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看安排,有事?” 对着这种语气,夏南莳说不出求人的话,他宁愿用抑制剂,直接挂掉电话。 小孩从前很乖,结婚之后有点难以捉摸,江岳习以为常,继续处理工作,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临时标记差不多该失效了。 “叫人送16号抑制剂到金麟。”助理还没应,他又改口:“算了,查一下有没有晚点的票。” 夏南莳从前没有用过抑制剂,就算要开始用,第一次他也应该在场。 助理查很快:“最近的航班是晚上十一点,只剩下经济舱了。” “买吧。” 司机已经回去,江岳打车回金麟,在门口刷了两次指纹都显示无权限。 楼下录了夏南莳的指纹,楼上原本也有他的,他有将近半年没上来了,不知道夏南莳什么时候删的。 可能就是上次他进来看见夏南莳在沙发上蛄蛹着练习旱地蝶泳之后吧。 他没有敲门,直接下楼,给夏南莳发微信:「下来」 夏南莳回他个问号。 江岳:「标记」 夏南莳在贴面膜,看见信息起来到窗户那边探头看了一眼,楼下灯亮着,不是说出差么,又回来了? 十分钟后,他踩着拖鞋下楼,大门开着,他就直接走进去,江岳在客厅沙发上,连西装都没脱,解了扣子坐着。 就那么点时间他已经拿着手机见缝插针在办公了,看见夏南莳,他说:“稍等。” 于是夏南莳也等了十分钟。 他拿着手机,一会儿看群里聊天,一会儿刷视频,时不时抬头看他,江岳坐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怎么变。 夏南莳表情越来越难看,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下来,屁股刚离开沙发,江岳就放下手机:“过来。” 夏南莳坐着没动,那意思很明显了,凭什么要我过去。 江岳不跟他争这个,走到夏南莳身后。 他个子很高,夏南莳又坐着,身体被他的影子笼罩,omega的本能让他回头,江岳没有坐下,单膝落在沙发上,他们差点迎面碰上,夏南莳又仓促转回来,松开手机,又捏紧,低下头,露出脖颈。 他刚洗过澡,发尾还有一点潮,身上是香氛的味道,没有信息素的气味。 衬衣式家居服领口有点高,为了方便,江岳把衣领拉开一点,单手扶着他的肩,并不用力。 标记了那么多年,两个人都驾轻就熟,但流程可以习惯,感受不能变得平淡。 人类的牙齿并不尖锐,咬破腺体会有钝痛,为了尽可能减少这种疼痛,标记前alpha会先舔舐omega的腺体。一方面是唾液中含有的信息素可以缓解痛疼,另一方面,Omega腺体很敏感,这样的安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这是alpha之间流传的标记技巧,江岳没这样做过。 太暧昧了。 夏南莳也不知道,只觉得alpha信息素说是能镇痛,其实也就那样,还是要痛的。 好在标记了那么多次,江岳很熟练,不像没有经验的alpha磨磨蹭蹭不敢用力,或者发力方式不对半天咬不破还留下一圈青紫牙印,很快用一边的犬齿刺破腺体。 快两个月没有标记,腺体/液比平时多一些,信息素交换的过程要久一点。 夏南莳很怕痛,又不止是痛,腺体/液被吮吸着流失的感觉很难形容,他压抑着呼吸,片刻后江岳才放开他,替他把衣领拉回去:“好了。” 夏南莳立刻拉开距离,整理还有点歪斜的领口。 江岳从沙发上起身,衣冠楚楚,表情镇定,一点都看不出刚刚标记了一个omega,视线落在他有点发红的眼角,跟第一次标记的时候差不多。 那时候还是个小孩,身高刚过他肩膀,来球场看比赛,连分化了都不知道,瑟缩着可怜兮兮地坐在一群alpha中间冒信息素。 现在长大了。 第2章 飞机上时差没倒过来,夏南莳原本以为今晚要通宵的,中途这么一标记,困意又上来了,不过睡得不太好,梦到了从前的事。 体育馆内人声鼎沸,场上交战正酣,球员鞋底和地板摩擦得要起火,伴随着裁判尖锐的哨声和一个三分线外的远投,半场结束。 众人的注意力从场上拉回来,浓烈的omega信息素让在场的alpha躁动。 “我怎么好像闻到omega信息素了?” “单身久了想疯了吧你,omega观赛区在对面。” “好像是有啊。” “越来越明显了,发情了吗?” “没闻到啊,气味这么淡的吗?忘记用腺体贴了吧。”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夏南莳感觉有点晕,思维变得有些迟缓,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会分化成omega,上过相关的生理课,已经大概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一个月前的常规检测中,医生还告诉他信息素浓度很低,半年内不会分化。 他是来看哥哥比赛的,夏明川临时有事不上场,叫同学带他进来把他安置在这里观赛,离球场最近的位置,出去必须要穿过半个观众席。 夏南莳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alpha,被他们环绕着,他坐在座位上不敢动,不敢求救,他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也没闻到自己的,这跟生理课上老师讲的不一样,但能感觉到不适,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让他很不安。 江岳救了他。 他原本在场上打球,上半场最后一个球就是他投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捡起扔在座位上的外衣罩住夏南莳的脑袋,带他离场,或许用裹挟更合适,江岳长胳膊长腿,肘弯隔着外衣夹着他的脖子走。 夏南莳被衣服蒙住脑袋,什么都看不见,跌跌撞撞跟在他身边。 衣服上没有什么信息素的气味,只有洗衣液的味道,可能是看不见的缘故,身体有点失衡,有点晕,也不知道江岳带他到了哪里。 江岳停下脚步。 接着夏南莳听到嘭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往后躲,江岳才低头看他,也似乎才注意到他整个头都被蒙住,笑了声扯开衣服:“不闷吗?” 夏南莳重见光明,发现他们在器材室,门被江岳踹开,门锁摇摇欲坠,江岳没管,带他进去,又拉过一张桌子抵在门后。 夏南莳觉得他们像在玩大逃杀,好夸张,但他们这个年纪的omega哪个没看过在公共场合失控引发严重后果的案例?他还不想上社会新闻。 他脑袋晕晕的,靠在高高堆起、满是灰尘的健身垫上。江岳在打120,中途问他:“抑制剂型号知道吗?” “不知道。”夏南莳摇头,他连自己什么时候分化的都不知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