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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嗓音,沈清予这才慢悠悠找回思绪,内心的慌乱也在此刻不断涌上来。
她紧咬着唇角,无声深呼着气:“我回扬州有点事儿。”
说罢,她挣扎开男人禁锢的手腕,伸手朝路边拦车。
疾驰的车辆没有一丝要减速的趋势,段聿憬没多说话,打开车门将女孩按进了车里,下一秒,门怦地一声合上。
沈清予无助地眨着眼,直到一侧驾驶座的门打开后,男人发动车辆,嗓音沉稳:“我送你过去。”
悬着的心怦地一声,她呆望着身旁面色沉静的男人,过了许久,才缓缓低声说道:“好,麻烦你了。”
平壶距离扬州不远,开车路程不到四个小时。
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光景,每离扬州近一点,她脑海中崩着的那根弦莫名紧了点。
她怕爷爷知道这件事后情绪过于激动,也怕再见到沈文骏。
将近二十多年,记忆中的家庭还是父亲整日酗酒,母亲整日以泪洗面,两人之间争吵不断,甚至有时出门经常能听见邻居再谈论他们家里昨天父母吵架的事情。
后来母亲被人带走后,她知道那家人在扬州的势力,也知道家里的住址。等年龄大了些,她独自偷偷站在墙外看过母亲。
如城堡的院子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母亲面色红润,怀中抱着一位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唇角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吗,而她身旁站在的男人,正是那天把她带走的人,此时正满眼温柔地望着母亲。
那一刻,记忆中母亲狼狈的模样一瞬间消散。望着母亲幸福的模样,她虽有些不解,但庆幸母亲摆脱了这个家里。
怕打扰到母亲,那天她在墙外并没有多待,只在缝隙中贪婪地看了母亲半个小时就走了。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去,路边行人也在逐渐减少。
“能抽烟吗?”她低声问着,说话的同时一旁车窗已经降了下来。
段聿憬趁着空隙侧眸望了眼,平静地从夹层中拿出常备的烟和火机递给了身旁女孩。
沈清予接过,忍不住发抖的手指拿着烟放入唇中,眼前燃起橘红色的火煋映进眸色。散落的长发随着涌进的风飘落,她隐忍着泛红的眼眶,靠着窗熟练又焦灼地抽着烟。
白色飘离的烟雾随着寒风吹散,大脑全然被沈文骏的事情侵占,她不停地回想着儿时残缺的记忆,可尽管如此悬着的心仍没有一丝平静的趋势。
直到抽完了第二支时,她才稍稍停下。
孤寂的恐慌伴随着无尽夜色包裹着她,沈清予缩在角落里不停地幻想着明日与沈文骏见面的场景,无数个未知问题抛向她,牙齿焦虑地咬着手指。
正想着,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