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想起?了为什么自己会觉得Kevin如此眼熟——这人分明是被Brad强制唤来为他演唱的那?个男歌剧演员。 只是当?时?他被狼狈的踩在Brad脚下?,面目扭曲,目眦尽裂,而她对他从来都是只有?俯视的视角,没有?正视过他的脸...... “你?在精神病院里都干了什么,以至于要隐瞒身份一直藏到现在?”Kevin逼视着她眼睛,语言锋利如刀。 帅欣危险地眯起?眼睛,心脏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精神病院的火是你?放的吧,Brad也是因你?而感染。”Kevin顿了一下?,然后重重道,“你?罪责难逃。” 帅欣握着枪杆的手倏然攥紧。 “你?对于自己做错的事情完全不想要负责,费尽心机、编造谎言一路逃亡,但对一个从未伤害过别人的异类感染者,如此无情苛责……” Kevin的声音逐渐拔高,一下?一下?的如同重锤般敲在帅欣心坎上。 砰的一声,枪骤然响起?。 方樾下?意识背身将池小闲拽进怀里。 在他们身后,一只从宿舍楼上跃下?的丧尸凄厉地嘶吼了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帅欣胸口起?伏着,回忆一幕幕涌上来,她的眼底浮现出淡淡的血色。 就在 第57章 喃颩 这时?,边上轿车的门开了,老太太扶着车门,微微摇晃着身子跨了出来。 “帅欣。” 她的声音意外的沉稳有?力,像是深井里无波无澜的水。 “把枪放下?。” 第58章 游子 帅欣回头看向她母亲, 发现她仅穿了一件毛衣站在寒风里?。 她迟疑了两秒,还是将枪暂且放下,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给了老太太。“妈, 不要?跟着掺和。”她蹙起眉,“外面这么冷,快回车里去。” “我要是不下来,就看着你胡闹?” “我没有胡闹,那家伙是个感染者。”帅欣解释道。 老太太轻轻挥挥手, 示意她别?再说了, “各人自扫门?前雪, 莫管他人瓦上霜。他既然?没有伤害你, 也表示不会潜入避难中心, 你又?为什么非要?伤害人家?” “大家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 一直在互帮互助, 你不能恩将仇报。你若是看不惯人家,各人散去便是。” 帅欣抿了抿嘴, 不说话了。 老太太走过来, 跟池小闲几人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吓了。我会管好她,她不会再对你们动手的。” 方?樾几人对视一眼, 没说什么,也不好为难一位老太太。 两伙人暂时达成了停战协议。 帅欣扶着她母亲进了车, 方?樾几人回到车里?,他们彼此都没有继续要?将事情?往下捋清楚的打?算——唯一的信任已经被破坏, 接下来就是分道扬镳, 各奔东西。 Kevin进了车后?,摸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 仍然?心有余悸,“这个女人真是太疯了,我开始就说不要?小瞧她吧,她真的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方?樾也还从刚才的紧张中没完全?缓过神。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对方?的操作时常出乎他的预料,加上双方?武力值的悬殊,他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无力。 无力,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这个词出现在了他的字典上。 副驾驶的池小闲心态却比这两人稍好。 他从感染的那一刻就做好了随时死亡的准备——或死于饥饿,或死于人类的子弹和棍棒。他的路早就不是一片坦途,而是一条死胡同。能苟延残喘到至今且没有丧失理智,已经是额外的生命馈赠了。 他只在某一时刻紧张过——枪响时方?樾背过来护住他时。 一时间他以为子弹射中了方?樾,顿时有种天旋地转、万念俱灰的感觉。 但后?来发现子弹射中的是背后?突袭的丧尸而不是方?樾时,在短短的几秒内,他的心境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飞跃。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方?樾没事就是万幸。 至于银星,他想过让它帮助挡住枪口。可是效果能有多大呢?真菌纤弱而轻巧的丝,真的能抵挡子弹的冲击力吗? 好在老太太最后?走下车拦住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他们这才暂时摆脱困境。但眼下又?有了新?麻烦——他的奶奶不知去了哪里?。 六区已经回不去了,池小闲身为丧尸也不能去避难中心,那他们去哪里?暂时过渡一下呢? 池小闲想到了方?樾家的药厂——可是药厂里?有想杀掉方?樾的人,甚至是方?樾的亲人…… 他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方?樾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刚才说是她放的火灾。”方?樾道,“她为什么要?放火?” “这不是我的老本行么?”Kevin苦笑?道,“我太着急了就想着诈她一下,结果还真被我给猜对了。” 他解释道:“你之前说她可能惹了麻烦,我一想,最大的麻烦可不就是那场火么?” 方?樾沉吟一会儿,随即微微颔首,“你说的没错,只是没想到答案这么简单。”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了玻璃厂的宿舍区,帅欣的车在前,正欲拐上内环的路去避难中心,迎面一辆车突然?出现在了逆行的车道上,她忙不迭踩下了刹车。 方?樾也看见了那辆车,只觉十分眼熟,再看车牌,竟是刘知的,但坐在驾驶室里?的人并非是刘知,而是他的妻子Janet。刘知似乎……不在车里?? Janet停下车,降下窗户大喊道:“不能上这条路!前面有一帮军官劫走了我的丈夫!” 车内一闪而过可可那张被泪水打?花的小脸。 帅欣和池小闲两伙人都很?吃惊。 “为什么要?劫走你丈夫?!”Kevin大惑不解,“不应该把你们护送到避难中心么?” Janet摇摇头。她的发辫已经散了,一绺金色的头发垂落在脸颊一侧,被还没干透的泪水黏在脸上,看上去心力交瘁。 “他们车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我们以为那是和平鸽,还降下车窗跟对方?打?招呼,但谁知道他们把我丈夫骗出车后?就抓住了他,还想带走我跟可可,我丈夫不得以劫持了一名军官,让我们先?逃出来了。” 三辆车才分开一个小时左右,彼此就经历了危险异常的事情?,恍如一场噩梦。 “是什么图案?”池小闲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重点。 可可抹了把眼泪,翻到小书包里?的画笔,在本子上吭哧吭哧地涂了几分钟,然?后?贴在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