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 大姐梅格一直是这个家里最漂亮,人气最高的女孩。而且,她已经开始出去社交了,每次去参加舞会,都有很多男孩邀请她跳舞。有人偷偷给她送一支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乔听到妹妹的反驳,立马歉疚地抱住苏芮,亲亲她的脸颊,真诚地说:“对不起,贝思,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但是我们的‘小宁静’居然也开始学会反驳和拒绝了,真是让人惊讶不已。等下次写信的时候,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 “你要把什么事告诉你爸爸?” 身后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屋外的风雪吹得门边的日历哗哗翻页,穿着斗篷的高挑女人钻进来,站在玄关拍打身上的雪花。 女孩们围过去,替她脱衣换鞋,将马奇太太迎进客厅,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敢于说不,看来我们的小贝思终于迈出了她勇敢的一步。”马奇太太倍感欣慰,她总在为这个不爱说话,过分内敛的小女儿担心,甚至一度担心如果将来她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贝思,我为你感到骄傲。” 乔最近所有的心思都在她的歌剧上,见缝插针地说:“哦,贝思,要是你趁此机会把女巫的那段台词背下来的话,那我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 女孩们瞬间期待地看向苏芮,她的脸慢慢红了起来,不安地揪着裙摆,声音细如蚊蝇: “我会尽力的。” 话虽这么说,可很多事情并不是尽力就能做得好的。哪怕苏芮已经把女巫台词倒背如流,她仍然说服不了自己在姐妹们的注视下开口。 “事实证明,我根本就不是当演员的料。可是我答应了乔,一定会好好地演出这个角色,早知道我应该拒绝得再强硬一些。” 苏芮非常苦恼,她不敢在家里练习。 毕竟笨蛋也是害怕别人知道她在偷偷努力的,别人努力可能会成功,但她就算每天睡觉之前和早起之后不停地练,到了关键时候仍旧会掉链子。 乔和梅格都说,她还不够投入,没能把自己代入角色当中。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代入角色呢? 苏芮脚步在往回走的路上停了下来,她的面前出现两条分岔路,一条是通往家里的路,远远地就能望见炊烟。 而另一条则是通往旁边的小树林。 这个天气,树林里不会有人,河床也被冻结,除了偶尔晴天的时候有人去滑冰之外,那里几乎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圣地。 苏芮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提步走向通往森林的岔路。 一路走进去,除了偶尔有几只觅食的麻雀扑腾飞走,将雪花从树枝上弹落在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外,整片被白雪装点的树林里,静谧无声。 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苏芮走了很久,到达一片空地。她将菜篮子挂在树枝上,走到空地的中央。原地转了一圈,冰蓝的眸子向四周打量,确定没有人之后,表情渐渐放松,深深地舒了口气。 “咳咳……内心充满……”刚清了嗓子唱第一句,苏芮就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寒风中微微发烫。 小姑娘软糯的嗓音,听上去有气无力,根本唱不出故事里的女巫应有的神秘和蛊惑,这让苏芮有些恼火和无助。 “没关系的贝思,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一名女巫,是游离在黑暗之中亦正亦邪的角色。对,我是女巫,我是女巫……”苏芮闭上眼睛,慢慢催眠自己,脑海中反复想着乔剧本里的故事,想着她的角色。 女巫很神秘,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但是她拥有无尽的魔法,可以制作出让人心想事成的魔药。 某一天,男主人公找到她,女巫第一眼注意到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迷人的绿眼睛,散发着勃勃生机,她妄图占为己有。 所以她诱惑了勇士用眼睛换取魔法药水,勇士答应了,并告诉女巫一旦他报仇完毕,他的眼睛就将属于她。 女巫放他离开,出于不放心,她伪装成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出现在勇士的身边。相处的过程中,女巫慢慢地爱上他,最终放弃取走他的眼睛。 苏芮要表演的就是变成少女之前的女巫,她很贪婪邪恶,善于用巧妙的言语欺骗世人,获得她想要的东西。道德、情感、权利、地位对她来说都如粪土,她可以轻易得到,也可以轻易放弃,她神秘妖娆,长生不死,唯一的乐趣就是引诱那些来跟她做交易的人自食恶果。 再次睁眼,苏芮的表情完全不同,透着几分厌世和冷漠。 雪白的冰雪世界,在她眼中变成黑黢黢,阴森恐怖的山洞。面前一棵烂木桩变成了跪在地上祈求她赠送魔药的勇士。 苏芮附身捡起一根湿透的树枝,右手拿稳,树枝的另一头落在左手手心,轻轻敲了两下。脚步移动,身体围绕着烂木桩缓缓转了一圈,她扬起下巴,睫羽微垂,蓝色眸子涌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兴奋和贪婪。 她要他的眼睛,她要引诱他主动奉上。 “内心充满欲望的人啊,不管你是怎么到我身边来,告诉我你的要求,我将帮你实现! 我拥有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能出得起价钱,不论是英俊外表,还是美女成群环绕, 无论是权力地位,还是富贵金钱,只要你开口就可以立马拥有,代价是付出你最珍贵的东西……” 一大段歌词唱完,中间连一个磕巴也没打,苏芮惊讶地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笑出声: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可以唱出来,只要多练习,乔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来,我也可以演得很好嘛!”苏芮丢了树枝,蹦蹦跳跳往菜篮子方向而去,心情愉快地哼着刚刚的曲调。 噗哧—— 一道极为突兀的笑声,将停在枝头的麻雀吓得扑腾了几下翅膀。白雪簌簌而落,滑进苏芮的脖颈当中,冰得她打了个激灵。 “谁!”苏芮抓紧篮子,警惕地看向周围。 除了被雪覆盖的树,灌木丛,以及远处冰封的河床,一个人影都没有。 “谁在那里,为什么要偷听!”苏芮壮着胆子。 “偷听?小姑娘,我可是比你先到这里的。是你唱得太难听,打扰到我的耳朵了好吗!” 一个听起来像是少年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苏芮被立体环绕,在林间不断回响的“难听”这个词严重伤害了自尊,无法控制地红了眼圈。 “你这个人……”简直太过分了! 但苏芮不会骂人,也从来没有骂过人。难以控制的愤怒和羞辱不停在她脑海中叫嚣,最终化作悲愤的眼泪顺着素白的小脸滚滚而落。 “内心充满欲望的人啊,不管你是怎么到我身边来,告诉我你的要求,我将帮你实现! 我拥有你想要的一切,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