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眼泪差点都被酸掉下?来了,表情管理瞬间下?线。 “银星的口味其?实有?点重。”方樾顿了顿,“之前吃的那个野浆果,估计也是特别酸的。” ……泪目了。 池小闲干脆不再咀嚼,眼睛一闭,认命似的直接吞了下?去——毕竟是满满的维C。 “这种事情应该早一点告诉我。”池小闲睁开眼,面上的表情还残留着一丝被酸到的狰狞。 “但?我认为它很?有?营养。”方樾用?平静的语气?说着残忍的事情,“能骗你吃一粒也不错。” 池小闲:“。” 跟池小闲相比,银星倒是飞也似的吃完了树莓。 已经变成了粉红色的触丝在培养皿里晃了晃,方樾手机显示多了一条翻译记录—— “还要。” 需求表达得十分简洁。 方樾收起树莓,淡淡道:“下?次回答问题再奖励你,今天就到这儿。” 银星飞快反应,滴滴两下?,翻译记录又?多了一条—— “冷,是你。” 方樾:“……” 池小闲看乐了,“它都学会吐槽你了,孩子长大了啊。” 一个白天就这样过去了,来到了他们离开六区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入夜时,几人都感?觉室内隐隐有?冷风在流窜,房间内温度低得不像话?。 方樾查看了所有?窗户,确认都关得死死的,但?室内隐隐还是有?风在流动。最后他们只能归结为外面的呼啸着的风太猛了,从窗户缝隙钻了进?来。 风声像是一种尖锐的口哨声,让人听?得有?些惴惴不安。 Kevin提议:“要不今晚大家?睡一个房间吧。只用?开一个空调就行?,一起挤一挤暖和暖和。” 其?余三人都同意了。 他们搬了一张床垫到无风的地下?室,各自拿来枕头和被子,方樾将地下?室的空调开到暖风的最小档,吹了半小时,地下?室的温度总算升了上去,屋子里暖和了不少。 地下?室里基本上听?不到外面尖锐恐怖的风声,有?种难得宁静和安稳感?。 池小闲被挤在床垫中间,边上是方樾和章漪。他翻了个身,转向方樾。 他不太习惯床上一下?子多两个人,有?些睡不着,于是睁开了眼,借着昏暗地下?室里唯一一点从楼梯上漏下?来的光,默默看着方樾的后脑勺。 方樾的脖颈修长,下?颌线精致,是能从后面就感?受到正脸颜值的类型。 池小闲注意到他的被子并没有?被压在身下?,三分之一的后背裸露在空气?里。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悄悄伸出手,扯住那截被子,想要给?方樾拽上,却发现被子另一面被方樾压紧了,竟没拽动。 窸窸窣窣的小动作把方樾弄醒了,他侧身捏住了身后池小闲的手腕,转过脸来,声音里带着些还没太清醒的慵散倦意:“……还不睡?” 池小闲没说话?,只感?觉方樾捏着他手腕的掌心烫烫的,是令人舒适的体温。 他朝前蹭了蹭,贴上了方樾的后背,把脑袋埋进?了他的棉质衣服里。干净的皂香萦绕在鼻尖,干燥而温暖。 他就像一只渴望温暖、渴望与人类贴贴的小猫咪。 方樾怔愣了一下?,翻过身,掀开自己的被子将池小闲拢了进?来,又?掖好被角。 池小闲顺势在被子里拱了拱,然?后枕到了方樾的枕头上,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后阖上了眼。 他的头发散落在方樾的锁骨处,方樾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 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池小闲像是又?找回了前两天跟方樾一起睡觉的安稳和熟悉感?,没过多久,困意便阵阵袭来。 然?而,睡梦中没有?人注意到地下?室的温度在持续了两个小时的适宜后,一点点地开始下?降。 刺骨的寒风是最细腻的探索者,它灵巧地钻过建筑材料之间的缝隙,将冰冷一丝丝渗透进?来。梦中的Kevin将不小心露在外面被冻得冰凉的脚本能地缩了回来,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 细小的气?流开始在地下?室游走,标榜宣誓着自己已经占领了这方隐蔽的角落。 墙上的温度计从10度一点点降到了2度。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地下?室响起,细小而轻微,像是白蚁在缓慢地啃噬木头一般。 池小闲倏然?惊醒了,他什么噩梦也没做,就是下?意识地醒了过来。 鼻尖一片冰凉,呼进?来的冷空气?刺激着他的呼吸道,产生了一种轻微刺痛感?。 他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手腕处却一痒,银星冒了出来,在空气?中漫舞着轻丝。 他推了推方樾,把他喊醒,接着是Kevin和章漪。他们慢吞吞地睁开眼,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睡意,但?被这冰冷的气?流一激,顿时都清醒了不少。 方樾穿好衣服打开灯,白刺刺的光晃得几人几乎睁不开眼。 等他们从黑暗中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几人都被所看到的东西震在原地。 地下?室的天花板上,横亘着一道巨大的裂痕。裂痕一直向下?延伸至白色的墙壁,像树根似的延伸出许多更细小的裂缝。 方樾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喊了句“快走”,便套上衣服跳下?了床。 几人也跟在他身后飞奔上楼楼梯。 还好东西在白天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们穿上方樾给?的最厚的羽绒服,背上食物和装备,火速冲出了门。 章漪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她本来打算留在屋子里,不明?白为什么此刻自己反而跟着出了楼。但?周遭的气?氛过于紧张,她的心也跟着砰砰直跳。 公寓的大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寒风几乎将他们刮了个踉跄,池小闲撞在方樾的后背上,被方樾伸手揽住,摁在了怀里。 几人跌跌撞撞地顶风小跑着,忽的,身后传来巨大的一声轰响。 他们惊恐地回过头来,发现原本五层的小洋楼正在分崩离析。 裂痕在变成鸿沟,白色的硝烟在空气?中弥漫开,崩得一块一块的砖瓦地从上空砸下?来,落在地面上激起一阵雾蒙蒙的尘埃。 钢筋水泥仿佛是什么脆弱的积木玩具,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翻重来。 最终,它变成了一堆废墟。只有?顶层还大致保留着房屋的外部结构,剩下?的几层已经全部埋在了尘土残渣之下?,和之前他们在外围见到过的那些废墟一样。 即便是极冷的天气?,他们还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崩塌的地狱交响乐仿佛才上演了一个前奏,他们看见周围的楼身也出现了贯穿楼体的巨大可怖的裂痕,玻璃整块整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