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眼睫轻颤,沈清予目光落在别处,余光飞快的扫视了左手旁。
何琸应了声,又翻页加了几种,又问:“沈小姐,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都行的。”沈清予撑唇笑说。
“那行。”何琸把菜单交给一旁服务员,又叮嘱了其他事宜。
虽然这是一家意式餐厅,但何琸点的这些菜品中只有其中两样是意餐,其余的都是中餐。
之后何琸没再聊其他的,很快进入正题。见状,沈清予把包里提前准备的录音笔拿出放在一侧,边听着对面人说话,时不时问着话里听到的疑惑。
而这期间,段聿憬如他所说的那般,只在一旁静静的坐着,时不时瞥眼时间,全程没多说一句话。
她抿着唇角,刻意去忽视男人的存在。
尽管如此,感受到鼻息隐隐传来的气息,沈清予几乎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尤其是当那道晦暗的眸色偶尔落在她身上时。
好在没一会儿,许是他们所说的时间到了,段聿憬看了眼桌面上放置的录音笔,指尖轻扣了下桌面,无声起身离开了这里朝楼上走去。
直到身影完全消失,沈清予才稍稍松了口气,身心完全投入到何琸第三视角所讲的故事中。
这次拍卖的几幅画是他父亲去世朋友所作,据说作者当时被病魔缠身,每日都要做各种各样折磨人的检查和化疗,生不得死不得。
在那样一种环境和心境所创作出的画作,一眼望去画风比以往作品都要诡异梦幻。所以在这幅画现世的时候,不少人都在这副画的心境中找到作者妄想结束这一切的想法。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这其中恰巧也体现了当事人想要求生的意向。
结束后,沈清予收起录音笔,温声说:“这次麻烦您了。”
“没事儿。”何琸摆摆手,说:“我只知道这些,其他的想知道的话,这两天你可以去医院。”
沈清予知道何先生病情不是很好,所以之前也不敢因为这件事情过多打扰对方。
她犹豫片刻,“可以吗?”
“当然行。”何琸说:“我爸挺喜欢跟你说话的,你上次走之后他清醒时就一直在念叨。沈小姐,不忙的话可以麻烦您去看看他吗。”
沈清予小幅度点头,“那我去之前给您发消息。”
“行。”
“那我就先走了,您忙。”
话落,沈清予拿过放在一旁的背包起身。
“天太晚了,我叫人送你。”何琸说着,拿着手机就要拨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