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 茶室内烧了银丝碳,一进去便迎来一股热意,卫蓁接过阆王的大氅挂在了架子上,才?走过去与阆王相对而坐。 顾兰庭慢悠悠的捧着个手炉过来观棋,随后而来的卫如霜拿了几个橘子放在盆边烤着。 顾容锦则兴致勃勃的脱了鞋子坐到了卫蓁身后。 刚开始,茶室还算安静。 卫蓁与阆王你来我往,落子的速度逐渐的慢了下来。 卫蓁每落下一字,阆王的眼神就要?亮几分,到后来,忍不住望了眼顾兰庭。 顾兰庭自然也察觉到了。 都?说棋场如战场,与老将军下棋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可卫蓁却半点不怯,且棋风竟意外的与阆王有几分相似,要?知道在这之前,卫蓁从未与阆王手谈过。 大胆不失谨慎,看似平和的背后却带着锋芒。 阆王对此,不可谓不惊喜。 卫蓁年后就要?入阆王府,成为?卫家唯一的嫡系继承人,能有这样?的气度与谋略,培养起来将会事半功倍。 阆王心中万分欣喜。 顾兰庭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而顾容锦…… 他见卫蓁迟迟不落子,终于憋不住了,伸手指了指:“阿姐,下这里。” 卫蓁看了眼他指的位置,眉心一跳:“……” 他是外祖父派来的卧底吗? 这个位置一下,就等?于落进了陷阱中。 “观棋不语真君子!”卫如霜瞪了眼顾容锦后,转头就给阆王出?主意:“父亲,您下这里。” 阆王:“……” 他不会怀疑卫如霜是外孙女派来的卧底,因为?知女莫若父。 “那?我们再下这里!” “父亲,这里可以。” “…” 母子二人在棋盘上无子比划了一番,神采飞扬,热闹的不得了。 卫蓁看着外祖父与父亲淡然的面?色,忍不住勾了勾唇。 看来这样?的事经常发生。 最后因为?卫如霜和顾容锦的“帮助”,这盘棋失去了所有的锋芒,变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最后,阆王按了按眉心,逃离了“战场”:“我年纪大了,先歇着了。” 卫如霜将阆王送出?门折身回来后,就见顾容锦在怂恿顾兰庭:“父亲,你与阿姐下,我和母亲从旁协助。” 她遂也兴致勃勃的拿了个烤热的橘子坐到顾兰庭身后:“好啊,看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还是姜还是老的辣。” 顾兰庭,卫蓁:“……” 这个形容听起来好有道理,但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 看母子二人兴致盎然,顾兰庭与卫蓁对视一眼后,默默地的拿起了棋子。 果然,前半场是父女二人痛快淋漓的对决,等?卫如霜手中的橘子给顾兰庭喂完后,后半场就成了母子二人呼天?抢地的“战场”。 顾兰庭手肘撑着案台,无奈又纵容的侧着身子给卫如霜发挥的场地,唇角和眉眼满是温情脉脉;卫蓁任由顾容锦蹲坐在她身后,在棋盘上张牙舞爪,心口被?一股暖意填的满满当当。 这样?幸福的场景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如今却已经置身其中。 她万分感?恩,也万分珍惜。 亥时的更声响起,前一刻还要?大战三百回合的卫如霜,立刻就放下了棋子:“你们自己玩,你父亲要?歇息了。” 顾兰庭忍不住道:“今夜除夕,其实不必……” “不成。”卫如霜毫不犹豫的拒绝,起身去拿了顾兰庭的大氅过来:“府医说了,你得要?按时歇息。” 顾兰庭无奈道:“一日不影响的。”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这盘棋下完可以的。” “不可以!” 卫蓁与顾容锦一人手肘撑着一边案台,视线在卫如霜和顾兰庭身上来回转换。 终于,顾兰庭发现了不对劲,瞥了眼旁边饶有兴味看戏的一双儿女:“……” 他默默地转过头,站起身配合卫如霜穿上了大氅。 出?门前,卫如霜回头道:“守岁就交给你们了。” 卫蓁轻轻颔首。 顾容锦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等?门关上,顾容锦才?道:“母亲始终都?觉得父亲像是易碎的琉璃,恨不得捧在手心放着。” 卫蓁:“……” 这个形容倒也很?贴切。 “阿姐,我们将这盘棋下完?” 卫蓁看了眼不忍直视的棋局:“…不如,还是出?去看烟花吧?” 这个棋也不是非下不可。 顾容锦略有些失落的哦了声,但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我带阿姐去后山抓兔子吧?” 卫蓁不敢置信的望着顾容锦。 他在说什么?! 这个时辰,抓什么兔子? “后片有块菜地,养活了好多兔子,眼下雪盖着,最好抓兔子了。”顾容锦认真道:“我烤的兔子可好吃了,抓回来给阿姐烤完,就过子时了。” 卫蓁动?了动?唇,看着少年眼里的星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突然想到了齐云涵曾同她说过,他们少年时会很?闹腾,闯很?多祸,也不知道除夕半夜去抓兔子回来烤算不算闹腾…… 于是鬼使神差的,她答应了这个对她来说,很?叛逆的提议。 _ 边城 褚曣与众将士共饮一碗酒,便走到了一边,遥遥望着星空。 战事胶着饮酒怕误事,这种时候大多是不允许饮酒的,只是天?寒地冻,酒能暖身,加上又逢除夕,今夜每人都?分到了少量的酒。 一碗酒下去,周身顿时就暖和了,这让太子不由想到那?个深夜,城墙上拥着的温香软玉。 不知她此时在做什么。 今年是她在郡主府过的第一个除夕,应当是很?快乐的。 上次走的急,都?忘了要?叫她看看喜不喜欢那?份生辰礼。 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褚曣头也未回的问道:“红玉除了做簪子,还能做什么?” 宋淮:“……” 他望了眼太子垂在身侧的手,手背上有一道已经快要?愈合的伤疤,那?是太子雕刻簪子时留下的。 这是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 第75章 第 75 章 宋淮从腰间摸出了一个香囊。 香囊里头放着?一个平安符, 已经旧了,还有些?发?白,这是五年前, 他随殿下出征前夕,她?塞给他的。 他们已经长?大, 自不能再像少年时那般亲近,且她?有婚约在身,他们更需要避嫌,那一次大约是离别在即, 他一时起了贪恋。 她?扑进他怀里哭成泪人儿,让他一定?要平安归来时, 他没有立刻将她?推开,而是抬