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在路上,他收到虞景发来的信息。
“yuuuu:哥,你的航班号发我一下。”
陈岁聿手指悬停在屏幕上片刻,将航班号发了过去。
一旦虞景看到那串数字,他就会知道陈岁聿是从什么地方回来,那么也极大可能地,他会猜到陈岁聿去做了什么。
不出所料,对面沉默的时间稍稍长了一些,大概二十分钟以后,虞景再一次发来消息,字里行间透露着小心翼翼地试探与求证。
“是西雅图飞江城的那一班吗?”
陈岁聿有些残忍地打下一个“是”字。
这一次,直到陈岁聿起飞前关掉手机的最后一秒,他也没有再收到虞景的回复。
十三个小时以后,飞机平稳降落江城国际机场。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陈岁聿风尘仆仆地拿着行李,带着连轴转的疲惫,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上。
他一路上都在想虞景会不会又想以前一样,干脆躲起来,像虞景这样胆子小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很正常。
直到远远看见出口的那道熟悉的身影,陈岁聿的心才全然地放了下来。
针对于一切关于虞景的事情,不知从何时起,陈岁聿渐渐学会了采取一种类似于悲观主义的态度进行猜想和预测,这样结果总会比他预想的要好。
就像陈岁聿在数万米高空之上,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虞景的时候,心情很乱,也没有任何把握。
他便开始采用这种方法,猜测虞景会离开,躲起来,或者一切让自己再也见不到他的可能,假装做好一切准备,其实只是因为害怕。
他没有朝虞景招手,也没有出声,只是将步子迈大了些,及膝大衣的衣摆在风中拖出一道影子。
大概是迟迟没有见人出来,虞景正在低头发信息,垂着头,黑发松松垂在颈侧,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
陈岁聿走到他身后,像对待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拥抱住了虞景。
怀里的人怔愣一瞬,而后也张开手,缓缓抱住了自己的腰。
陈岁聿感受到属于虞景的熟悉气息将自己包裹,像一种不好形容的透明质胶,丰满粘稠,难能可贵。
他几乎将虞景整个人拥住,掌心的力气大得可怕,手背青筋暴起,许久,才叹出一口气,像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一切如常。
宽大的大衣亲密地将两个人的气息合二为一,陈岁聿缓慢地偏过头,靠住虞景的颈窝,低哑着嗓音开口:
“宝宝,晚上好。”
等到了地下车库,陈岁聿将行李箱放到尾箱,打开后备箱,才发现里面放着一束繁茂夸张的红玫瑰。
他拿过玫瑰花,意味不明地回头看着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