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天后?那我……” “不行,你想都别想,”苏芮打断劳里的话,“劳里,你必须要留在家里好好养伤,我可不想看到你因为我伤势加重。” 每一次苏芮拿出强硬的态度,劳里便不能拒绝。这次也是一样,他十分不甘心地答应了不去看歌剧。 从劳伦斯家回去,姐妹们纷纷来询问劳里的状况。苏芮简单说了,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剧院的票放在众人面前。 “内部票,很便宜,位置还算不错。我的第一次演出,我希望你们都能到。虽然有些遗憾,妈妈和爸爸看不到,但我想以乔的口才,到时候一定能完美复述。” “这时当然。”乔满心欢喜地答应。 夜晚,姐妹们都陷入了沉睡梦乡,苏芮却久久不能入眠。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埃里克一反常态的态度让她紧张的同时,也不禁有些疑惑。 对方的字里行间可都不把她的家人和朋友放在眼里,苏芮则变成了他的私人物品,他一心要她跟他去巴黎,而她的拒绝挑战了他的权威。 苏芮开始回忆从她和埃里克认识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她在树林里唱歌,吸引了他的注意。后来他用乔的歌词反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做交易。 剧本里,女巫拥有令人心想事成的魔药,只有付出最珍贵的代价才能得到它。 苏芮头皮发麻,她那个时候以为他是开玩笑。 而且她一开始跟他学唱歌仅仅只是为了应付了马奇家的圣诞歌剧表演,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是后来她突然被加德纳太太邀请,在宴会上遇见春天歌剧团的吉丽夫人。 当时加德纳太太说,有人向吉丽夫人推荐了她。 之前因为太过高兴一直忘了询问推荐人是谁,但如今一回想,答案一目了然。 可是,剧团里怎么会刚刚好缺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女演员呢?之前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为什么会这么巧在她刚学会唱歌的时候接连受伤退出了呢? “……凶手一定是最后到场的那个!” 第一天到剧院,演员们掷地有声的声音仍旧历历在目。 苏芮打了个寒战,她发现自己不敢继续往下想。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剧院,而是去了劳伦斯家的马棚。 摔坏的马车已经运了回来,拉车的两匹马被关在马棚里,躁动不安地嘶鸣或是撞击着栏杆。马夫在一旁摸不着头脑,正跟一早请来的兽医谈着心,两人一同找着马身上可能不舒服的地方。 苏芮见他们还没有任何结果,先到旁边检查马车。 昨天劳里说过,马车门是自己打开的,这点非常重要奇怪,如果是经常保养的话,每一个细节都会照顾到,不可能车门出现这么大的问题没人发现。 很快苏芮就查到了一丝端倪。 车门上的一颗螺丝不见了,正是因为少了一颗螺丝,车门才会在奔跑中打开。 “天啊,是谁在缝制马辔头的时候,忘了取走针。针扎在皮料上,马在奔跑的时候,尖锐的针不停刺激它的皮肤,甚至扎进它的血肉,它是疼得受不了了才发得狂。” 苏芮听见兽医的决断,赶紧过去查看,果然看见兽医从其中一匹马的马辔头上抽出一根针,那根针将马的皮肤扎的血肉模糊。 少了一颗螺丝的门,扎进马身体里的针……如果单单是门坏了,苏芮还能解释是车夫大意没有发现端倪。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她敢肯定这绝不是巧合。 第55章 圆月高悬,夜凉如水。 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被仙女洒了一层金粉,每一处都在月光下发着细碎的光芒。 镇上唯一的剧场外,一大早就有做清洁的工人,把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让晚上从各处赶来观看歌剧的客人有地方停放马车。 距离歌剧正式开演还有半个小时,剧场里已经坐满了人。后台正在如火如荼地化妆更衣,所有的演员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准备迎接今天晚上的演出。 第八排座位中间,整整齐齐地坐着马奇家的成员。从她们的方向往左上方望去,那是剧场最豪华的包厢,同时也是最佳观看位置。窗帘没拉,包厢里面坐着劳伦斯老先生。 原本苏芮也是要送票给对方的,但是剧场的负责人老早就为他预留了包厢,苏芮手里的票自然就没有送出去。 “可怜的劳里,他一定非常想来看贝思的演出。”乔收回视线,下一秒就被打脸。一个鬼鬼祟祟身影,穿过人群,艰难地来到她的身边坐下。 他放下竖起的大衣衣领,露出一张轮廓深邃的俊颜,大咧咧地窝进座椅当中,深深舒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劳里——唔——”乔惊讶的喊出声,被劳里一把捂住嘴巴,她挣扎着把他的手拿下来,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家养伤吗!” “我怎么能错过伊丽莎的歌剧首秀,你就当没有看见我好了,等下我会提前离开,赶在爷爷回家之前到家,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我会离开过家。” “要是让贝思知道你偷偷跑出来,肯定就不理你了!”乔小声威胁,刚刚还一脸得意的劳里,立马变了脸色。 “乔,拜托,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求你千万不要告诉伊丽莎,我答应她会在家的。你要是帮我的话,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劳里赶忙道。 “这可不行,贝思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怎么能够背叛她。况且即使我答应你不说,梅格、艾美、汉娜嬷嬷可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乔坏笑着往旁边让出一道空隙,梅格和艾美朝劳里挥了挥手。 劳里苦着脸割地赔款,最终欠下了马奇家三姐妹每人一个条件,才得以安心地坐在位置上。 后台,紧锣密鼓的准备终于结束。 乐队开始演奏,排练了一个月的歌剧,终于要拉开了帷幕。 正式演出和排练又是不同的感受,苏芮在后台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的观众,紧张到两条腿都开始发软。 “别紧张,你只要按照排练时那样表现的话,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埃里克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嗓音沙哑而温柔。 苏芮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有多话。 先前跟劳伦斯家马夫的对话仍旧清晰。 “……在马发疯之前,有谁接触过它们吗?” “除了我谁也没有碰这些马,它们失控可不怪我,我把它们养得膘肥体壮,谁看了不说是我的功劳,要怪就要怪作辔头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那最近谁夸赞过你的养马技术?” “劳伦斯先生,劳里先生,布鲁克先生,还有剧场里的男孩,他们都说我把马养得好,事情的确是这样,我对它们……” 苏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