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而且从?他送的这几单外卖来?看,虽然过程充满着太多恰到好处的‘巧合’,但结果总归都是好的……有没有可能,这外卖背后的人并没有恶意?至少?对那些伤魂并没有恶意?
见卿白半垂着眼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红老板也不?打扰,转而招呼起承担着‘底座’重任的九年来?:“九年大人初次登门,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今日天热暑气重,屋里闷热,咱们不?如去湖心亭歇一歇,一起吃个午饭?”
九年垂眸看了一眼趴在他身上?沉思?的卿白,点头应了红老板的好意。
来?都来?了,又遇到挺久未见的故人,也该叙叙旧。
此刻时?至正午,太阳高悬,没有树荫遮蔽的湖心亭按常理来?说?并不?是乘凉的好去处,但在场几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算‘正常人’,不?能以常理判断,而且这湖似乎也不?简单,即便?太阳直射,那水也是凉沁沁的,坐在亭中,水波微澜风送荷香,着实惬意。
等卿白回过神来?,环视一圈只剩他和九年的宽敞湖心亭,也不?得不?感叹红老板是艺高人胆大和不?拘小节一个都不?落,竟然两人一起去准备饭菜,放心留他们独坐……看来?九年在阴间的地位与?口碑比他想的还要高。
“可以讲一讲么,殷慈的故事。”卿白望着九年线条流畅明晰的侧脸,突然就不?想去纠结那些云里雾里匿影藏形的事了。这样好的天气这样美的风景,就该就着清茶听一段结局美好的故事,或是晒毛晾肚,何必自寻烦恼。
可惜九年并没有什么讲故事的天赋,即便?是他参与?了前因、真实发生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丝毫没有该有的荡气回肠之感,甚至还因总结得过于到位而有点乏味。
“殷慈之事我也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在等一个人……等了许多年也没有等到。”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九年边回忆边说?,脸上?是他一贯温和的神情,说?出的话却无端透着寒意:“奈何桥边从?不?缺痴心鬼,刚下?来?时?都哭着喊着不?肯喝孟婆汤,各有各要等的人。好在人生不?过几十年,愿意等总会有结果,只是人世变化无常,等到了未必就是好结果,能欢欢喜喜拉着手?一起过桥投胎的终究是极少?数,大部分都是物是人非,也不?乏半道放弃自行饮了汤投胎去的……只有殷慈,等到魂散。”
卿白轻声问:“他……等了多久?”
“大约有……一千年。”九年摇了摇头,看起来?并不?是很赞同这种行为,“世上?没有长生不?死的人,也没有能一直存在的鬼,唯有轮回才能平衡生死,殷慈魂散是注定的事。”
“一千年……”卿白喃喃复述,倏地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九年,“既然是注定的事,你又为什么要帮他?”
九年垂眼看着他肩上?的卿白,两人离得极近,声音也轻,称得上?温柔:“谈不?上?帮,举手?之劳而已,况且……痴心不?是错,也不?犯法。”
什么叫不?是错不?犯法?感情你还是一条一条对照了阴间律法确定他没有越线才出手?相助的?不?愧是公?理善恶时?刻放心头的阴间最强保安!卿白刚升起来?的一点感动瞬间如红碳遇冰水,呲的一声灭得只剩呛人青烟。
卿白声音蔫蔫地问:“然后呢?”
像极了个明明已经?睡意朦胧却还不?愿面对现实不?愿闭眼不?停追问听了开头就知?结局的睡前故事发展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