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嗯’了声,伴随着某种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清予听得不太清楚,“你在外面吗?”
“算是吧。”段聿憬没什么情绪地应着,又说:“先这样,挂了。”
“?”
电话挂断后,沈清予后知后觉地看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回想着男人刚说的话。
算是吧。
算?
段聿憬很少说这种不明不白的话,换种方式来说,他说的每句话基本都带着目的性。
沈清予也没想太多,又和林诏说了一声,之后联系了下这边拍卖行的对接人。
一切弄完后,瞧着时间还早,她便简单收拾了一番出去溜达。
多伦多的春天很美,空气中隐隐还透着冬日的气息。她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溜达,最终走进了酒店附近公园闲坐。
四周来往人很多,尤其是小孩子。沈清予不喜欢这种感觉,只坐了一会儿便回酒店继续补觉。
在飞机上虽然也睡了很久,但总归是不舒服,拉上厚重的窗帘倒头就睡。
那晚,她做了一段不太真实的梦。
梦里面她不再是别人口中厌恶的谈资,反而所有人见到她都对她赞不绝口的称赞,夸张又真挚的语气将她从小到大的事迹都夸个遍。
她不适应这种相处方式,梦里面也是。她转过身想寻求帮助,却发现梦里妈妈模糊的身影站在身侧温柔地摸着她头发,和那些人说着客套话。
梦里面的场景总是没有逻辑的,她笑望着眼前的妈妈,侧眸挽上段聿憬的臂膀,和他说着晚上该吃些什么。
周遭站着几位较为相熟的人,他们都笑盈盈地望着他们,诉说着两人从恋爱相识的阶段,而段聿憬只从头到尾地望着她,时不时当着众人面做些较为亲昵的动作。
沈清予醒来之后外面天色泛着鱼肚白,脑海里回响着刚做的梦,她整个人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妈妈……?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格外模糊,就连梦里面的身影也是模糊不清晰的。
更别说她和段聿憬的关系,正如时书禾所言,是见不得人的。
果然是梦,一切都显得那么假。
她无声叹着气,缓了缓神,索性起床整理着白天可能会用到的资料。
夜里很静,她也懒得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折射的微光落在脸上。
可就在这时,隔壁隐隐传来某种不可描述的声音,隔着厚重的墙壁,声音显得格外沉闷,却丝毫没有降低。
沈清予听得有些脸红,最后索性抱着电脑窝在沙发上。
一直等天完全凉,她收拾好要用的物品,路上随便买了块面包直接去了当地的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