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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岁聿没有要。
灯光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虞景能够直白清晰地看见陈岁聿的眼神,很平静,也很淡然。
“不是你的错,”他这样说,“虞景,不要总是把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
虞景和他对视,隐隐觉得眼睛又酸涩起来,他胡乱地擦着自己的眼睛,闷着声音趴进陈岁聿怀里:
“可是哥,你怎么办呢?”
陈岁聿说“没关系”,他摸着虞景蓬松的黑发,手指下移,停在后颈,拇指卡在下颌处,然后微微一用力,让虞景抬起头来。
“那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道,”陈岁聿没用力,但虞景仍旧乖顺地保持着姿势,湿漉漉的目光落入他黝黑的眸色之中,在黑夜里,他用两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虔诚地向陈岁聿保证,“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掌心中虞景的脉搏不明显地急促起来,鲁莽而勇敢,陈岁聿如此评价,他微微笑了一下,松开虞景的手:
“可是我马上要走了。”
“没关系,”虞景立刻说,“我会去找你的,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真挚,像是在许一个必将遵守的诺言,但陈岁聿没有说“好”,相反,他薄唇轻启,却说:
“算了。”
对上虞景不明所以的眼神,陈岁聿微阖上眼,硬是让人从古井无波的语气中听出了零星半点的宠溺。
“不用找,在原地等着我就行了。”
2.
在陈岁聿上学前的一段假期里,虞景粘人得可怕,不知道是不是提前预知到戒断反应,还是因为陈岁聿的默许,虞景胆子也大起来。
不算凉快的夜晚,虞景非要抱着枕头,和陈岁聿挤作一床,怕压到他的伤口,还贴心地选择睡在右边。
只是睡相实在太差,到了半夜,陈岁聿就得把虞景从身上扒下来,他半梦半醒的,问到陈岁聿身上好闻的味道,又忍不住贴过去,久而久之,陈岁聿也没有办法了。
连网吧也是一样,杜波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朝虞景促狭地笑笑:
“不学画画了,天天跟着你哥跑?”
“晚上才上课,”虞景觉得杜波有些烦人,表情贱兮兮的,于是敷衍道,坐在陈岁聿身边,写一会儿作业,打一会儿《蹦蹦》,最后作业没写完,游戏倒是过了不少。
就算是打游戏,他也要挨着陈岁聿,最好脑袋都靠过去,等脖子酸了再扭过头来缓缓。
杜波简直是没眼看。
他抓住陈岁聿接水的间隙,没忍住问:
“他怎么回事儿?”
陈岁聿顺着他的目光偏过去看一眼,虞景操作键盘,屏幕里的小人很快地跳过陷阱,平稳落在草地上,他“嗯”一声,语气上扬,表示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