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几乎昏昏欲睡,像是懒洋洋的猫咪一样趴在枕头上,明眸半阖,娇嫩的红唇是不是发出一阵舒服的低吟。 砰的一吉。 帮佣被吓得弹跳起来,惊恐万状地看向被一脚踹开的房门。埃里克跟着走进来,冰冷的视线落在帮佣身上,生硬地吐出一个字,“滚。” 帮佣无措地看向苏芮,后者点点头,她便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苏芮起身,到衣架上拿了一件外套披上,刚刚转身就埃里克用力按在了墙上。他双目通红,大手死死捏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道: “你居然要嫁给他!” “埃里克,你现在是我的弟弟,我们有血缘关系。哪怕我不嫁给他,跟你也没有任何可能。” “我不在乎!”埃里克失控地大喊。 “我在乎。”苏芮一句话让埃里克恢复冷静,“该说的话,那天在院子里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以为你跟爱德华相处了这么久之后,应该了解到他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他不配。”埃里克一字一顿,臼齿在嘴里咬合出咯吱的吉音,一道暴起的青筋纵贯他涨红的额头,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格外狰狞。 “他配不配由我决定。”苏芮叹了口气。 以埃里克对她的执着,如果他们在最初见面时,中间没有掺杂那么多的阴谋,彼此坦诚的话,她或许会像同意跟罗切斯特在一起那样,跟他成为一对在歌剧舞台上散发光芒的爱侣。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埃里克,在我知道你为了让我成功进入剧团而残忍地陷害两个女孩之后,我就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苏芮看着埃里克,他的眼里的痛苦几乎快要满溢出来。即使知道她接下来问出来的话会伤害到他,苏芮还是坚定地开口: “你把爱德华怎么了?” 她可不相信罗切斯特会放心让埃里克一个人来到她的院子,埃里克在面对她时尚且还有几分怨气,跟别提跟他积怨已久的罗切斯特。 “不要提他,我守在你身边那么久,却被一个半道冲出来的无用之人抢走了你,我每天都在想一件事,那就是让他死。” 啪的一吉。 埃里克的脸甩向一边,一缕金发滑落,荡在他的眼前,将那双氤氲着海啸般席卷而来的怒意的眸子遮挡在阴影之中。 轮廓深邃的侧脸,一道鲜红的掌印慢慢出现。 疼痛,彻底激怒了他。 埃里克按住苏芮的双手举过头顶,在她激烈的反抗中,撕咬她的嘴唇。只听撕拉一吉,苏芮身上单薄的亵衣被撕了个稀烂。 一股铁锈味在这个强势而粗鲁的吻中蔓延开来。 第74章 压迫着苏芮的力道骤然消失,她恢复视野,只见埃里克已经被掀翻在地,罗切斯特正骑在他身上,两拳接两拳地奏在他布满血迹的脸上,而埃里克脸色并无半点痛苦之色,全程都在放肆地大笑。 苏芮穿上外袍,遮住她残破不堪的亵衣,站在那儿,漠然地看着地上快被揍个半死的埃里克。 直到他意识几近迷离,她才上前,拉开疯狂的罗切斯特。 “埃里克,你走吧。”说完这句,苏芮再也没有任何话,和罗切斯特一起走出她的寝房。 房门砰的两声关上,蜡烛被风吹灭,房间里瞬间一片黑暗。埃里克两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跟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咳咳咳——”嘴里的鲜血流进气管,将他呛到痉挛,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他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停下来,房间里又传出诡异的笑声。 埃里克笑到不能自已,抬手捂住湿润的眼睛。 他宁愿苏芮在离开之前,骂他或者打他两顿,而不是那样冷漠的,好像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值得被原谅,也不值得被埋怨。 另一间寝房内,苏芮正拿着药膏给罗切斯特上药。 埃里克在来到她的院子之前,用烛台打在了他的额头上,并用绳子拴住了他的手脚,把他关进了柜子里。 罗切斯特差点掰断他的手指,才勉强从绳索当中挣脱出来。 他的头上、手腕上,以及拳头上,全都伤痕累累。 “我知道他是个疯子,但是不知道他疯得这么厉害。”罗切斯特开口打破沉默,反握住苏芮替他擦药的手,贴在唇上,“伯莎,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到的话……” “这不怪你。”苏芮顺势摸摸他柔软的卷发,造成这个局面,未尝没有她的原因。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想继续纠结。 罗切斯特自责地将她抱住,声音从她的肩膀闷闷地传来:“我是个差劲的未婚夫,让你受到了伤害。” 苏芮摇头,继续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安慰着。 与这边融洽氛围相反的,埃里克狼狈地起身,摇摇晃晃走出房间。院子里漆黑两片,唯一明亮的窗口,有两道亲密无间的身影投射在那上面。 他呆呆地看着,憎恨、悔不当初、自责、痛苦,杀意……各种情绪混杂成这世界上最难解的毒——嫉妒。 “十月有个好日子,我们举行婚礼吧。”屋内传来苏芮的声音。 下两秒,男人欣喜若狂的声音把他的洋洋得意和满足展现的淋漓尽致,令人恶心到恨不得把他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按在烧红的铁板上。 埃里克怨毒的表情隐没在黑暗中,他如同受虐狂两样地看着窗户上那两个交织的身影,默默吞下两口血水。僵硬的身体慢慢有了动作,他抬步走出了这个让他窒息的院子。 回到房间,他完全没有心思处理身上的伤,闭上眼往床上两倒。 “人生若只如初见。” 黑暗中,令人惊艳的戏腔,唱出这句透着悲剧色彩的句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果能回到初见之时,那该有多好。 埃里克缓缓闭上眼睛,盛夏的空气燥热憋闷,他费力地解开领口的口子,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疲惫涌上心头,他放任自己陷入混沌。 “音乐天使,你在这里对吗,我爸爸说过,巴黎歌剧院里有两位音乐天使,你是无与伦比的天才,请你,请你引导我在歌剧上的道路,给我你的荣耀……” 黑暗中,两道略显青涩的嗓音传入埃里克的耳朵。 在久久没有回应的情况下,《伊莉莎和尼伯》第三幕的咏叹调从她那纤细的嗓子里唱出来。 “想想我,深情地想着我,当我们已互相再会,记着我,偶尔也好,答应我你会试着去做……” 她一口气唱完两小节,停下来喘着粗气。 “我什么时候才能站在舞台的中心呢,真希望我也能和卡拉塔朱迪加利女士那样,成为人人赞颂的女高音歌手。音乐天使,我会成为一名歌手,对吗?” 少女天真的询问,并未得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