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护着。我啊,还真羡慕不来,啧。” 苏瑾本想忍,可眼瞅着李招娣话越说越过分,她不由得回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护你的人比我多得多了?隔几天就换一个男人,你也挺能啊。” 李招娣似是被这句话给踩中了尾巴,她猛地甩开了扫帚,然后大步向前走向苏瑾,苏瑾原以为李招娣这架势是要扇她耳光,可怎料她手指着她半晌却是自己哭了。 苏瑾见她哭得凄惨,心里不免有了愧疚,仔细想想,谁想伺候那么多男人呢?她也不过是身不由己。但是再一转念,苏瑾心头又窜起了火,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些女人,不物伤其类,反而去摧残同类。 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纸巾,苏瑾递给李招娣,接着,便再也不搭理她了。 完成今日劳作任务后,苏瑾回到了监室,大概是因为被李招娣刺激得心里多了感慨,她有些吃不下饭。吃不下,索性就躺在床上先睡个午觉。 想着,苏瑾也便这样做了。 【31】依赖 苏瑾又做起了梦,还是那个不断纠缠她的梦,梦境反复不断,絮絮叨叨地重现着继父爬床的场景。 这一回的梦,较之前有些许不同,没有从最开始复现,而是以后半夜为起始点。 大概是映照了那句话,“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所以,在继父再度爬在她身上时,她竟鼓起了胆子拿过床头的台灯砸向了他。 男人轰然倒下,苏瑾瑟缩着手往他脑后摸。黏腻,温热,鲜血的触感。 苏瑾猛地甩开了继父,她从床上滚下来,而后缓慢往房门口爬。这一个晚上,她太累了,哭喊,殴打,逃窜,她什么都经历了,却也什么都不剩了。 自欺欺人的“家庭美满”假象,彻底被撕毁。她也被撕毁了。 好不容易爬到了门口,苏瑾手刚搭在门把手上,人就栽倒在了地。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昏沉之际,苏瑾厚重的眼帘艰辛地睁了开。苏瑾看到了一双冷白的手,那双手稳稳地握着菜刀,而菜刀上,粘着肉块,淌着血。 视线偏移,床上已没了男人的身躯,苏瑾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她指关节打颤,心也跳得飞快,身子更是僵硬。 苏瑾费力地眨了眨眼,她在房间里寻觅着继父的身影,没有,到处都没有。所以,地上那摊着的一块块血肉,便是她的继父么? 喉间溢出苦水,苏瑾捂住了嘴,她想吐,可是不能,她不能,也不敢让那正在忙碌的手的主人发现她已经清醒。 头缓缓地上抬,苏瑾终于看见手的主人是谁。 那是她自己。 【真好,这个畜生终于死了。】 疯了,苏瑾满脑都充斥着这两个字,她怎么会看见另一个自己?甚至,她能听见那个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苏瑾手抵在门板上,她慢慢地站起身,压下心里的惊惶,苏瑾问对面的人,“你是、谁?” 对面的女人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缓颊笑了,回苏瑾,“我是你啊。” “你怕什么?不怕,以后,我保护你。” “阿瑾的愿望,是变得自信且强大,再不受人欺负,是么?我就是你梦想成为的自己。” “不,不......啊!”苏瑾尖叫着从床上坐起身,她喘着气,冷汗不止,“江曦......” 抬高被褥,苏瑾小声啜泣,她不想再做这样的噩梦了,她想江曦回来。有他在身边睡时,她很少做这个梦。 “江曦,如果不看脸,只看性格,你会更喜欢怎样的我呢?乖巧可爱的,自信大方的,还是?” “不,苏瑾,别再想这些了,你现在这样,连我都嫌弃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自身的价值,全依托在他身上了呢?你要振作起来,要变得更好啊。” 苏瑾自言自语到最后,泪止了,人也终于肯向前迈出一步。她想,她确实该重新接受治疗了。总这么困在那个梦里,总时不时缺失一部分记忆,这样的日子久了,哪怕江曦不介意,她自己指不定哪天也会垮吧? 还是在意他的想法呢,苏瑾苦笑,明知依赖不好,却还是对他依赖。 “江曦,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想你了。” 【32】对她要有信心 江曦重回西交监狱的那天,收到了两个让他诧异的消息。一个,是苏瑾母亲的离奇失踪;另一个,则是苏瑾主动找到他愿意接受治疗。前者让江曦头疼,后者,让江曦雀跃。 这一周堪称日夜不休的调查让江曦心底逐渐拼凑出当年那个案件的发展过程,可惜猜测不管用,他需要掌握确凿的证据来验证他的猜想。 “江曦。” “嗯?” “你好像很累。” 江曦笑了,是个宽慰苏瑾的笑容,他把苏瑾扯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刚刚和刘医生谈得怎样?会不舒服么?” 苏瑾摇了摇头,“还好。”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苏瑾扬起脸,她望着江曦,眸中带着些微不解,“刘医生,没讲什么。”垂眸,苏瑾略带不好意思地继续补充,“主要是我在讲,她听着。我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这么能讲。” 江曦看苏瑾双颊鼓起,像只偷吃了主人粮食的小仓鼠,羞涩中透着可爱,他忍不住戳了戳苏瑾脸蛋,随后同她说,“在这等我,我去了解一下。” 扣了扣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江曦推开,先点头问好,“刘医生。” “江队长啊,坐,咱坐着聊啊哈哈。” 江曦依言坐下,“苏瑾的状况,您现在看了,觉得如何?她......” “嗯,你之前和我说,她经常做噩梦,对么?” “对。” “你能和我说说,她做噩梦的频率如何么?一般发生什么会诱导她做噩梦?还有她噩梦的细节,希望江队长了解多少,就同我说多少。” 江曦颔首,在讲述的同时,还将苏瑾涉事案件的一部分档案信息递给了刘医生,末了,他告诉刘医生,“其实我听得不完全,但是大概可以猜测出,她噩梦的内容,应该就是案发当晚的经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