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亲昵道:“母亲给的,自是好的~二娘真是幸运,有那样好的郎君不说,便是婆母也这般好,这样贵重的礼,二娘本是不该收的,但母亲一番好意,二娘自当珍视再珍视,万不敢拂一丝~多谢母亲~” 祝夫人微微张嘴,眼角的细纹都笑出来了几分,诧异又欣慰,拍拍她的手道:“一家人不必言谢,你喜欢便好。” “嗯嗯,喜欢的!”沈兰溪点头如捣蒜。 她的小私房钱又多啦! “难得今日放晴,屋子里都亮堂了几分”,沈兰溪铺垫一句,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母亲,我想出府去瞧瞧~” 祝夫人被她甜蜜罐子的嘴哄得心情舒畅,对她的话自是无有不应,“去吧,让人套好车马,带两个人护着你。” “好,多谢母亲!” 沈兰溪换了一身罗裙,带着元宝和绿娆出了府。 “娘子,我们去看宅子吗?”元宝乐颠颠的问。 沈兰溪刚要回,马车忽的一晃,车里坐着的三人顿时倒向了一侧。 “吁——”车夫勒马,面色不虞的瞧着突然冒出头的小童,“你是谁家的,作何挡道?” “对不住,对不住!”小童梳着两个髻,与车夫作揖,“劳驾,车里是祝家少夫人沈娘子吗?” 话音刚落,罗锦帘子被掀开,里面冒出一颗圆脑袋来,语气诧异轻扬,“小五?” 那小童瞬间松了口气,随即喜笑颜开,“姑娘还记得小的,劳姑娘与沈娘子禀报一声,我家蓝音娘子擎等沈娘子救命啊!” 元宝脑袋缩了回去,不过一息又冒了出来,与小五招手,“你上来,与车夫小哥挤挤。” 她说罢,又与车夫小哥道:“咱们去东龙大街的揽香楼。” 难得艳阳高照,街上来往的行人车辆都不少,两条街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 沈兰溪扶着元宝的手下车,吩咐道:“去找个隐蔽处停着,别等在门口。” 若是被有心人瞧见,只怕是给侯府惹麻烦。 “是。” 揽香楼,楼前悬挂着一排红灯笼,又被文人戏称为‘红楼’,几层楼拔地而起,夜夜热闹不断,是爷们儿最爱来的地儿。 青天白日里,这里不同于旁的地儿般热闹,门前冷落,一辆车马停着,甚是显眼。 “哎,澄哥儿,那不是你家的马车吗?”一身着褚红袍的少年郎,说着用手臂杵了杵旁边的玩伴。 祝允澄从鹦鹉堆里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倏地眼睛瞪大了。 那是他父亲寻常用的马车! “诶,你去哪儿啊?”褚睢英扬声喊,也顾不得挑选鹦鹉了,连忙抬腿跟上。 祝允澄跑到街对面,正巧与自家马车错开身。 他脚步不停,三步并作两步的便要入内,却是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穿着短打的打手上下打量他几番,堵着门不给他进。 “哪里来的小儿郎,这里不是你们可以进的,去别处玩儿去。”打手赶人道。 “都是男人,为何旁人就进得,却是偏拦我们?”祝允澄气道。 他父亲不好好上值,竟是与那些个臭男人学坏,来这样的烟花柳巷之地! 亏得沈兰溪那个傻子,还要送他礼,真是糟蹋! 打手直接听笑了,旁边又出来两个人,笑着瞧祝允澄两人的下三路,“两位小郎君,毛长齐了吗,就想来这儿?” 一句话,那几人又是一阵哄笑。 祝允澄气得面红耳赤,抓了伏在他肩上的人,指给那几人道:“他可是梁王府的,也是你们能拦的?都让开!” 褚睢英气得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哪有你这样的!若是被我兄长知晓咱们来这儿,又得用马鞭抽我了!还要连你的那份一起抽!” “我去替你跟大舅说情,有甚好怕的?”祝允澄急急道,又压低了声音,“那马车是我父亲用的,怕是他……” 褚睢英嫩白的包子脸瞬间圆了,“姐夫?!” 祝允澄恨铁不成钢的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再喊大点声儿,让整条街的人都听见!” “去去去!管你们是哪家的小郎君,长大了再来!”打手不耐烦的道。 褚睢英拽着祝允澄往旁边去,小声劝道:“咱们又没瞧见姐夫进去,这样生闯太冒失了。再者,若进去的人真是姐夫,你又能如何?哪有你管你爹的份儿啊,仔细他又罚你背书。” 祝允澄一张脸憋得通红,哼哧半晌,憋出一句,“他不能来这儿!这事就是他错了!” 褚睢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子上,笑得贼兮兮的,“姐夫为何不能来这儿,这是爷们儿纾解的地儿,听说那回事很舒服的——” “啊!你打我做甚?我可是你小舅舅!”褚睢英捂着脑袋,一脸委屈的控诉道。 祝允澄冷着脸哼了声,“赶明儿我就把你这混不吝的话说给大舅听,看他抽不抽你。” 褚睢英不服,小声嘟囔,“我哪句说错了嘛,好些男人还从这儿把人纳进府里呢……” 祝允澄懒得与他说这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 纳妾?可别!要那么些个妻妾做甚?家宅不宁,没有安生日子! 里面的沈兰溪不知道有人在外面惦记着她,还一派轻松的与揽香楼的老鸨周旋着。 “蓝音怎么把你这个小祖宗招来了呢!”穿红戴绿的赵妈妈抖着手帕道,头疼的紧。 沈兰溪拢着梅花暗纹的手炉在椅子上坐下,含笑道:“妈妈都不想我,着实让人心寒啊。” 这话本是带着些亲昵,却被她说得随意又散漫,里面情义真真假假全凭人猜。 赵妈妈哪里不知道她,嗔道:“你就这张嘴呀!” 沈兰溪抬手摸摸脸,与她眨眼戏谑,“我这张脸妈妈都瞧不上吗?” “没个正形儿!”赵妈妈抬手用香帕状似抽她,“都做了官夫人了,这腌臜地儿便不要来了,仔细回去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闻言,沈兰溪挑了挑眉,手摩挲着衣袖上的绣花。 都不好意思跟她说,自己袖袋里装着婆婆给的楔子呢! 惦记着去看宅子,沈兰溪也不与她兜圈子了,坦言道:“那陈大人就是个人渣子,三天两头的往这儿钻,这次跟妈妈你要蓝音,下次保不齐还要梅香和鸿雁,他如今是靠着三皇子,妈妈你不愿得罪权贵,想舍了蓝音,但是你仔细想想,给了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等他想要揽香楼的花魁姐姐时,妈妈又如何?” 沈兰溪觑着她的脸色,手指在手炉上轻敲,继续道:“一个蓝音,舍了便舍了,于妈妈无足轻重,但是妈妈可想好了,一旦开了这个口子,这揽香楼的门儿可就关不上了,到时这楼里的小娘子可就任那陈大人挑了,若是再多几个如他一般的,妈妈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