很清净。 他的办公室在四楼,办公室中两面皆有窗户,从这里能看见厂里绝大部分的地方。 只是他当兵当惯了,连哨兵也当过两年,扫两眼就发现里头有个晃晃悠悠鬼鬼祟祟,明明没在干活却在四处观察的人。 纪竟遥多看两眼,见她一直在厂外,没进来就也没再多管她。 只是在离开厂,出门时对着看守人员道:“那是个奇怪的,我瞧她晃悠好久,若是往后还有来你们多注意注意,有必要的话就先按住审问,确定没事了再放走。” 看守人员有点为难:“您指的是那姑娘?” 纪竟遥点点头。 在一群热火朝天干着活的人里,就她闲着没事干还四处走动,不指她指谁。 几十米外的楚沁忽然顿住脚。 怎么回事,她转头四周看看,眉毛蹙起,怎么觉得有人在看她。 看守人员道:“那是附近村子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没可能是奸细。 纪竟遥抬眸看他一眼:“你叫啥名?” 看守人员昂首挺胸:“杨必先。” 纪竟遥又指指楚沁:“你认识她,她又是哪个村的。” 杨必先察觉这位新厂长的语气有点不对,嗫嚅片刻,说:“我是静水庄的,那位是高树村的楚沁,她很有名。” 纪竟遥心里明白,原来是邻村。 他没说什么,骑着自行车离开。 楚沁面色奇怪,当然看到有人指了指她,她心里嘀咕两句,看着人离开后,跑到杨必先旁边,纳闷问:“哥,那人谁呢?” 杨必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