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二狗子,你在哪儿啊——” 他知道自己这么喊,小孩肯定不会应声,而且还会跑的更远。 但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什么也不管了。 陈又找着找着,隐隐听到有人在喊公子,这满大街的,公子小姐好多,他也不认为是在叫自己,所以就没寻着声音去看个究竟。 直到一个家丁穿着的男子跑到他面前,他才认出来,就是先前那个妇人手底下的。 “这位公子,我们按照您说的特征,在城西杂货铺旁边看到一个小孩。”家丁说,“您跟我去夫人那里走一趟,看一下是不是。” 陈又立马跟过去,还没走近,他就扯起了一边的嘴角,朝地上碎了一口,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 蹲在地上的可不就是二狗子。 妇人指着小孩,开口问道,“公子,这位可是……”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见男子奔过来,一把将小孩捞在怀里,那样子特别激动。 陈又把小孩的脑袋往胸前揉,使劲的揉,往死里揉,特么的,跑啊,不是能耐吗,接着跑啊?! “我的儿啊,你真是让爹一通好找啊……” 小孩说不了话,只是一个劲的挣扎。 这一幕落在妇人以及几个家丁眼中,就是淘气的孩子比较常见的举动。 还没玩够,就被爹爹找到了,所以心里老大不乐意,闹着脾气,这是小孩的天性。 妇人说,“公子,既然你已找到孩子,就好生带回家去吧,以后还是要多加注意,别让孩子一个人偷跑出来了。” 陈又说是,感激道,“多谢夫人。” 避免暴露自己不是孩子爹的行为,他不再多说,把二狗子扛在肩头,快步离开。 走到拐角,陈又突然就有一种危机感,立刻将小孩放下来,他敢肯定,再晚一步,肩膀一准要遭殃。 小孩站到地上,身子晃了一下。 陈又注意到他的脚扭到了,可能是在跳窗的时候,那一下太猛,直接就给扭了。 厉害啊,脚扭了还这么能跑,你咋不上天呢二狗子? “你跑什么?” 小孩抿紧嘴巴。 陈又把他拎到自己面前,这种身高的优势短时间都不会失去,“我是打过你,对你做过一些事,但是这些日子我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 “如果你爹在世,也会告诉你,做人要知恩图报吧?” 小孩猛地抬头,冷冷的瞪过去。 陈又俯视着他,“怎么,我说错了?连大夫都说你不行了,让给你准备后事,是我费尽心思把你救回来的,不是你的恩人是什么?” 咦,怎么了怎么了,听了这话,二狗子不但没有一点感恩,反而愤怒了是几个意思? 系统说,“他以为你是想搞他。” “我不搞小孩。”陈又抽抽嘴,“大人我也不搞的好么?” 系统说,“可是你曾经试图搞他,还当着挺多人的面,闹出很大的动静,孩子有心理阴影,因为你,受到了很大的心灵创伤。” 陈又委屈,“那是廖王八蛋,不是我!” 系统,“二狗子不知道。” 陈又,“……”烦人。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个姐姐的家丁说是在城西发现的二狗子,那……二狗子是不是要去找爹啊? 之前陈又提到过,二狗子他爹安葬在城西来着。 想了想,陈又就强行把小孩带到他爹的土包面前了,地上还有几个纸钱,被土渣埋着,露出来了一点边边角角。 小孩瞪大眼睛,看着土包前立放的墓碑,他没上过学,识的字不多,但是他有偷偷去学堂后面看,自己的名字和爹的名字确是识得的。 墓碑上竖着一行字,陈大富之墓。 二狗子他爹的爹还是有一点点文化的,人在世的时候,不喜欢在家待着,吃完饭就出去瞎逛,很喜欢上茶馆听书,当初得到灵感,觉得大富大贵这几个字非常好,就记下来了。 二狗子他爹这才有了名字。 陈又轻声说,“看见了吧,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把你爹下葬了。” 小孩走到坟包前站着,一动不动。 陈又看着小孩的后脑勺,“不跟你爹说两句话?” 几秒后,想起来了什么,他尴尬的摸摸鼻子,“对不起啊,二狗子,我忘了,你不会说话。” 扑通一声,小孩突然就跪下来,对着坟包咚咚的磕头。 陈又吓一跳,那声音非常响,他上前去拽小孩的胳膊,“好了,对你爹磕三个头就够了。” 小孩推开陈又,继续磕头。 陈又皱眉,来劲了是吧,行,磕吧,老子不管你了! 他急冲冲的走了,又气冲冲的回去,把极其执拗,还非常讨厌的小孩拖走。 再回东大街的时候,行人明显少了几波,路空旷了些,好走了不少,小贼也就不好藏匿了,不像之前,走几步就要去摸摸钱袋还在不在。 陈又看到卖糖葫芦的,还是上次那个老大爷,他低头问小孩,“糖葫芦要不要吃?” 小孩冷冰冰的,无动于衷。 陈又把他拖过去,买了一个糖葫芦给他,“吃吧。” 小孩冷冷的撇了撇嘴。 陈又气的翻白眼,克星,二狗子,你绝对是上天派来阻止我回家的小克星。 他也不再把热脸贴上去了,就把糖葫芦拿到自己的嘴边,一口一个的吃,边吃还边咂嘴。 回去后,小孩就发起高烧。 陈又烦的哦,从来就没这么烦过,对着一个孩子,他的那些招数都不管用了,一比较起来,竟然给他一种之前几个世界很容易的错觉。 多可怕。 陈又唉声叹气,问系统这是为什么。 系统说,“孩子的思维还很单一,他已经认定你是坏人,那你就是。” 陈又抹了把脸,“可我真不是啊。” 系统说,“原主的身份是你自己选的。” “不要跟你提这破事,”陈又自我安慰,“时间会证明的。”二狗子只是不会说话,其他方面都和正常人一样,一定会感受到他的温暖和父爱的。 系统说,“你加油。” 陈又靠在床头守着小孩,觉得自己哪天回去了,被老爸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的去收养了一个小孩,肯定会想起在这个世界操蛋的一幕幕。 孩子太难搞定了,什么变态,神经病,都比不上。 第二天开始,小孩就不吃不喝,别说药了,连一口水都喂不进去。 春桃刚被冬枣刺激过,心情很差,他阴阳怪气的说,“爷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不过那股子风早晚有过去的时候。” 言下之意,到那时候,该怎么着还是得怎么着,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小孩没有任何反应。 春桃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他上前几步,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