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之前,要先把这个麻烦摆脱掉。 “费尔先生,按照你现在的水平,根本没有办法跟人交流。你从上船以来,有想过你到了中国之后要干什么吗?你不会中国话,看上去也没有带多少钱……当然,你如果只是去玩一趟,当我没说。” 苏芮回到座位上坐下,将散落在桌上的手写卡片收拾整齐,用那个‘船’字重新拼了一句话,示意罗切斯特读出来。 “请问哪泥…可以……坐…船……”罗切斯特吞吞吐吐地把那句话读完,抬头看向苏芮,眨了眨眼:“苏芮小姐,其实我可以跟你一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罗切斯特挠挠头,当时上船,他的确是一时冲动,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这几天在船上,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不是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做。他有很多条路可以走,留在中国游玩一阵,或者直接跟船一起回去。 但现在,他突然不想走。 至于原因,他不禁又看了眼前的女人。 光线笼罩在她身上,金发扎成低马尾,有一缕俏皮地荡在眼前,被她的纤纤玉指顺到耳后。罗切斯特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目光总是忍不住眷恋她一瞬间的温柔,甚至不惜犯傻。 罗切斯特低下头,“我从未踏足过这片土地,想要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离开,在此期间我也可以继续跟你学习中文,你放心,我会付你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我们……”苏芮不知道怎么说,到了中国,她不可能一直扮作男人,而且她还要去治病,根本没办法时时刻刻给他当翻译。 “我可以保证服从安排。”罗切斯特举起一只手。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罗切斯特恳切的眼神却让苏芮没有办法说出口。这一路上,他的确帮了她好几个忙。 “这样吧,半个月,我教你半个月的中文,到时候我们就分开,不管你想去哪儿,都跟我没有关系。” 罗切斯特立马答应。 苏芮以为半个月的时间应该不会被罗切斯特发现任何端倪,结果傍晚的时候,她就突然发病了,只来得及把罗切斯特推出房门,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罗切斯特站在门外,看着一推就开的房门,犹豫着要不要将它反锁。 这个时间,船上的人都准备去吃晚饭,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屋内传出来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甚至连船长也闻风而来。 “怎么吵架被赶出来了?那个小白脸你难道还打不过他?” “那个家伙没什么毛病吧?在房间里发什么疯?” “敢在我的船上闹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船员们的情绪渐渐激动,连之前一直卖罗切斯特面子的船长也同样面露不悦,撸起袖子,准备进入房间一探究竟。 罗切斯特见状,连忙安抚道:“金斯先生,你冷静一些,她只是跟我发脾气了而已。不管她在你船上不管造成多少损失,我都一律承担。” “她?”众人发现了华点。 罗切斯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本来这件事情我不想说的,她其实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定下终身,但是彼此的父母都不答应,所以才选择一起逃出来。这件事情还希望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告诉别人。” “难怪你们要住一个房间。”船长金斯先生拍了拍罗切斯特的肩膀,“罗切斯特先生,你是休伯特先生的朋友,我给你一点面子,快点去安抚你的未婚妻吧,别让她把我的船都拆了。” 罗切斯特脚步迟疑,不知道是房间里诡异的笑声和摔砸声给他带来的震慑,还是即将勘破苏芮掩藏的真相让他感到犹豫。 但他最终还是一往无前的踏入了那扇神秘的大门,将身后探究的视线全都隔绝在外。 房间里光线昏暗,罗切斯特还未彻底适应,就看见一个黑影朝自己扑了过来。 他被推到门上,撞得木门哐当响,轻叫一声。外面戏谑声的声音更大,罗切斯特耳尖一热,还未从羞涩中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掐住了脖子。 “苏芮小姐,你怎么了?”罗切斯特拼命挣扎。 “给我死,去死吧……”披头散发的女人,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和气质,嘴里一个劲的发出桀桀地怪笑,双手渐渐收紧,让罗切斯特顿时出气多进气少,俊脸憋得通红。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苏芮所说的她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现在不光是有暴力倾向,而且还失去了原本的意识,似乎脑海中只存在毁灭这一个想法。 这更像是严重的精神病。 罗切斯特一下子猜到了苏芮一直隐瞒的秘密。 她有精神病! 罗切斯特愣了片刻,不知道该为他知道了一直想要搞清楚的秘密而感到窃喜,还是对眼前这个每一天都在拼命活下去的女人感到心疼。 他努力从苏芮手中挣脱出来,将她引到床边。麻绳就在床下,他弯腰将绳子捡起,抓起那个活结套住苏芮的双手,缓慢收紧。 没有什么是比绑住一个疯子更正确的事情了,罗切斯特却迟迟下不了手。 他想起那天早晨苏芮打开门时候的样子,以及那根被她丢在床底下沾满了血迹的绳套。 绑住可以自救。 但绑住她也是在伤害她。 咚的一声,绳子从罗切斯特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他张开胳膊,一把将苏芮抱住。 肩膀上随即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闷哼出声。 第66章 苏芮恢复意识时,只觉得满嘴铁锈味。身体像是被一个巨大的茧紧紧包裹着,动也不能动。 她睁开眼,面前是一片雪白的袒露的胸膛,微凉的皮肤几乎就贴在她的鼻尖上。 “啊——” 苏芮低叫了一声,罗切斯特被惊动,猛地睁开眼睛,低头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眸。 “你这个登徒子!无耻,下流!”苏芮红着脸怒骂,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一个耳光直接打在了罗切斯特的脸上,将他彻底扇醒。 下一个巴掌还没有落实,便被罗切斯特捉住手腕,翻身将她按在床上。罗切斯特健硕的身体附在苏芮的上方,随着她挣扎的动作,一滴温热的液体突然滴在她的唇上,顺着唇缝淌到她的舌尖,像是不小心掉进嘴里的铁锈,瞬间攻占了她的味蕾。 苏芮终于注意到,罗切斯特的左边肩膀此刻一片血肉模糊,干涸的血液将污迹斑斑的衬衫粘在了他的皮肤上。由于她的动作,那些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像梅花一样在在衬衫上绽开,凝聚,滴落。 唇上发痒,她忍不住抿了一下,纯正而鲜红的色泽把她泛白的嘴唇染红。 罗切斯特一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